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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紀(jì)太小,不該見到我這么驚艷的人,難免將來眼光太高找不到道侶?!彬游拇笱圆粦M地說。白石撇了撇嘴,更不滿意了,“小氣鬼,就像誰稀罕看一樣。我生氣了,你不說兩句好話,這次休想我?guī)兔Α!?/br>“我也不用你幫忙?!彬游钠蚕掳资宦吠镒撸灰粫讶蛔叩侥且磺О税俚澜魄?。這上千道禁制首尾相連循環(huán)往復(fù),無人主持也能自成體系。禁制并未被觸動時,風(fēng)平浪靜什么事都沒有。唯有一層輕薄薄的藍(lán)光,彰顯著它的存在。若是誰往里扔了粒石子,禁制立刻會做出反應(yīng),噼里啪啦天雷勾動地火,把闖入者打成齏粉。白石急沖沖跟在后面,小臉漲得通紅,“我不是開玩笑,是我真不能幫忙,否則掌門那里我就糊弄不過去了。我頂多能給你爭取一刻鐘時間……”“乖,你別管了。”虔子文摸了下白石的腦袋,“你在旁邊好好看著就行?!?/br>保險起見,虔子文先掐了個法決試探,禁制毫無反應(yīng)。三十六重陣法解開,禁制不聲不響。奇怪了,當(dāng)真奇怪。這次虔子文往前探出了一根手指,仍是沒有回應(yīng)。虔子文抿了下嘴唇,他自己也有點發(fā)怔,反倒白石一拍手恍然大悟地喊:“我知道了,肯定是羅浮留了后手,這陣法對你不起作用!他還是舍不得……”“閉嘴?!彬游暮鋈缓攘艘痪?。他用冷凝如冰的目光斜了白石一眼,似一把劍從里到外把她的心戳了個對穿。白石被嚇得愣住了,長睫毛撲簌一下,眼圈就紅了。虔子文只當(dāng)沒看到,他大跨步穿過禁制,終于到了那處封印之前。封印毫不花哨,就是個簡簡單單的“封”字。金色流轉(zhuǎn)光華傲然,筆跡蒼勁有力??v無殺意,光是氣勢就能逼得人心生退縮。被封印籠罩的是一團(tuán)碧綠的光芒。不光盈盈閃爍,還在撲通跳動,盡管它跳得越來越緩,越來越慢,然而這四分之一的心還活著。這又算什么,有什么用?虔子文嗤笑了一下。“沒用的,就算沒了陣法阻礙,你還是破不開封印,你以前也不是沒試過?!卑资贿呌眯渥幽ㄑ蹨I,一邊哭戚戚地說,“我怎么就攤上你這個不著調(diào)的娘?你還兇我!”虔子文心里剛聚起點憤懣的念頭,又被這不著調(diào)的器靈打斷了。他泄憤般用力捏白石的臉,冷著臉說:“別瞎叫,誰是你娘?要是以前,我還真拿這道封印沒辦法,可現(xiàn)在么……”“現(xiàn)在又怎樣?”白石拍掉虔子文的手,又頂了句嘴,“你快跑吧,我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那個魔修身上,等你以后有機(jī)會再說。”虔子文不辯解了,他從袖中摸出了一段金燦燦的線來。金線親昵地貼在他指尖蹭了蹭,已然化成一條小狗的模樣,沖他拼命晃耳朵搖尾巴,還嗚嗚叫了兩聲。“北州齊佑天?!?/br>金線化成的小狗消失了,它開始打結(jié)生長自顧自向上,化為一株根系繁茂的樹來。寫著齊佑天名字的葉片在最下方,左上方是晏歌,右下方則是虔子文。兩根細(xì)細(xì)的線,將這三人的名字連在一起。虔子文摘下自己那枚葉片,順指一彈。葉片消散化為小小一團(tuán)金燦燦的光,米粒那么大,它在不安分地顫抖流動,似乎隨時都能溜走。這金光代表齊佑天對虔子文的情誼,顏色越濃重,說明情誼越重。果然齊佑天是位好師兄,就連對剛拜入師門沒幾天的小師弟也是一片呵護(hù)之心。然而并不夠。那團(tuán)金光被虔子文甩出去落在封印上,封印僅僅碎裂了一半,猶自森嚴(yán)冷漠氣勢逼人。虔子文皺了下眉,望向旁邊寫有白羽的那枚葉片。它和這株大樹若即若離,僅有一根細(xì)細(xì)的絲線與其相連,隨時都會崩裂。若是真用了,要還這人情可就麻煩了。虔子文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摘下了那枚葉片。這次葉片化為的光團(tuán)更小了些,然而顏色卻是淺紅的,紅得清淺紅得綺麗。雖說顏色淺淡,它卻分量足夠,威力也非同一般。這回封印碎了一大半,開始光芒暗淡,已然搖搖欲墜。趁此機(jī)會,虔子文抽出了沉雪,一下把它插入了封印之中。似是有聲脆響,封印頃刻崩裂了。被壓抑的碧光緩緩開始流動,那殘缺的小小的一瓣心,還在兀自蹦跳不息,比之先前更活潑些。虔子文臉色極差,他捂著嘴咳嗽了一聲。縱然竭力掩飾,這聲咳嗽還是讓白石聽到了。她不由分說扯開虔子文的手,蒼白掌心中是一片碧綠,綠意濃重近乎黑色,看得人發(fā)慌。“你作死呢!”白石氣得口不擇言,“你沒以前那么厲害,還非得硬解開封印,你,你氣死我了……”虔子文用袖子抹了抹嘴,只說:“能對付天道的唯有天命之子,其實也不算虧?!?/br>“我不理你了?!卑资纱啾尺^身去。話雖如此,她卻忍不住用余光偷瞄虔子文。終于虔子文伸手捏住了那一小瓣心,太羸弱可憐的一團(tuán)綠??v然躺在虔子文手心里,還是有一下沒一下地跳動,半死不活。這是他的心,被分成了四瓣還活著的心。虔子文盯著看了一會,將其收入了胸腔。還來不及回味得而復(fù)失的感受,白石就拽了拽虔子文的袍子,“門外有人來了?!?/br>“我知道?!彬游男钠綒夂偷卣f,他一轉(zhuǎn)身走到祖師殿門前,順手把邱巍的封印解開了。“前輩,前輩,其實這件事還有得商量……”邱巍只說了半句話,就被虔子文一揮袖拽走了。他一挑眉,蠻橫霸道地說:“商量什么,東西拿到手了,還不溜等什么?”緊閉的祖師殿大門敞開了,虔子文眼疾手快避開了好些道劍氣,一扭身帶著邱巍竄上了天。邱巍連死的心都有了,剛才那一照面,他已然認(rèn)出了好些熟人。一對一么,也許他還能贏,可太衍門從沒想過跟魔修單打獨斗。更古怪的是,邱巍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已然將旁邊的虔子文徹底忽略。快跑啊,趕緊跑,再不跑等他們一出手,他們倆都要被戳成刺猬。邱巍在心里拼命吶喊,然而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冷笑,聲音里帶著股俾睨眾生的氣魄,“我今日到太衍門一游,順便取走封印之物,諸位道友不必生氣。”“本尊血魂,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緣來日再聚!”刷地一下,邱巍出了身冷汗。他還沒見過這么能作死的人,當(dāng)著整個太衍門的面公開挑釁,那群劍修不生氣才怪!“你找死!”就這么會功夫,已然有人忍不住了,他大喝道:“開陣!”“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