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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下的,叫人看笑話。”蕭莨垂了眼,未有接話。蕭榮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他,想要幫腔,又不知該說什么好。“你倒是說話!”衛(wèi)氏低呵。沉默一陣,蕭莨道:“母親,我與他的事情,您就別再過問了?!?/br>“你——!”衛(wèi)氏氣不打一處來,坐在她身側(cè)的珩兒忽然攀住她的手,軟聲道:“祖母,珩兒餓了,我們?nèi)ビ蒙虐?。?/br>那些沒沖出口的訓(xùn)斥之言被珩兒一打斷,又生生咽了回去,衛(wèi)氏心神疲憊,蕭莨這副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更是叫她覺得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也懶得再說了,捏住孫子的手,緩了聲音:“好,去用膳?!?/br>餐桌上,蕭榮與蕭莨敬酒,似是看出他心情不好,陪他多喝了幾杯,衛(wèi)氏懶得再管他們,未有制止,到后頭兩個人都有些喝高了,被下人攙扶著離開。出門時見蕭莨步伐不穩(wěn),珩兒的小臉皺成一團(tuán),擔(dān)憂問他:“父親,你喝醉了嗎?”“喲,你個小東西還知道喝醉是什么意思?。俊笔挊s故意逗他,伸手去撥他的臉。珩兒噘著嘴避開:“知道,小叔叔就喝醉了,臉紅得像猴子屁股,羞羞。”蕭榮哈哈笑。蕭莨低聲提醒兒子:“不許說這么不雅的詞,走吧,我們回去了。”珩兒乖乖跟在蕭莨身后,牽著他的衣擺,一路擔(dān)心地看著自己父親。蕭榮跟上來,難得又變回從前與蕭莨一塊玩耍時沒大沒小之態(tài),與他勾肩搭背,笑問他:“二哥,你不同意伯娘為我選的婚事,可是已另有了人選?說給弟弟聽聽唄,也好叫弟弟心里有個數(shù)?!?/br>蕭莨停下腳步,喉嚨滾了滾:“你可有心儀之人?”“沒啊,我就壓根沒想過這門子事情,不過成婚也挺好,要是能生個珩兒這么好玩的小娃娃,就更好了。”蕭莨平靜與他道:“豫南的守將陳倍庸僅有一獨(dú)女,甚為愛之,那女郎年十六歲,是豫南當(dāng)?shù)仡H有名氣的才女,聽聞性子活潑,長得也不錯,你應(yīng)當(dāng)會喜歡。”蕭榮聞言有一些意外,陳倍庸他自然知道,章順天當(dāng)初占了大半個豫州,唯獨(dú)豫南啃不下來,就因?yàn)橛写巳嗽凇?/br>哪怕如今他們戍北軍早已收復(fù)了豫州北部,想要拿下豫南依舊不容易,豫南還與聰王的地盤接壤,雖聰王幾番拉攏,陳倍庸都沒理他,但隔著一個豫南,他們想要出兵打聰王,就得繞路,總歸是麻煩。蕭榮松開勾著蕭莨的手,面上恢復(fù)了正經(jīng)之色,不解道:“可二哥你的打算不是先出兵吳越,攻打成王么?豫南那邊暫且不予理會便是了?!?/br>蕭莨微微搖頭:“豫南地處中原腹地、兵家必爭,若是能先拿下豫南,待我方兵馬入了吳越,便能與豫南的兵馬形成兩路合抄之勢進(jìn)攻聰王,叫其逃無可逃。陳倍庸是個能人猛將,之前一直沒站隊(duì),龜縮豫南不出,也沒有向外擴(kuò)張的野心,只求明哲保身,他的德性并無不好之處,我不想浪費(fèi)兵力與之死磕,更愿將之收為己用,但先前幾次派人送去詔令,他都沒有收,只能用些其他的法子。”蕭榮遲疑道:“他既不肯接我們送去的詔令,又不應(yīng)允聰王那邊,到底想做什么?”“陳倍庸的個性就是這樣,謹(jǐn)慎過了頭,他應(yīng)當(dāng)還在評估天下形勢,不想過早站隊(duì)罷了,他這人唯一的軟肋就是他那女兒,若你能用誠意打動他,讓他覺得能將女兒交托給你,或能叫他倒向我們這頭?!?/br>蕭榮一時不知當(dāng)說什么好,撓了撓頭:“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娶誰對我來說都沒差,若那女郎真是你說的那樣,就更沒什么不好了,二哥,你既已有了主意,為何先頭與伯娘說起時會有猶豫?可是因?yàn)橛X得如此做與二嫂當(dāng)年無異……”“我們可曾欺騙陳倍庸和他女兒?”蕭莨淡聲反問他,“我會明明白白地派人去提親,說清楚我們的目的和打算,讓他們自己做選擇,若是陳倍庸愿意嫁女,自是皆大歡喜,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我先前猶豫,只是因?yàn)槟赣H突然提起你的婚事,我以為你已心中有人,若是如此,我自不會勉強(qiáng)你,再想其它法子便是?!?/br>蕭榮應(yīng)道:“那就這么辦吧,年節(jié)一過,我自個去豫南求娶,也顯出我們的誠意?!?/br>他說著一頓,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提醒了蕭莨一句:“二哥,說實(shí)在的,其實(shí)比起我,你自個娶了他女兒,我看他或許會更樂意……”蕭莨的眸色比黑夜更沉,輕閉了閉眼,回身將一直綴在他身后的珩兒抱起,沉下聲音:“我已有妻?!?/br>蕭榮回神時,蕭莨已抱著珩兒走遠(yuǎn)。將珩兒送回他住的院子里,蕭莨將人放下地,溫聲提醒他:“進(jìn)去吧,早些睡?!?/br>小孩攥著他的手,仰頭問他:“父親,你要娶別人么?我知道娶是什么意思,書上有?!?/br>“不會,”蕭莨的聲音有些啞,摸了摸他的頭,“進(jìn)去吧?!?/br>“……那父親你一定不要娶別人噢?!毙『⒉环判牡赜侄诹怂痪?,這才乖乖牽著嬤嬤的手進(jìn)了門。蕭莨怔愣須臾,轉(zhuǎn)身離開。他沒有立刻回去,一個人在園中的亭子里坐了許久,又叫人上了酒來,自斟自飲了半壺酒下肚,直到夜色更沉。戌時。蕭莨回到正院,被下人扶著進(jìn)門時還有些站不穩(wěn)。祝雁停趕忙迎上去,扶住蕭莨的胳膊,蕭莨收住腳步,微瞇起眼,定定看著他,神色瞧著并不十分清醒,不知在想些什么。祝雁停聞見酒味,皺眉問跟隨他出去的下人:“生辰宴不是沒請外人么?王爺怎還喝醉了?這是喝了多少?”下人小聲解釋:“是榮郎君,說今日難得王爺生辰,非要拉著王爺喝酒,老夫人也沒攔著他們,后頭兩個人便都喝多了?!?/br>至于之后蕭莨又獨(dú)自一人在園中喝酒,他猶豫過后并未說出口。祝雁停輕抿唇角,望向蕭莨,小聲問他:“喝那么多酒做什么?又不是為了應(yīng)酬。”蕭莨抬手,扣住祝雁停肩膀,猛地將他攥向自己。倆人近到近乎呼吸交融,一眾下人俱都低了頭,蕭莨帶著薄繭的拇指腹緩緩拭過祝雁停的紅唇,祝雁停靜靜看著他,眸眼中像盛著細(xì)碎的亮光。蕭莨的目光微黯,閉了閉眼,又將他撥開。祝雁停一怔,回神見蕭莨已進(jìn)了東間去,趕緊追過去。和下人一起扶著蕭莨在榻上坐下,祝雁停拿了個靠枕來墊在他腰后,又吩咐人送熱水和醒酒湯來,匆匆忙忙地拿出香油給他揉按頭部,就怕他今日喝了酒夜里又要犯頭疼。蕭莨閉著眼睛靠在榻上,祝雁停幫他按了一會兒,拿起剛送來的醒酒湯,輕吹了吹,遞到他嘴邊:“喝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