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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內(nèi)后視鏡里看了看,關(guān)心道:“小兄弟,你咋啦?”“沒事?!绷中∷蓳u搖頭,望著窗外,淚流滿面,到最后竟然哽咽了起來。司機靠邊停車,挑過頭去看他,“你別哭啊,有啥難處你跟我說。”林小松咧著嘴毫無形象,眼睛里全是淚,哭得一抽一抽的,幾近奔潰。待他稍微平復(fù)了點,司機安慰道:“沒什么坎兒是過不去的,錢丟了還可以掙,失戀了大不了再找一個,大老爺們你哭什么啊?!?/br>林小松紅著眼,抽抽噎噎:“我過不去了……”“有啥過不去的啊,你看我,在省城混了這么久,還是個破開車的,每個月就那么點工資,我不照樣活得挺好嘛?!彼緳C想了想,“這樣吧,你要不嫌棄,去我那兒吧,我最近正好在找人合租,一個月五百?!?/br>司機怕他不放心,抓起自己的工作牌給他看,“我叫劉陽,開出租的?!?/br>之后,出租車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道外區(qū)的方向去。劉陽領(lǐng)他進門,帶他到各個房間轉(zhuǎn)了轉(zhuǎn)。其實沒多大,一室一廳的小戶型,裝修還算比較新,客廳南北通透,視覺上顯得空間闊足。劉陽主動說:“我睡客廳,房間留給你。一會兒我?guī)闳ジ浇某修D(zhuǎn)轉(zhuǎn),買點日用品啥的?!?/br>林小松放下身上的大包小包,“謝謝。”劉陽擺擺手:“沒事兒,我正好缺個室友平攤房租,你叫什么???”“我叫林小松?!?/br>林小松在這里住下了,他沒提自己懷孕的事,不過隨著天數(shù)漸長,肚子越來越凸,到七八月份,已經(jīng)圓得跟足球差不多大了。劉陽以為他得了什么怪病,勸過幾次讓他去醫(yī)院看看。林小松笑笑說“好”,但其實并沒有任何行動,劉陽越發(fā)覺得這人怪異。他終日躲在房子里,不出門,與外界唯一接觸的地方就是陽臺,遇到天氣好的時候,他會搬把椅子坐那兒透透風(fēng)。東北的夏天不算悶熱,一只小型風(fēng)扇就擺在他床尾,吱嘎吱嘎地轉(zhuǎn)著。直到最后,劉陽憋不住了,他開完出租回來,通身的熱氣,咕嚕咕嚕喝掉一大杯涼水,杯子一放,問他:“你是不是懷孕了?”林小松挺著肚子,扶著桌沿慢慢坐下,對于懷孕一事,漸漸釋然:“還有一個多月就生了?!?/br>劉陽訝異:“你是女的?”林小松搖頭,卻不說話。劉陽大致了然,嘆口氣,說:“生產(chǎn)的醫(yī)院聯(lián)系好了嗎?”林小松咬著唇,默然無聲。“去婦幼吧,那邊名聲好,過幾天你去看看,提前把床位聯(lián)系好?!?/br>“我不去大醫(yī)院?!?/br>劉陽什么都沒說,過了一天,林小松還在房間里翻字典給孩子找名字時,他回來了,依然是通身的熱氣。“小松,你準備準備,我?guī)闳ゾ旁?。我家有個親戚在那邊當(dāng)護士,我跟她說好了,放心吧,不是什么大醫(yī)院,去那兒生孩子的不多?!?/br>“你就穿那件背帶褲吧?!眲㈥柦o他買了口罩和帽子,“來,把這帽子和口罩帶好?!?/br>林小松望著他,眼睛里潤紅了:“謝謝。”從來沒聽劉陽提過他家里的事,這個一米八幾的東北漢子,似乎沒什么煩惱,只一回,他父親的電話從老家打過來,他掛斷以后,陷入長久的沉默中。后來聽他說了,他本來在老家的高速收費站上班,談過一個男朋友,家里不同意,天天雞飛狗跳,沒轍了,他這才去了省城。這一呆,就是四年。第19章九月初,林小松誕下一女,五斤三兩,取名林平安,小名平平。劉陽開車將父女倆接回家,這是林小松新生活的開始。孩子太小,夜里每隔兩小時就得喂一次奶,進口奶粉,一罐120,還有尿不濕之類的開銷,他時常感到捉襟見肘。劉陽知道他日子難捱,上網(wǎng)買了個烤箱回來,給他支了一招:“你不是會做甜品嘛,你就在家做,我朋友多,回頭幫你宣傳宣傳,多少能掙點。”類似于私人烘焙坊,不需要門店和營業(yè)執(zhí)照,只賣給熟客,一傳十,十傳百,然后生意就來了。劉陽白天開車,東城開到西城,南城開到北城,有時候順路就幫他送送貨。一個月下來,除去成本,林小松還能掙個五六千。雖不多,但已足夠養(yǎng)活自己和孩子。日子漸漸好起來,他很感激家里的這個男人,只是這份感激沒持續(xù)多久,它發(fā)酵了,逐漸變得熱情而尖銳。林小松會在深夜里,把它幻想成是救贖和愛情。他看這個男人的眼神變了,不再有“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憐憫,那眼神里,分明是不死的欲望和永恒的激情。而那個遠在北市前程似錦的男人,林小松已經(jīng)快不記得他的樣子了。他才二十歲,處在七情六欲滋長的年紀,夜里會做夢,會寂寞。這份熾熱令劉陽感到害怕,他依稀有所察覺,因要顧及對方顏面,并未點破過。“你回家吃飯嗎?”林小松抱著孩子給劉陽打去電話,聽對方說有事,又問,“那你啥時候回來?”劉陽正跟新談的小男朋友膩歪著,心思不在電話上,隨便扯了個由頭打發(fā)掉了。小男朋友醋意發(fā)了,瞇著眼拷問:“誰?。俊?/br>劉陽捏捏他的臉,眼神里情欲縱橫:“跟你提過的,我那個室友?!?/br>小男朋友撐著床坐直了,戲謔道:“什么室友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老婆呢?!?/br>“胡說八道什么,人都有孩子了。”小男朋友冷哼了一聲,聽著像是在撒嬌。劉陽很受用,長臂一伸,把人攬進了懷,互相又“鬧騰”了一陣。林小松給劉陽留了飯菜,兩菜一湯,怕涼了,拿干凈盤子一一給反扣上。平平總是咿咿呀呀地討奶喝,林小松抱著她念念有詞地拍著哄著,時不時地去窗戶邊看幾眼,一旦發(fā)現(xiàn)劉陽的車回來了,他便會抱著孩子跑到樓底下去迎那個男人。倒挺像一家三口的。今天一直等到十點多,那人還是不曾歸。他把孩子先哄睡了,然后收拾收拾,準備熄燈,不巧外頭傳來了鑰匙鉆孔的動靜。林小松抿了抿因孩子抓撓而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按捺住內(nèi)心雀躍,慢慢走出了房間。門口玄關(guān)的位置,卻站著兩個人。劉陽和一個他不認識的人。劉陽抬眼看他,略略抱歉:“回來晚了,沒吵醒你吧。”林小松先是盯著陌生男人看了會,然后收了視線,沖劉陽笑了笑:“沒有,我還沒睡呢。”劉陽從鞋柜里拿了自己的拖鞋出來,放地上,對小男朋友說:“你穿我這雙吧?!?/br>林小松看得出兩人的關(guān)系,站也不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