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校里呆了會兒，等到徐老師的電話后，才騎著電瓶車趕回家吃晚飯。

徐老師跟他說，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一半，程銳不太能理解這個一半是什么意思。

當(dāng)他在學(xué)校門口，每天下班都能看到周謙政的身影時，便明白了，這人采取了和沈文碩一樣的方法——蹲點。

真不愧是能玩在一起的人。

區(qū)別是沈文碩是安安靜靜地蹲，但周謙政，回回都要高聲叫徐老師的名字，然后喊著要請他吃飯。

時間一久，學(xué)校里其他老師還以為他是要找徐老師幫忙，開玩笑地跟徐老師打聽過幾次。

徐老師編了個理由，說周謙政家有個傻弟弟，非要他幫忙弄到縣中來上學(xué)，他實在沒辦法幫這個忙，所以周謙政才天天守在校門口堵他。

老師們聽了沒有懷疑，還覺得周謙政腦子也有點問題，站在他們校門口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傻子樣。

程銳聽了在一旁偷笑。

又過了一星期，周謙政開始在校門口光明正大地送禮，今天買蛋糕，明天買玫瑰，直把辦公室里老師們逗得哈哈大笑，更覺得他是個傻子了。

徐老師不得不去讓他低調(diào)一點，不然連看都別想再看到他一眼。

周謙政消停了幾天后，便到了圣誕節(jié)，此等節(jié)日，他必得再消耗點腦細(xì)胞來討人歡心。

傍晚放學(xué)，校門口出現(xiàn)了一輛圣誕裝扮的車，學(xué)生們放學(xué)時高興地圍著看了好久，差點引起交通堵塞。

徐老師正巧輪到他看著同學(xué)上晚自習(xí)，避免了直擊丟人現(xiàn)場。

程銳下班早，但他也等到同學(xué)們開始上晚自習(xí)，學(xué)校門口人都散了才回家去。

周謙政在門口等了半天，都要懷疑徐老師是不是趁著人多的時候混在里面溜了，他的號碼早被拉了黑名單，學(xué)校門衛(wèi)又?jǐn)r著他不給進(jìn)，他這輩子的委屈可都在徐老師身上受了。

“程銳！”周謙政把車開過去攔住騎在電瓶車上的程銳，下車捧著花說道：“程銳你等等，徐老師呢？”

程銳不想理他：“我不知道。”

周謙政拉住他的車把手，不讓他走：“你跟他一起的你怎么會不知道？”

“小心！”程銳突然驚呼出聲，馬路上竟然直直開過一輛車沖了過來，撞在了周謙政的車上，發(fā)出一聲巨響。

周謙政回過頭，罵道：“靠，誰他媽開車比我還不長眼？我這么大個車停在這看不見??？”

車上走下來一人，怒氣沖沖地對著周謙政的肚子就是一拳，還把他的花往地上一扔，狠狠地踩了上去。

“周謙政，你還敢來招惹銳銳！”

程銳這才反應(yīng)過來，撞過來的人是沈文碩，他自己的小電瓶也顧不上了，任它倒在一邊，急忙去拉住沈文碩。

“別打了！”

沈文碩一把抓著他的胳膊把他護(hù)在身后：“銳銳，他sao擾你多久了？你怎么都沒告訴我？”

“我……”周謙政想解釋，被沈文碩在肚子上又來了一拳。

程銳看沈文碩像要瘋了的樣子，忙從背后抱住他，把他往后拖：“沈文碩，你別打了，他不是來找我的！周謙政，你還不快走？”

周謙政捂著肚子趴在自己車上：“我他媽走什么走?。课臆嚩急凰舶剂?！”

“沈文碩，你冷靜點！”程銳一條胳膊環(huán)著他的腰，從他胳膊底下鉆到他面前，“他真的不是來找我的。”

沈文碩捏了捏拳頭：“他都給你送花了！”

程銳簡直跟他說不通，只好小聲在他耳邊說道：“他看上我們學(xué)校一個老師了。”

“真的？”沈文碩這才將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周謙政在旁邊哀嚎：“沈文碩，我是跟你有仇嗎？一次兩次下手這么狠？”

沈文碩撿起地上凋零了一半的花，還到周謙政懷里：“誰知道你出現(xiàn)在這里是什么目的，抱歉，打錯人了。”

周謙政把花往地上一擲：“破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還給我，老子在這呆了好幾個月了，倒是你，程銳沒跟你說我在這嗎？你又是什么時候從北京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的？”

沈文碩總不好說他跟程銳分開好久了，只面色尷尬地問他：“你肚子沒事吧？”

“有事！我要去醫(yī)院！”

44

周謙政最終沒能去醫(yī)院，學(xué)校保安報了警，三人一起被警車拖到了警局，誰也沒想到，美好的圣誕夜會是這樣度過。

做筆錄時，當(dāng)事人非常默契地說是意外，程銳則適當(dāng)裝傻，表示自己只是個勸架的。

等在警局做完筆錄，周謙政肚子已經(jīng)不疼了，還要請他倆吃飯。

程銳拒絕，說回去晚了家里要擔(dān)心。

沈文碩把在上海開會的秘書招了過來，等他們從警局出來時秘書正巧也到了，他推卻了周謙政的邀請，說要送程銳回去。

周謙政一個人被丟在警局門口，沖著他們的車尾罵道：“不是，不吃就不吃，你他媽把我車撞了都不送我一程的嗎？”

沈文碩聽到了，但是就當(dāng)沒聽見。

“你送我回學(xué)校吧，我車還在那?！背啼J不是很想跟沈文碩相處在這小小的汽車?yán)铩?/br>
“沒關(guān)系，明早我再去你家接你?！?/br>
“不用，你還是忙你的事吧，以后也別再過來看我了?！背啼J目光前視，不過他可以感覺到沈文碩一直側(cè)頭盯著他。

突然，他聽得沈文碩低低地笑了一聲，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摟著他的腰將他抱在懷里：“銳銳，我這么久沒來看你，你是不是生氣了？”

前面秘書還在，程銳被他弄得很尷尬，小聲說道：“你放開我?！?/br>
沈文碩把頭靠在他肩上：“不放，銳銳，最近北京出了點事，我兩頭跑得很累，好不容易在今天抽出時間來，你就讓我靠一會行不行？”

程銳聽出他話語里的疲憊，沈文碩很少會示弱，他側(cè)頭看了看，見他已經(jīng)在自己肩頭閉上了眼睛：“那你就別再來看我，沒有你我會活得更好?！?/br>
“銳銳，別說話了?！鄙蛭拇T抱得更緊了些，“我抱一會兒就好?！?/br>
秘書聽到二人的談話還幫沈文碩說好話：“程先生，老板最近忙得睡覺都沒時間，您就別再跟他慪氣了，今天這趟還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

沈文碩叱責(zé)道：“要你多嘴，好好開車?！?/br>
秘書閉了嘴，程銳到底沒再掙扎，讓沈文碩靠著他休息。

之前都已經(jīng)到了見面不用打招呼，互當(dāng)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