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拉你的手,是想讓他誤會,誤會我會跟你……”他有點說不下去,頓了一下,轉(zhuǎn)了個彎:“我這樣做,其實和他也沒什么差別,對你……挺不尊重的。你沒怪我,還對我這么好,我就覺得……很,很對不起……”其實,他昨天晚上的想法,比他說出口的這些更邪惡,更黑暗,更瘋狂,他甚至想過真的和沈峭寒發(fā)生點什么,然后把“證據(jù)”甩到周亞旻臉上,氣死他。好在,他最終守住了理智和底線,也終于有勇氣把道歉的話說出來。沈峭寒看著陶筱,沒說話。陶筱半天也沒聽到沈峭寒的聲音,以為他在生氣,慌亂地仰起臉看向?qū)Ψ健?/br>卻在同一瞬間,被一雙手攬住后頸,抱進了一個溫暖的懷里。沈峭寒的手臂力道有點大,將陶筱緊緊攬在胸口。陶筱側(cè)耳貼在那里,隔著一層輕薄的衣料,能夠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體溫,也能聽到對方胸腔里堅定有力的心跳。他心頭微微發(fā)顫,胸腔里有一句話差點脫口而出。沈峭寒就在這時忽然開口:“……我接受。沒關(guān)系。”他很克制地結(jié)束擁抱,將陶筱稍稍推開,溫柔地注視著那雙原本屬于自己的淺色眼眸。然后他對藏在那雙眼睛后面的靈魂說:“你認為你做錯了,這就是你和他不一樣的地方。你……很好?!?/br>陶筱抬頭看著對方,強行把剛才差點說出來的話咽了回去。還需要些時間。陶筱心想:再給我點時間,讓我把周亞旻徹底從心里剝出去,讓我……變得足夠優(yōu)秀,可以站在你身邊。陶筱勾起嘴角,微笑道:“有點餓了?!?/br>沈峭寒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樓,吃飯?!?/br>吃完清粥小菜的簡單晚餐,陶筱感覺恢復(fù)了點力氣,除了嗓子還疼,腦袋倒是不暈了,也沒什么繼續(xù)睡覺的困意。沈峭寒看他恢復(fù)得不錯,也總算放心,收拾了碗筷,才終于在鋼琴邊坐下。陶筱不想上樓繼續(xù)躺著,就抱了個毯子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鼓起勇氣,打開自己的手機電源。果然,剛一開機,一連串的微信消息仿佛井噴一般彈了出來,差點把陶筱的手震麻。這些消息大部分來自周亞旻,小部分來自宿舍其他人,以及酒吧工作群。陶筱沒敢先去看周亞旻的信息,然而,當(dāng)他點開王小斌和Jason發(fā)來的消息時,卻發(fā)現(xiàn)……也都是數(shù)落他的。只有許磊,語重心長地說了一段和稀泥的話。藍喆干脆沒理他。看完這些信息,陶筱基本也猜出周亞旻的態(tài)度了。他緩緩吸了一口氣,正要點開周亞旻的消息界面,耳邊的鋼琴聲驟然一變,變成了一曲鏗鏘有力的。陶筱登時就樂了。“你干嘛?”他扭頭看向沈峭寒,“好好練琴!”“看你的表情,好像要上戰(zhàn)場?!鄙蚯秃戳斯醋旖?,“加油?!?/br>陶筱白了他一眼:“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啊,風(fēng)度翩翩的,優(yōu)雅小王子,切開竟然是黑的!芯兒里壞透了你。”被這樣一打岔,之前的緊張情緒倒消散了大半。他點開周亞旻的消息欄,把信息記錄推到最上方,隨意看了幾眼。周亞旻昨晚顯然被氣炸了,連著發(fā)了好幾條語音,陶筱懶得聽,就只看文字。文字消息里夾雜的無數(shù)錯別字,明顯表達出周亞旻劇烈波動的心情,從最開始的怒不可遏,到歇斯底里,然后是各種狡辯……后來大概是明白陶筱不愿理他,又開始大段大段的剖白,之后應(yīng)該是回到宿舍,被那幫人攛掇起了脾氣,演變成陰陽怪氣的挑釁。最后,周亞旻發(fā)來一張照片,內(nèi)容是陶筱落在農(nóng)家樂的背包。背包里,有陶筱的錢夾。錢夾翻開,里面現(xiàn)金不多,卻有十分重要的——銀行卡,身份證和醫(yī)保卡。周亞旻:「你親自來拿,別叫沈峭寒陪著,也別讓你那老板跟著。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拿著它們能做出什么事兒來!」作者有話要說: 周先生您好,您的盒飯正在配送中…第1章我替你去陶筱看著這條信息,心中的憤怒一陣陣翻騰。是對周亞旻無恥的憤怒,也是對自己竟然到這時候都還沒法一刀兩斷的憤怒。沈峭寒發(fā)現(xiàn)陶筱臉色不對,從鋼琴前起身,坐到陶筱身邊。“怎么了?”他問,“又是周亞旻找事?”陶筱就把手機遞到沈峭寒面前,給他看那些信息。看到最后那張照片和那條威脅般的信息,沈峭寒短促地“哼”了一聲。“你可以直接去掛失身份證和銀行卡,醫(yī)??ㄒ部梢匝a辦?!彼咽謾C遞還給陶筱,“如果你受了這一次威脅,他只會得寸進尺。”陶筱握著手機,低著頭,沒說話。沈峭寒問:“你還對他有期待?”陶筱咬了下嘴唇,悶悶地說:“我要補辦身份證,得回老家補,挺麻煩的,我媽肯定又要問這問那。”他頓了頓,語氣有些猶豫:“而且我……總得找個機會,和他,和趙哥,談?wù)勲x開酒吧的事兒。不管怎么說,當(dāng)年是他們收留我,培養(yǎng)我,我就算要和以前的生活說拜拜,那也,那也總得當(dāng)面去談,不能跟王杰那樣,隨便撂下就不管了。”陶筱聲音漸漸低下去,最后又補了一句:“就算要拒絕亞……周亞旻,我也不想當(dāng)個逃兵?!?/br>沈峭寒聽他說完,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替你去?!?/br>陶筱扭頭:“哎?你怎么替我去?”沈峭寒指了指自己的臉,又用指尖點了一下陶筱的額頭:“咱倆這個樣子,你怎么自己去?燒糊涂了?”陶筱:……陶筱垂頭喪氣:“哦,我忘了。換了好幾次,我都習(xí)慣了。”沈峭寒輕笑了一聲:“給他回消息吧,說我明天上午去拿東西,順便談?wù)??!?/br>無可奈何,陶筱只能低頭乖乖發(fā)信息。沈峭寒看著陶筱編輯信息,寫了又刪,刪了又寫,嘆了口氣。他知道,想要徹底忘記一個追隨了五年的人,應(yīng)該是很難……很難很難的。況且,陶筱的心地太善良,雖然他從來沒有刻意表現(xiàn)出來,但昨晚醉酒后那一席話,可以看出他將周亞旻幾年前給他的那一點點滴水之恩,一直銘記到現(xiàn)在。他還以為自己還不上,沒什么可以報答的。下定決心拒絕周亞旻,已經(jīng)是陶筱眼下能做到的最絕情的事情了。重感情、知感恩是件好事,所以沈峭寒并不打算勸陶筱硬下心腸。周亞旻那邊需要解決的問題,他沈峭寒可以幫陶筱去做。陶筱終于編輯好信息,發(fā)給周亞旻,說明天上午會去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