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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金科玉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5

分卷閱讀115

    樓邊打字給褚陸之發(fā)消息。

兩條。第一條他約褚陸之有時間一起去參加不久后將會舉辦的省茶博會;第二條他興師問罪。

他問:您逗我家貓兒玩可以,但玩過頭讓他遭罪了,這事該誰負責(zé)?他把您當(dāng)偶像,您把他當(dāng)成什么了?

褚陸之跟喻熹說那些話的動機和目的是什么。

遠沒有席澍清對喻熹感嘆道的一句酒品差那么簡單。

褚陸之當(dāng)時真的醉了嗎,未必。他似醒非醒,他其實是在借酒勁怨席澍清。

怨什么,怨席澍清當(dāng)年拿著他的名帖回家后至今半分音信都沒給他回一個。

褚陸之若只是有心想讓喻熹誤會,他大可以一開始就渲染席澍清跟那個小男模有多曖昧,可為什么他當(dāng)時要不厭其煩的強調(diào)他打算去拜訪席衛(wèi)城以及他希望席衛(wèi)城能見見自己這些細節(jié)?

他為什么要跟喻熹反反復(fù)復(fù)提背景提席家提席父?就是為了讓那個小男模的出場方式顯得不那么突兀?

非也。

千里迢迢奔赴異國他鄉(xiāng),精心準備了名帖,目標無比明確,他跟喻熹說他不急,這是假的。

他急。他不僅僅是急于見席衛(wèi)城,他還希望能見到那個當(dāng)時在席家做客的零售商巨擘。

而席家有如中世紀冷寒森嚴的商業(yè)古堡,拒普通的小商人于千里,他高攀不起所以根本進不去。

但是他也知道,友情歸友情,生意歸生意。在友情中,他不能時刻把席澍清跟席家緊綁在一起。

他唯一一次企圖通過席澍清接觸席家,而席澍清接了他的名帖愿意當(dāng)那個橋梁。而后他寄希望于席澍清,結(jié)果對方杳無音信。

褚陸之覺得不管席衛(wèi)城見是不見,這事總會有個結(jié)果吧,可席澍清為什么始終沒給自己回個信兒?

其實這事真怨不得席澍清。

當(dāng)初席澍清確有替褚陸之把名帖遞交給他父親,可他父親日理萬機,自是未能及時翻閱;加之當(dāng)夜他父親被小人無征兆的斬斷了一條臂膀;之后,他又忙于捉鬼清理門戶,就更不會再去處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瑣碎小事了。

這事也就此被擱置,被消抹了。

褚陸之想見的正主是席衛(wèi)城,席衛(wèi)城不發(fā)話,席澍清哪會向外隨便傳話?他可給不了那個承諾。

席澍清后來其實也明白,就算他父親看了名帖,也不會見褚陸之的。他著實不知道該如何給他的那位老友回信兒,他也為難,于是那事也就徹底不了了之了。

那年的事或許他們兩人在溝通上都有一定的問題,但那與喻熹無涉。

一碼歸一碼,他們兩人可能需要再找時間溝通一番,但褚陸之酒后胡言亂語讓喻熹受罪,夾雜著陳舊的往事,不管褚陸之是真醉了管不住嘴還是多年的意難平,這事兒都要排除喻熹,這點席澍清擰得明白。

他興師問罪的內(nèi)容表意明顯,他在要求褚陸之向喻熹作檢討并道歉。

......

席澍清出了浴室后,喻熹釘在原地立了分把鐘,才慢慢扯下浴巾。

半個小時僅洗個澡,這時間對他來說肯定是綽綽有余的。

可是,在他的床上等著他這個就......

終于,喻熹面上鑲著兩團火燒云,開始慢吞吞的脫衣服。他腦子里有倆小人兒在打架。

是乖乖的等著他,還是把他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

不消片刻,勝負既定。

還是老老實實在他的床上等著他吧。

誰讓人家還是席老師呢,他作為學(xué)生,最多只敢搞搞小動作,他還沒那個膽兒忤逆老師。

越想臉越燒,喻熹找了塊青色的肥皂,用那塊肥皂洗頭洗臉洗澡包圓兒。

特直男的一波cao作,他趕著投胎似的沖了個囫圇澡。

喻熹從烘干機里找了件睡袍,他穿著松松垮垮的,捯飭了半天前領(lǐng)和腰間的系帶,終于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綁得緊緊的,連鎖骨都沒露出來。

畢竟他的小兄弟沒穿衣服。

然后他光著腳丫子做賊似的輕輕地踩出浴室。

沒鋪地毯,室內(nèi)的遮光簾半拉著,視線偏暗,半明半昧。

寬敞,新中式的裝飾風(fēng)格,基調(diào)是茶白和鴉青色,他像是走進了一幅寫意的山水畫里。

一眼望去,簡約圓融的線條,這臥室把中式傳統(tǒng)里方和圓的元素巧妙結(jié)合在了一起,藏拙取巧。

觸目可及的掛件和擺件在無意間都透露著清寂的禪意,視角不同,感覺出的意蘊也不同,喻熹往里走,一件件慢慢欣賞。

清雅脫俗,秀美沉靜。俗話說什么樣的人住什么樣的窩,一看這居所就能聯(lián)想到有風(fēng)骨卓絕的績學(xué)之士。

最里邊,色調(diào)漸暗,他嗅到了漸濃的沉香氣息。甜涼通透,內(nèi)室定有上好的沉香木擺件。

死寬死寬的一張床,床占據(jù)了內(nèi)室三分之一的空間。

喻熹心如擂鼓,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在床頭,取過床上一條薄毯,蓋住自己光溜溜的腿。

這床是一張彈性極佳的水床。

喻熹開始幻想要是能在這床上熟睡一下午該有多爽......

過了會兒他又開始七想八想,他在想自己的手機呢,昨晚沒回去王銘會不會擔(dān)心他啊,他感覺自己跟外界失聯(lián)了......

席澍清在三樓的浴室里清洗完畢走進自己的臥室時,只見他的貓兒在中室的小幾旁倒水。

喻熹一瞧見席澍清進來了,像踩進了什么雷區(qū)一般,瞬間瞪大了眼,他端著剛倒的半杯水就往床上沖,水還沒來得及入口。

“我我我——我現(xiàn)在在床上!”喻熹坐在床沿邊,緊緊瞄著緊隨其后的席澍清,生怕他蹙一下眉心,“老師,您...需不需要喝點水?”

席澍清穿了套香檳色襯衫翻領(lǐng)款的睡衣,趿拉著一雙麻拖,除了自然垂落的劉海顯得懶散,他整個人看起來極為保守規(guī)矩,喻熹細看他這身裝扮,心里竟稍稍安了些。

“趕緊喝完?!?/br>
“噢?!庇黛涔墓娜鶐妥右豢诠嗔?,他的目光還不忘放在席澍清身上。他這會兒羊入虎口,聽話卻也警惕。

席澍清一看喻熹聽話溫順的模樣就心生歡喜。

喻熹擱好杯子,一回神只見席澍清已經(jīng)走到自己跟前了,他再想逃也來不及了,只能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

席澍清伸手,一手捏捏喻熹后頸,一手捉住喻熹的左手腕。

他看著少年的唇瓣,一滴剔透的水珠扒在他的唇珠上,也沒滴下來。水珠放大唇珠,圓圓翹翹的,萌潤可人,像初生的櫻桃,粉嫩嫩的。

喻熹想往后退,席澍清手向上扣住他的后腦勺。

他與他十指相扣,俯身舔去那滴晶瑩。

“唇綻櫻顆兮。”席澍清發(fā)氣音慢悠悠吐了一句。

這是曹雪芹筆下的描寫,喻熹意亂,一個字都未能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