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避著你跟文物們聊天了，這對我來說緩解了很大的工作壓力?！?/br>
顧豪峰：“那本唐代的書也有靈魂？”

瞿清時走進洗手間，轉(zhuǎn)過身準備關(guān)門：“麻煩移動一下您的尊腳，我并不覺得這里是一個聊天的好地方。”

顧豪峰：“這么說我的玉牌也有靈魂，他跟你聊了什么？有沒有說我壞話？”

瞿清時倚在門邊，嘴角翹起一個微微的笑：“第一次見面就說你電腦里全是我這種類型的?！?/br>
顧豪峰如同晴天霹靂，愣在當場。

“我對此感到非常榮幸，”瞿清時道，“多謝厚愛?！?/br>
顧豪峰胸口處伸過來一只修長白凈的手，瞿清時把人往外一推，啪的關(guān)上門，反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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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戴叔家。

去的路上顧豪峰一路沒說話，瞿清時倒是氣定神閑：“怎么了？平時不是話多到停不下來嗎？”

“……”顧豪峰耳朵有點發(fā)熱，強行把話題扯到剛剛那塊解釋道，“我電腦里雖然都是你這個類型的沒錯，不過這只是代表我，咳，欣賞你這種類型?！?/br>
瞿清時手插著口袋：“嗯，欣賞我這種類型不代表欣賞我，我懂?！?/br>
顧豪峰一邊辯解，一邊偷瞄瞿清時臉色：“而且我現(xiàn)在也不怎么看?！?/br>
瞿清時點頭：“我懂，畢竟來到國外資源不大好找，他們口味和我們亞洲人不大一樣，”說這還很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辛苦了?！?/br>
顧豪峰深吸一口氣，剛要準備回擊，瞿清時手指點了點：“到了。”

顧豪峰：“……”

戴叔的妻子為了招待他們燒了一大桌子菜，加上耀良耀光，六個人其樂融融吃了一頓，還喝了點酒。餐后戴叔把茶幾搬到陽臺上，和兩人一邊吹風一邊聊天，霓虹燈掛滿了整個唐人街，一眼看過去熱鬧又親切。

“今天下午看你們兩個臉色都很差嘛，遇到什么難題了嗎？如果不涉及保密的話不妨說出來，我能幫忙的就一定幫?！贝魇鍔A了根煙。

瞿清時于是大致把事情說了一下。

戴叔抖掉煙灰：“嗯……那要抓緊了，那個楊鑫知道買家是你們之后一定會抓緊時間把劍鞘轉(zhuǎn)手出去，一旦轉(zhuǎn)出去，你們想追蹤就難了。”

瞿清時：“是啊，我們又不是警察，難以追蹤他的行蹤，現(xiàn)在連他住在哪兒都不知道。之前那一招引蛇出洞失敗了，現(xiàn)在要再讓他出來恐怕難?！?/br>
戴叔吸著煙：“讓我想想?！?/br>
這一想，戴叔抽掉了半包煙，瞿清時不禁勸了句：“戴叔您少抽點吧?！?/br>
戴叔毫不在意揮揮手：“哎，我都這么大把年紀了，現(xiàn)在不抽難道等入土了再抽？”他滅掉煙，“我?guī)湍阏f個計劃，可以保證楊鑫手里的劍鞘交易不出去，只能呆在他手里?！?/br>
“什么計劃？”

“假戲真做。”

戴叔說：“你們那個假的劍鞘，不是說特別逼真一般人看不出來嘛，把劍鞘套九龍劍上，一起上拍賣行！”

“什么！”瞿清時和顧豪峰都嚇了一跳。

戴叔：“九龍劍現(xiàn)世，必引起全球文物界一陣腥風血雨，到時候我去聯(lián)系記者，以華人代表的身份表示抗議，再弄幾個集~會炒作這件事，吸引所有人的目光?！?/br>
“到時候所有人肯定都會認為真品在拍賣行上，所以楊鑫手里的自然賣不出去，”瞿清時說，“然后想辦法再流拍就好。”

“不，不流拍?！贝魇鍝u頭。

瞿清時和顧豪峰對視一眼，納悶問：“不流拍，那誰買？”

戴叔說：“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并不是九龍劍真正的主人，實際上是從光榮會的倉庫里‘偷’的?！?/br>
瞿清時：“……是?！?/br>
戴叔：“關(guān)于所有權(quán)問題一定要解決，不然你即使把劍送回國，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展示，不然你以為肯尼迪家族是吃素的？”

瞿清時問：“那您說怎么辦？”

戴叔說：“這樣，我先問你，假如你在學校里撿到一支筆，一看這不是我的嘛，正準備收起來的時候A跳出來說不對這筆是我的，你說不對啊這花樣只有我做的出來。A說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從B這兒偷的，B一看，說這筆確實是你的沒錯，不過當時搶你筆的是我爸，我爸入土了，你想要這筆你直接去陰曹地府找他，找我我不承認。你說這所有權(quán)怎么算？”

這問題問的兩人面面相覷。

戴叔接著說：“若是要扯所有權(quán)，這能扯個十年八年都扯不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個時候呢你一看，A窮，B有把柄捏在A手里，你又正好有錢，你會怎么辦？”

顧豪峰：“給A錢，讓A幫忙叫B閉嘴?！?/br>
戴叔：“是的，就是這個理?！?/br>
瞿清時：“可是出國之前，院長說不希望通過拍賣會……”

戴叔：“哎呀，這就是個形式的問題，其他一般的文物不通過拍賣會，這種國寶通過拍賣會怎么了？再說你們別忘了，地下倉庫那么多中國文物還沒拿上來呢，你們不想要了？”

顧豪峰：“怎么說？”

戴叔：“反正你們聽我的，回去先跟你們領(lǐng)導聯(lián)系一下，總之送回國的每一件東西都要來歷清楚，清清白白，不能污了國家的名聲！”

第15章

來歷清楚，清清白白。

前故宮掌門人單霽翔先生曾對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說：“大都會博物館有很多國外文物，我們故宮博物館也有很多，但是，與大都會博物館不同的是，我們故宮博物院的每一件文物的來歷都是非常清楚的?！?/br>
瞿清時說：“但是實際上這些文物就是屬于中國，現(xiàn)在不過物歸原主罷了，怎么能說來歷不明呢？”

戴叔搖頭：“你如果不想走拍賣，可以，把九龍劍和劍鞘偷偷運回國，也算是完成任務(wù)了，可是這能展出嗎？展出之后一定會引起三方爭議不斷，到時候再往我們頭上潑臟水，我們怎么證明自己清白？”

瞿清時聽戴叔的計劃聽得云里霧里，顧豪峰卻已經(jīng)開始聽懂了，他立刻接上：“那好，我待會兒回去就打電話，一旦接到指示我立馬打電話給您。到時候就要辛苦您了。”

戴叔毫不在意的擺擺手：“不辛苦，為國家做的事情怎么能叫辛苦，你們動作快點，聯(lián)系好了直接打電話給我。”

瞿清時被顧豪峰拉了出去，瞿清時蹙著眉頭：“我不同意戴叔的做法，出國前施院長說過，說一切低調(diào)行事，我們的目標不在于拍賣會，不在于高門大院內(nèi)，在于鄉(xiāng)野?，F(xiàn)在怎么突然相悖了呢?！?/br>
顧豪峰說：“所有權(quán)問題必須解決。其實按照國際法，他們擁有的中國文物是合法的?！?/br>
瞿清時氣得像只鸚鵡，腳踩在地上噠噠噠的響，以表達自己的憤怒。

雖然國際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