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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生氣的樣子。見到李流光,程宛如掩去了臉上的怒意,笑著跟李流光招招手,一疊聲吩咐下去。“快打些熱水來。還有小七的衣服呢?拿我新做的那一身來?!?/br>“阿娘不用忙,我待會回去換就好。”李流光阻止道。“別管你阿娘,讓她忙起來也好,免得她生氣。”李周書溫和出聲。李流光看向父親:“發(fā)生什么事了?”“還不是齊王和越王那一堆糟心事?!背掏鹑玎僚馈?/br>原來圣人久久不露面,今日諸位宰相在政事堂召集百官議事,再一次提及了監(jiān)國一事。誰都知道所謂監(jiān)國不過是過渡,一旦圣人……從監(jiān)國到登基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之前圣人剛遇刺時,就有宰相提議設(shè)立監(jiān)國。百官對此倒是沒什么意見,但關(guān)于監(jiān)國的人選卻爆發(fā)了激烈的分歧。支持越王和齊王的人各成一派,彼此攻訐對方。幾次三番下來,雙方各有黑點,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今日百官議事,李周書原以為又會如此,不想形式竟是一邊倒地傾向了齊王。原先幾位持中立態(tài)度的宰相紛紛出面旗幟鮮明地支持齊王,更有越王一派的人倒戈相向,泣血控訴越王跟回鶻勾結(jié)。之前代州、晉陽等邊鎮(zhèn)淪陷,全因越王提供了情報,才害的百姓流離失所、國土淪喪。消息一出,滿朝嘩然,不少原先越王一系的人紛紛撇清關(guān)系,不愿沾上一個勾結(jié)回鶻的帽子。因著晉國公也算是同此事相關(guān),待消息傳開,不少原先邊鎮(zhèn)逃亡至長安的官員便紛紛尋了上來,推舉晉國公出面,給大家討個公道。晉國公不堪其擾,又隱隱覺察出這件事的蹊蹺,不想成為齊王、越王相爭的棋子,干脆借口閉門謝客。后來消息傳至內(nèi)院,程宛如知道后,想起從晉陽一路倉惶出逃的害怕、窘迫和李流光生死不知時的擔(dān)憂,氣的大罵越王不是東西,正好被李流光撞到。“此事證據(jù)確鑿,越王、越王……唉……”李周書說到這里,忍不住想要罵越王一句。但想想對方的身份,終歸是咽下了嘴邊的話。不過從他的反應(yīng)看得出,越王的行為屬實是禁忌,在這種回鶻霍亂北方邊鎮(zhèn)的時刻,估計要背上全天下的罵名。“若不是他,小七怎么會流落草原受這么多苦。”程宛如恨恨道,“這等人又怎配成為圣人?!?/br>“……”李流光聽母親罵了這一句,神色有些微妙。關(guān)于越王同回鶻勾結(jié)一事,他從五郎處知道的更多一些。越王勾結(jié)回鶻不假,但其實有沒有越王的行為,回鶻入侵都是注定?,F(xiàn)在百官群情激奮是將回鶻入侵的緣由算在了越王頭上,豈不知越王不過棋子,背后皇帝和圣域的博弈才是關(guān)鍵。但話又說回來越王被罵也不冤,他勾搭回鶻是真,不管圣人背后有何謀算,越王出賣大唐情報都算得上是蠢事一件。聯(lián)系到齊王當(dāng)時正在晉陽,越王動機是什么不言而喻。而李流光也確實是受他牽連流落草原。念頭轉(zhuǎn)到這里,李流光忽的想起一事。皇帝和圣域聯(lián)手縱容了回鶻入侵,是為了刺激先知醒來。這其中皇帝的動機不清楚,圣域卻是因著他徹底清醒那一日內(nèi)域的變故。而這一切的根源又在于他激活了星盟交易系統(tǒng)。所以他算得上是自作自受么?李流光心中莞爾,回神看向父親,好奇道:“那越王就認(rèn)了指控,什么都沒有辯駁?”“越王還在被皇后禁足,又如何當(dāng)場辯駁。不過聽說越王收到消息后立刻趕去宮里,嚷嚷著是有人害他,要圣人還自己一個清白。現(xiàn)在大概還在罷?!?/br>現(xiàn)在還在?李流光第一反應(yīng)是五郎估計要被絆住了。果然直到他和父母用過飯,五郎也沒有回來,只是派蔡伸前來說了聲,宮里事多讓李流光晚上莫要等他了。看著蔡伸匆匆離開的背影,李流光把玩著手中碧色的“葉子”,無奈地想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原先打算今晚跟五郎坦白來歷和星盟存在的,看來要拖到明日了。他存著心事,又掛念著宮里的五郎,晚上便遲遲無法入睡。直到子時過半,睡意才淺淺生出。丟開手中看了一半的論文,他剛要躺下,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小郎君。”方管事的聲音透著驚惶。“發(fā)生什么事了?”李流光走過去推門問道。“大明宮、大明宮失火了?!狈焦苁履樕钒?,聲音打著顫,“蔡護衛(wèi)帶人來了,說有回鶻人作亂,沈郎君讓他來保護小郎君。”“蔡伸?”李流光驀地抬頭看向大明宮的方向,兩地離得有些遠,從他的角度什么都看不到。他匆匆披了件外衫就往外走,邊走邊問:“蔡伸呢?祖父和阿耶知道了嗎?”“蔡護衛(wèi)去了國公爺那里,郎君這邊也已經(jīng)有人去通報了。”李流光顧不得再說什么,急急趕去父母住的院子。還好,雖然院子里的燈都亮了起來,但人來人往看著還算鎮(zhèn)定,沒有他擔(dān)心的混亂發(fā)生。“小七怎么過來了?快些進屋,外面涼?!背掏鹑缯е【藕逅?,看到李流光幾步上前,嗔道:“怎么出來也不多穿件衣服。夜里涼的很,著了風(fēng)寒怎么辦!”“好了,小七也是擔(dān)心我們?!崩钪軙鴱钠溜L(fēng)后繞出來,熟練地接過小九抱著哄起來。李流光輕笑:“我沒事,阿耶、阿娘沒受驚吧?”“受什么驚!小七你是術(shù)士,外面縱是鬧到天翻地覆,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鬧到府里來。不過是下人沒見過世面,慌了手腳而已?!背掏鹑绱嗦暤?。“正是,小七莫要多想,早些回去睡吧?!崩钪軙愿乐?。眼見父母是真的沒把外面的慌亂放在心上,李流光一直提著的心緩緩落下。“祖父那里……”李周書擺擺手:“你祖父睡得安穩(wěn)呢,你莫要去打擾他。咱們家只要有你,就立于了不敗之地。”說話間兩人對視一眼,遲疑地看向他:“五郎在宮里?”李流光心里雖然擔(dān)憂,面上卻不顯,含笑道:“阿耶阿娘放心,五郎事先已有防備,應(yīng)該不會有事?!?/br>“那就好。”程宛如同李周書齊齊松了一口氣。別看兩人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其實也隱隱猜到晚上的動亂不是那般簡單。國公府有李流光這個術(shù)士庇護暫時沒什么事,但宮里萬一亂起來,整個長安怕是馬上要大亂了?,F(xiàn)在小七暗示宮里早有準(zhǔn)備,事情應(yīng)該不會發(fā)展到最壞罷。兩人樂觀地想,再看李流光衣著單薄,便急急趕著他回去睡覺,對外面的慌亂閉口不提。李流光聽話地返回了自個住的院子,蔡伸一身鐵甲正同霍節(jié)在門口等他。“七郎?!?/br>“小郎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