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踞的道袍之下,沈慕遮正數(shù)到興頭上,加上某些強迫癥作祟,他悄悄挪到了江恨庭身邊,而后用手指輕輕捻開了江恨庭坐在身下的道袍,一百零四,一百零五……不過沒數(shù)幾個,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而后抬起頭,正對上了江恨庭一雙冷冽清澈的眼,后者不知道盯著他看有多久了,也不做聲,沉默卻讓尷尬在這一瞬間蔓延開來,沈慕遮咻地將他的道袍火速蓋了回去,而后瞬間退回了自己原先待的地方。打噴嚏他都不醒,掀個袍子他倒醒了!真是時候!做的時候不覺得有什么,但是被當(dāng)事人抓包在現(xiàn)場的感覺,就算是沈慕遮現(xiàn)在要解釋不過是要數(shù)數(shù)他身下有幾粒石子,江恨庭也不會信的吧。誰會信???這么幼稚!沈慕遮回想了一番自己剛才的舉動,如果江恨庭是個女的,那他剛才的畫面簡直跟掀女生裙底無異啊!雖然江恨庭不是女的,道袍也不是裙子,但怎么看他剛才都很像個變。態(tài)吧?!沈慕遮捂了會臉,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決定開口緩和一下這糟糕的氣氛。于是他說:“師兄,你醒了啊?!?/br>江恨庭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嗯?!?/br>氣氛再度陷入尷尬……沈慕遮當(dāng)機立斷,騰地站了起來,目光飄忽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出去吧,你的傷也該換傷藥了,等師傅與師叔出關(guān),再向他們說明一下山下情況,然后我必須立馬下山跟無淮會合,他一個人,傳音符也使不好,要是有什么意外,我更不知道要怎么向師叔交代了?!碑吘寡臅陨痰氖逻€沒結(jié)果,沈慕遮心里說不愧疚是假的,不過更符合當(dāng)下沈慕遮心境的就是,他很想趕緊脫離這種尷尬的氛圍,早點離開這里,讓他透透新鮮空氣也是好的。江恨庭卻并未多說什么,也站起了身來,感受了一番充盈著全身的煥然一新的靈力,他卻并沒有高興起來,見沈慕遮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朝洞口去,江恨庭收回了覆在石墻之上的靈識,開門之際,他朝沈慕遮的背影道:“師弟,你與蕭公子似乎頗投緣?!?/br>沈慕遮腳步一頓,心中道:能不投緣嗎?這是大腿??!再怎么不投緣,他也要想方設(shè)法給他變投緣!但問的人是江恨庭,他總不能說,這個人我是一心接近,留著好殺日后的你的嗎?于是沈慕遮開始胡編亂造,他不敢去看江恨庭,只站在原地擠破腦袋使勁想詞:“蕭公子器宇軒昂英姿勃發(fā),又是如今修真界崛起新秀,來日成就想必也不可限量,能與他結(jié)識,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沈慕遮一通彩虹屁吹完,卻不見身后的江恨庭有動靜,正欲轉(zhuǎn)身看看,卻見江恨庭已經(jīng)快一步越過了他,到達了石門邊,留下一句冷冷淡淡的:“走吧。”而后打開了石墻,也不再與沈慕遮多說什么,徑自走了出去。沈慕遮不用再在尷尬的環(huán)境中待著,自然也沒空去想剛才江恨庭看似心血來潮的一句話里有什么別的深意,只當(dāng)他隨口一問,也不想在這個全是寒冰的地方多待,忙跟了上去。洞外已經(jīng)是艷陽高照,沈慕遮也不知道他與江恨庭在融焰池到底待了多久,他沒細想,就看到江恨庭頂著一個血乎刺啦的背影要往前山去,沈慕遮忙上前攔住了他:“師兄,你是要去找?guī)煾担楷F(xiàn)在也不知道師傅出關(guān)了沒有,你這來回折騰的時間不如先去將身上的傷藥換了?”江恨庭聽罷,也不說話,倒是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沈慕遮也不知道江恨庭怎么突然就高冷起來,雖然他平常也是這個樣子的,但是山下的接觸讓他一直都覺得江恨庭其實相處起來并沒有他給人的感覺那樣冷冽,是以第一次被這樣對待的沈慕遮雖然有點發(fā)懵,但還是跟了上去。江恨庭一路回到了他自己的竹屋,沈慕遮覺得他自己定然是處理不好傷口的,正準備跟他進屋,道:“你自己定然換不……”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恨庭一扇竹門關(guān)在了門外。沈慕遮:???雖然江恨庭沉默寡言些沒有錯,但是這么沒有禮貌的江恨庭,沈慕遮真的是第一次見,看著那扇離自己鼻尖不過毫米的竹門,沈慕遮退了幾步,不明所以地嘆了口氣。但是聯(lián)想到自己剛才在融焰池的“奇葩”行徑,沈慕遮覺得興許是江恨庭作為一個古代人,并沒有這么開放的思想,一時還沒緩過勁來也是極有可能,既然自己理虧,他也不好說什么,又想著既然現(xiàn)下無事可做,便去前山看看師傅與師叔出關(guān)與否,先行將山下遇到的事交代一番再說。不過還沒找到紫川真人,沈慕遮就在半路遇到一個人。姬蘭疏著一身自。由。門標志性的黑色道袍,站在不遠處,見著他,先是驚異于他竟回了山,而后譏誚地一扯嘴角。沈慕遮知道她這樣的表情下來嘴里就不會有好話,當(dāng)下也停下了步子,靠著身旁一棵老枯樹,先跟她打了聲招呼:“師姐好啊?!?/br>姬蘭疏沒想到沈慕遮會先跟她說話,愣了愣,從前的沈慕遮,三棍子敲不出一個悶屁,在姬蘭疏眼里,那是眼睛長得快到天上去了。不過她譏誚未變,看到只有沈慕遮只身一人,沒見著無淮與江恨庭的身影,眉頭都皺得更深些了。紫川真人回來之時,她也是聽說了山下只留了他與江恨庭與無淮三人的,現(xiàn)在沈慕遮回來了,其余兩人卻不見人影,姬蘭疏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其余的兩人又是因為沈慕遮遭遇了不測,當(dāng)即聲音都變得刻薄起來:“涯師兄被你害得這樣,至今未醒,現(xiàn)在無淮與你江師兄都被你仍在山下了么?你可真是個害人精?!?/br>沈慕遮“嘖”了一聲,也不知道姬蘭疏怎么就逮著他不放了,難道在他身上,她還能秀出什么優(yōu)越感不成?沒想到江恨庭上回的警告竟還不能讓她收斂起來,不過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也不過是仗著原主從來都沒有因為她做的過分而做出回應(yīng)過,以至于她才會一直毫無心理負擔(dān)地對原主口無遮攔罷了。但是沈慕遮不是原主,第一次也就算了,畢竟初來乍到還讓涯曉商深陷險境他自知理虧,可是如今,姬蘭疏分明就是不分青紅皂白對他潑臟水,沈慕遮不能忍了。“師姐,我說,是師叔給你留得課業(yè)太少嗎?你怎么成天跟山下碎嘴的農(nóng)婦一般,詆毀人不需要成本是嗎?”沈慕遮說完,便見姬蘭疏整張臉以rou眼可見的方式因暴躁而紅了起來,沈慕遮這句話不知哪個字眼砸到她的痛處,她瞪著眼,朝沈慕遮怒道:“你在對誰說話呢?”沈慕遮也不倚著枯樹了,站直了身,目光冷下來幾分,這副皮囊生的俊秀,他攝人之時,也染上幾分威脅,沈慕遮聲音沉下來:“那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呢?”姬蘭疏被他這樣的氣勢攝地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