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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有自助取水的地方?;蛘?,我?guī)湍隳???/br>陶筱奮力扒著貝殼上黏的一塊柱rou,隨意道:“不喝,喝水脹肚子,到時候吃不回來了……”沈峭寒張了張嘴,對這種心理……挺無奈的。事實上,自助餐當初被發(fā)明出來,本意是讓食客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口味搭配餐點,也是照顧素食、少食主義者和過敏人士的最佳聚餐選擇。然而,這種用餐方式傳到華夏之后,就變成了胡吃海塞的代名詞,饕客們的目標變成了“吃回本”,甚至專挑昂貴的菜式吃到想吐,也絕不讓便宜的東西“占肚子”。“你是按什么算的?還想吃回本?”沈峭寒有些好奇。陶筱想了想,說:“菜市場。三四十塊錢就能買一斤大蝦,花蛤十幾塊錢一斤,生蠔兩三塊錢一只……呃……好像很難吃回本兒啊……”說著就苦了臉。沈峭寒失笑:“還有另一種算法?!?/br>陶筱問:“怎么算?”沈峭寒想了想,說:“去海鮮酒樓吃飯,一盤八只基圍蝦,或許就要上百塊錢。焗海膽,大概五六十一只?!?/br>陶筱噎了一下。沈峭寒繼續(xù):“剛才那種新鮮程度的三文魚刺身,在日料店里,一盤恐怕也要三四十。那片限量鵝肝,在法蘭西的餐廳,折算匯率,一片就要一百五十塊左右?!?/br>說完,他看向陶筱,眼含笑意:“再加上你吃的牛rou和小羊排,這樣算,是不是早就‘吃回來’了?”陶筱:……至于么,連匯率都搞出來了。沈峭寒說:“喜歡的話,下次再帶你來?!?/br>陶筱抓了抓頭發(fā):“那我去看看有什么喝的,不帶氣兒的應該還成。”說著起身往飲品自助臺走去。沈峭寒把之前選給陶筱的那杯可樂拿過來,淺淺抿了一口。太甜,不是他喜歡的口味。但是也挺好喝的。這樣想著,他又抿了一小口,確信依然是他小時候記憶里的味道。……吃飽喝足,沈峭寒依照之前說好的,開車送陶筱回白河街。此時夜幕已經降臨,燕市被燈光點亮,使館區(qū)附近商圈密集,更像星河落入人間,恢弘而璀璨,仿佛一片不存在任何黑暗的夢境之地。陶筱在車上給他的母親打了一通電話,語氣帶著點軟綿,說他剛剛去吃了好吃的。許是被問到生活費,陶筱也沒提和酒吧更改合同的事,只說不缺錢,又說將來可能要參加電視節(jié)目,肯定比現(xiàn)在賺得還多。最后不知道被問了什么,有點兒害羞似的,支支吾吾地用家鄉(xiāng)話飛速說了幾句。沈峭寒默默聽著,思緒漸漸發(fā)散,心想自己也該找機會和母親通一次話。母親為人豁達爽朗,崇尚自由的愛情,不知如果發(fā)現(xiàn)自家一直不曾開竅的獨子有同性傾向,能不能很快接受……陶筱的母親是知道陶筱性向的,看起來并不會反對……嗯,上次通話時好像提過要給陶筱介紹男朋友?也不知道結果怎么樣……還有周亞旻……紅燈亮起,沈峭寒壓著線剎住車,發(fā)散的念頭這才收了回來。陶筱已經掛了電話,用鼻音哼唱著之前學的那首歌,看起來心情不錯。前方就是白河街,沈峭寒突然覺得,他得叮囑陶筱幾句。“你……”他斟酌了一下,“你不想讓周亞旻繼續(xù)誤會你,所以要向他解釋?”陶筱沉默幾秒鐘,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不能說咱倆互換的事,別的解釋,我覺得他也不會信。”沈峭寒又問:“你會接受他的表白嗎?”陶筱一愣,不知道沈峭寒為什么要問這個。“我不知道。”他想了想,誠實回答,“如果他當面跟我說,我不知道我……”陶筱不確定他是否還能保持理智,不掉進周亞旻的糖衣炮彈、甜蜜陷阱里。沈峭寒短促地輕吸了一口氣。“陶筱。”他語氣鄭重,“我們靈魂互換的原因還沒有找到,隨時,我是說,任何一個瞬間,都可能再次互換。”——雖然他其實已經有了點猜測。陶筱點點頭:“我知道?!?/br>沈峭寒繼續(xù)說:“而且,我們也還沒弄清楚,該怎么做才能換回來。”——雖然他基本已經確定換回來的契機源自哪里。這回陶筱只點了點頭,沒說話。沈峭寒停頓片刻,迅速把他最想表達的一句話說了出來:“所以,我希望,不,我請求你,在這段期間,不要與任何人發(fā)生親密行為,包括親吻?!?/br>不等陶筱有所反應,他又立刻補充:“我不想在某個瞬間,你我突然互換,我發(fā)現(xiàn)我正在被別人……”沈峭寒的話沒說完,留著空白的結尾,陶筱卻立刻就猜到他想說的是什么。綠燈亮起,車子重新開動,距離白河街只有一個路口的距離了。陶筱輕聲說:“我知道,我理解?!?/br>他理解,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能接受被男人親吻或擁抱的,沈峭寒之前也說過他不是同。而且,據(jù)雷諾之前提過的情況來看,周亞旻似乎曾經想強吻他——在他和沈峭寒靈魂互換的情況下。很顯然,當初的變故給沈峭寒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這個叮囑實屬情理之中,意料之內。陶筱看向沈峭寒,認真地點了一下頭:“我能做到?!?/br>沈峭寒看著前方漸近的路口,低低“嗯”了一聲。心中仿佛有一道聲音對他自己嗤之以鼻:沈峭寒,你真卑鄙。車子終于在白河街口的路邊???,這里沒有停車位,只能臨時下客,不能長期滯留。陶筱立刻解開安全帶,扭頭沖沈峭寒說:“那我回去了。”說著推開車門,抬腳下車。“陶筱?!?/br>沈峭寒忽然又喚了一聲。陶筱轉身低頭看向他。沈峭寒緩緩吸了一口氣。“……注意安全。”“好嘞!”陶筱笑著回答,“你開夜車也注意安全?!?/br>說完,隨手幫沈峭寒關上車門,隔著窗戶擺擺手,轉身走了。沈峭寒坐在車里,隔著副駕駛的窗戶,看向外面霓虹絢爛的酒吧街,目送陶筱的背影漸漸迷失在繚亂的燈光里,就好像被一只無形的怪物吞噬入腹。他微微攥緊搭在方向盤的手指,強忍住下車把人強行拽回來的沖動,試圖安撫自己:這里是陶筱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龍?zhí)痘ue,也不是什么吃人的沼澤。但即便如此,心里的忐忑仍舊讓他感到坐立不安。這一刻,沈峭寒突然就有點兒理解某些曾經被他認為是“無病呻吟”的歌詞了——有些感情來臨時,就是這么沒有邏輯,就是這么不被理智所控制。有什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