子記得最清楚?！?/br>
明恕說：“他當(dāng)真是主動找到你借錢？”

“你不相信？”劉順鈞說：“那我得問你，誰他媽傳老子受人指使放債？老子在寧芝市混了半輩子，就他媽沒被人指使過！”

明恕報出了賀煬秘書的名字，“周杉。”

劉順鈞不耐煩道：“誰？”

明恕心中嘆息。在花崇處得到劉順鈞的資料時，他大致認(rèn)為此人和賀煬無關(guān)，現(xiàn)在面對面接觸，幾個問題問下來，他已能確定劉順鈞不是賀煬給盛芷安排的陷阱。

回到洛城市局已是夜里11點多，花崇所說的“便飯”原來是市局對面的火鍋，刑偵支隊一大幫人在那兒吃“流水席”，吃完的回去接著值班，新來的點上菜繼續(xù)吃。

大冷的天，熱騰騰的白氣與香味比什么都誘人。

方遠(yuǎn)航奔波了一天，坐下就動筷子，一點兒不客氣。

明恕笑著推了徒弟一把，“你還挺自來熟。”

方遠(yuǎn)航夾走了不知誰燙的牛rou，“都是自己人，我干嘛客氣?！?/br>
柳至秦說：“小方明白人。”

花崇往空著的杯子里倒熱豆?jié){，遞給明恕時說：“剛燒開，小明，小心燙?！?/br>
明恕險些被噎住，“花隊，你怎么也小明小明？”

花崇笑：“怎么了，這稱呼沒毛病啊?！?/br>
“你們叫我徒弟小方，叫我小明？”明恕說：“小方小明，我和這家伙一個輩分？”

方遠(yuǎn)航嗆得不行，“師傅，你輩分高，你輩分高，我不跟你搶！”

“你堂堂重案組隊長，連這都要計較？”柳至秦說：“小明，不應(yīng)該啊。”

明恕嘴上功夫一向不輸人，但當(dāng)初在特別行動隊時，柳至秦是老師，而他是學(xué)生，官大一級壓死人，以至于他從來說不過柳至秦。

“柳老師，看在花隊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泵魉《似鹱约旱亩?jié){，白了柳至秦一眼，“你也就仗著花隊寵你?！?/br>
此話一出，桌上突然安靜。

直到方遠(yuǎn)航咽下去一整個guntang的香菜丸子。

“燙死我了燙死我了！師傅，你快要失去你可愛的徒弟了！”

明恕拋給方遠(yuǎn)航一瓶還未開封的礦泉水，“把‘可愛’兩個字給我去掉?！?/br>
火鍋店不打烊，到了后半夜，還有結(jié)束巡邏的警察來填肚子。

從火鍋店出來，花崇和柳至秦回市局，明恕去市局附近的酒店，分開之前明恕說：“我有個預(yù)感。”

柳至秦問：“什么預(yù)感?！?/br>
明恕吐出一片白霧，聳了下肩，“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得合作?！?/br>
花崇說：“雖然我不希望發(fā)生必須我們合作才能解決的案子。但如果它確實發(fā)生了，洛城警方會全力以赴。”

次日，明恕和方遠(yuǎn)航回到冬鄴市。

冬鄴市和洛城一樣，春節(jié)前后領(lǐng)導(dǎo)得帶頭值班。明恕沒有立即去局里，打算回家收拾幾件衣服，結(jié)果一開門就聽見從浴室傳來的水聲。

蕭遇安竟然在家。

“哥?！泵魉∏昧饲迷∈议T，“你通宵了？”

他太清楚蕭遇安的作息，一般只有熬了夜，才會這時候沖澡。

“嗯。”蕭遇安的聲音同水聲一起傳來，“吃飯沒？”

明恕在外面不愛吃早飯，而且今天天不亮就從酒店出發(fā)了，趕的是最早一般高鐵。

“沒，你呢？”明恕問。

“叫個雙人份外賣?！笔捰霭舱f：“我也沒吃?！?/br>
明恕點點頭，靠在浴室外的墻上一邊點外賣一邊說：“你昨晚干嘛了？”

“二隊和北城分局有個聯(lián)合行動，我去了趟現(xiàn)場?！笔捰霭舱f：“你那邊有什么收獲？”

明恕點好了，將在洛城查到的情況簡單說了下，感嘆道：“如果盛芷知道，顧崢寒不到一年時間就結(jié)婚，并且馬上要成為爸爸，他會不會后悔，會不會為自己的決定感到不值。”

浴室的門打開，蕭遇安帶著一身熱氣出來，“我倒是覺得，在他得知游戲的內(nèi)容時，就已經(jīng)后悔了。”

客廳沒開空調(diào)，冷颼颼的，蕭遇安只穿一件浴袍，脖子上掛著水珠。

明恕怔怔地看了片刻，突然張開手臂，將蕭遇安抱住，“怎么回來也不開空調(diào)？冷不冷？男朋友給你暖暖?！?/br>
蕭遇安笑，“剛回來，忘了?！?/br>
明恕抱著不撒手，還將手臂緊了緊，“感受到男朋友的溫暖了嗎？”

蕭遇安往他后腰那兒拍了下，“這算是補償？”

明恕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補償？”

蕭遇安說：“昨天沒給我暖被窩的補償?！?/br>
“唉我明白了?！泵魉　皣K”了聲，“我說你怎么熬了個通宵，現(xiàn)在才回來。原來是因為我不在家，你怕回來獨自守空房?！?/br>
蕭遇安順著道：“你怎么這么聰明？”

明恕昨天忙得夠嗆，單是路上的消耗就讓人吃不消，晚上那幾小時幾乎沒睡著，現(xiàn)在在蕭遇安身上賴了會兒，總算又有精神了，將人放開，“我去開空調(diào)，一會兒來給你吹頭發(fā)?！?/br>
上午接單的外賣員太少，早午飯送來時，明恕因為等不及，已經(jīng)沖進(jìn)浴室洗澡去了。

蕭遇安看了看兩口袋魚片粥和灌湯包，將兩份粥倒進(jìn)一個大瓷碗里，放入微波爐加熱，又趕在明恕洗好之前煎了兩個雞蛋。

明恕換好睡衣，“還有加餐呢？”

蕭遇安說：“怕你吃不飽?！?/br>
食物不多，兩人就站在廚房里解決了。喝粥時明恕問：“你暫時不會去局里吧？”

“嗯，休息一下，下午再去?！笔捰霭舱f：“不然也不會回來一趟?！?/br>
明恕說：“那等會兒你收拾廚房?！?/br>
他們住在一起，雖然對家務(wù)沒有做過明確的分工，但明恕“笨手笨腳”不會做菜，所以飯后洗碗擦桌一般由明恕包辦。

不過明恕有時也會耍賴，將洗碗擦桌的活也丟給蕭遇安。

都是小事，蕭遇安不跟他計較，“行?！?/br>
明恕湊過去，單手環(huán)住蕭遇安的脖子，“哥，你是不是太寵我了？”

蕭遇安說：“嫌多？”

明恕趕緊搖頭，“誰會嫌多呢？”

蕭遇安低下頭，碰了碰明恕的額頭。

兩人難得有機會大上午黏在一起，難免膩歪一下。

明恕吃完自己的一份，漱口洗臉，“那哥，廚房交給你了。”

都是外賣盒，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收拾，需要洗的只有盛粥的大瓷碗和兩雙筷子。

蕭遇安出門丟垃圾，擦掉桌子上的污跡，一走到臥室邊，就看到被子拱起一座小山。

“哥，我給你暖被窩呢?！泵魉⒈蛔庸脟?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眼睛，聲音被悶在被子里，聽上去很嗡。

蕭遇安走進(jìn)去，“這就是你讓我收拾廚房的原因？”

“對啊?！泵魉“霌纹鹕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