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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帝傷害晏均,卻根本不想居然也是懷安帝將晏均害死于歸程。李崇醒來后晏昭和便立即提審,根本不給李崇休養(yǎng)的機(jī)會。陰森潮濕的刑部大牢內(nèi),墻面的火把也不足以驅(qū)散寒冷,寂靜而黑暗給人心理上的壓力大于身體感受感受到的寒意?;鸢寻l(fā)出木質(zhì)與油脂之間燃燒揮發(fā)產(chǎn)生噼里啪啦的聲響,偶爾火星迸濺飛出承載火把的鐵盆,在沾染來者衣角是瞬間熄滅化為灰塵。李崇病懨懨地被人拖著走,雙膝與地面摩擦發(fā)出沙沙的聲響。他垂著頭面色慘白,由于獄卒暴力拉扯以至于傷口又崩裂滲血,沿著衣物的紋理蔓延擴(kuò)散。晏昭和手中握著熱茶,他輕輕吹散漂浮在最上一層的茶葉。“請崇王殿下落座?!标陶押偷馈?/br>“嘭!”獄卒將李崇扔到事先準(zhǔn)備好的老虎凳上,李崇四肢疲軟跑不掉,也不必鎖著。“你我同為王爺,但血緣上本王并未沾親,就不占崇王殿下的便宜?!标陶押秃仙喜柰?,左手托碗右手放在碗蓋上。李崇依舊半死不活,表現(xiàn)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其實你不該選擇這個時候造反?!标陶押偷?,“本王離京后給了你機(jī)會,你自己不珍惜,怨不得別人?!?/br>話音剛落,李崇的手動了動。晏昭和又道,“你知道小皇帝沒能耐,但不該小看他?!?/br>“一個男人不該讓自己的女人保護(hù),若是你主動認(rèn)罪,雛娘免死罪上奴籍一輩子當(dāng)牛做馬還能保住一條命。”“呸!”李崇猛地抬頭對晏昭和狠狠吐了口唾沫。晏昭和離得遠(yuǎn)根本挨不著,他又笑道:“小皇帝手里只有禁軍,以康擎軍的能力怎么說也不至于攻不下一座皇城,想做帝王卻沒有審時度勢的眼光。瘟疫苦的只有百姓,你害不死他。”“咱們這位陛下比誰都惜命?!?/br>李崇大笑,“晏昭和啊晏昭和,你繞這么大圈子就為了告訴本王耽誤時機(jī)?”“沒必要遮遮掩掩,這么多年本王看你還算看得清?!?/br>“哦?”晏昭和彎眸,“不如崇王殿下說說我想問什么?!?/br>“李洵追能查到的你查不到?這么多年你不回塞外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在意朝中的權(quán)力?前朝的爛事民間到現(xiàn)在都有流傳,當(dāng)年晏均和先帝的關(guān)系鬧得滿朝文武人盡皆知。晏均的盛寵不比如今炙手可熱的你。”李崇嘲諷道:“晏家一門出了禍害兩朝的臣子,爬上皇帝床榻的滋味怎么樣?”晏昭和右手收緊,又很快放松。“遲早有一日小皇帝會像先帝那樣,先帝如何對待晏均他就會如何對待你?!弊屑?xì)觀察李崇右側(cè)臉頰似乎是腫的,皮膚下呈現(xiàn)出一種透明的質(zhì)感,就好像是傷口發(fā)炎后導(dǎo)致膿水聚集無法排出。“本王見過躺在先帝床榻上的晏均?!崩畛绮[眼露出令人惡心的貪婪微笑,他似乎是在回憶,“晏均腿根上是不是有一道傷疤?”李崇嘿嘿一笑,“那是先帝用蠟油澆上去的?!?/br>“晏均的身體可真嫩,就連那也是粉的,離寢殿進(jìn)一點都能聽到這位侯爺?shù)?*,本王躲在床下就聽著那叫聲都覺得……”“啪!”李崇眼前黑影一閃,緊接著他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打偏,下巴狠狠砸在椅背,右臂被最大化向后扭去,每向后一度都能聽到骨頭與骨頭之間發(fā)出咯嘣咯嘣的脆響。緊接著一只大手放在他天靈蓋上,狠狠向下一壓,他的下巴立即被碾壓至極致,上顎與下顎不得不錯開發(fā)出脫臼般的聲音,牙齒與牙齒摩擦,口腔中逐漸彌漫帶著惡臭的血腥味。李崇吐出一口血,血中摻雜著白色碎渣,他后槽牙立即傳來劇痛。“繼續(xù)。”晏昭和五指掐住李崇,指甲逐漸嵌入頭皮,神色格外平靜,“若是這輩子沒見過男人叫床,本王今晚便為你安排幾個老太監(jiān)?!?/br>“哈哈哈哈哈哈!”李崇不怒反笑,“你不敢!晏昭和你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現(xiàn)在笑不出來?本王每次看到你的笑都想撕爛你的嘴!你和晏均一樣不要臉,都是我們李家的奴才,比奴才還不如!”“蠢貨,你們晏家全都是蠢貨。”“為什么用瘟疫。”晏昭和冷道。李崇作為最年長的皇子,在懷安帝身邊最久,最懂得懷安帝如何玩弄權(quán)術(shù),將鎮(zhèn)寧候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李洵追登基后晏昭和百般維護(hù),李崇自知斗不過晏昭和,但他知道晏均到底是怎么死的。晏均當(dāng)年名望甚至超過懷安帝,整個朝廷加起來都不足保家衛(wèi)國屢戰(zhàn)屢勝的晏家軍。晏家軍每次進(jìn)京時百姓自發(fā)夾道相迎,為晏家軍送去自家制作的醬菜,為晏家軍編朗朗上口的贊歌。贊歌傳到懷安帝耳中便失去其本來的意思,這是個危險信號,這代表朝廷已經(jīng)不足以和晏均抗衡。哪怕晏均是枕邊人,被懷安帝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懷安帝動了殺心,他毫不留情殺了晏均,晏均臨死前還為懷安帝著想,或者說他早就料到自己會和懷安帝走到這一步。他死前命跟隨他的部將立下誓約,不許他們報仇造反更不許他們將真相告訴晏昭和。他還把晏昭和送到皇宮,放在他最愛的男人身邊。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都瞞著晏昭和,李崇觀察了這么多年才真正確認(rèn)晏昭和并不知道晏均真正死因,他不能沖到晏昭和面前告訴晏昭和,你父親就是被懷安帝的疑心命喪九泉,這是神經(jīng)病行為,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在挑撥離間。他要讓晏昭和自己知道,要讓晏昭和真正失去對李洵追的忠心。李崇露出一口白牙對準(zhǔn)晏昭和,神色扭曲而陰森,“李洵追他早就知道,你對他還有用所以不告訴你。你立刻放棄李洵追,殺了他!殺了他讓本王登基,本王立刻昭告天下讓懷安帝遺臭萬年,還晏家軍真相?!?/br>清白?晏昭和忽的笑出聲,晏家的晏家軍何談清白?楚泱解決軍中要務(wù)聽說李崇醒了便立即趕往刑部大牢,剛到卻看到晏昭和閑庭信步從大門里走出來,他迎上去正欲問晏昭和,晏昭和便道:“提到牢里又昏過去了?!?/br>楚泱不信,晏昭和說還要回府便快步離去。楚泱正欲說什么,一晃眼看到晏昭和背后的雙手手骨處分明有明顯的青紫,緊接著半死不活的李崇被四個獄卒合力抬出來。李崇雙眼被已經(jīng)干涸的血糊住,眼角被鈍器擊打后皮下滲血密密麻麻的紅色小點就好像吸血蟲鉆進(jìn)去一般,雙頰像是含著雞蛋一般鼓起兩個大包,鼻骨處斷裂,下唇似乎是被什么割爛鮮血橫流,耳朵上被刺入無數(shù)根樹葉筋脈粗細(xì)的鋼針,鋼針一根根排列分布均勻。晏昭和對李崇有多狠,就對懷安帝有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