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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了他一直以來浪蕩子的人設(shè),“我要是那么有本事,不早就出去了?” 蘇素細(xì)聲道:“說什么喪氣話,今晚盡力便是,我們一定能出去?!?/br> “也是,我可沒忘了,蘇仙子的任務(wù)可是保護(hù)所有人?!币δ┐蛉さ?,“能被天玄宗親傳弟子保護(hù),這不安心才奇怪吧。” 蘇素笑了笑,只抬步送他出門。 兩人約好今入夜后共同行動的時間,便各自返回住處,做最后的準(zhǔn)備工作。 而一轉(zhuǎn)過身,蘇素臉上的微笑便蕩然無存。 一只暗色蝴蝶不知從何處飛來,悄無聲息地棲息在她的指尖,蝶翅輕攏。 她微垂眼眸,無聲地注視著蝴蝶,神色漸漸冰冷下來。 “我知道了?!?/br> 她食指輕抬,將蝴蝶送走:“我會按時發(fā)動的?!?/br> 正如來時的無聲無息般,這只黑蝶的離去同樣翩然無影,幾乎是在振翅飛起的一瞬間便融入進(jìn)了地面中的黑影中。 【有兩撥人同時約了蘇素?】 【另一撥人是誰???】 在此時,蘇素若有所感地抬眼,卻只看到一輪清冷殘?jiān)隆?/br> 月影在她眼底渲染出朦朧波光,她出神想到:這確實(shí)很可惜了。 她很想赴姚末的約。 而且不管是姚末還是她都知道,如果她做出這個選擇,等待她的大概就是另一片天地了。 但是很可惜。 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選擇出身的權(quán)利。 “你知道蘇素的身世么?” 分明即將入夜,按照原劇本,掌門等人就要趕來火山了,然而容與臉上不僅沒有半分緊張之色,甚至稱得上談興正濃。 “不知道?!比~知瑜無奈說道,“我記憶沒了,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上哪打聽她的過去?” 她的話說得有點(diǎn)沖,那是嫌棄容與不分場合的裝逼。容與不知有沒有聽出來,反正只是輕嗤一聲:“守一老狗確實(shí)拿她當(dāng)親女對待?!?/br> 除了彈幕的科普外,容與在一開始便為她解釋了他們與掌門的矛盾。 于是葉知瑜不僅有些不解:“我聽你之前的話,還以為守一是個狼心狗肺冷酷無情的人呢,居然也會有重視的人么?” “做父母或者子女是不需要考核的,但師父與徒弟需要。”容與淡淡說道,“蘇素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她可以選擇自己的師父?!?/br> “而對于守一來說,培養(yǎng)親生血脈哪有收養(yǎng)一個徒弟來的和心?”容與面無表情地說道,“所以從一開始,他們便是萬里挑一的絕配師徒?!?/br> 這話怎么聽怎么奇怪,葉知瑜抬眼看向容與,然而對方神色淡淡,看不出是不是在反諷。 畢竟這話單純從邏輯上來說,是沒有毛病的。 “所以蘇素是掌門的人?”葉知瑜好奇問道。 ——她當(dāng)然該是掌門的人。 蘇素身著夜行服,快速行進(jìn)在漆黑密林間,高大樹木在她身側(cè)兩邊快速掠過,不知過了多久,她眼前豁然開朗,兩邊的樹木驟然消失。 她要找的人便等在此處。 “你永遠(yuǎn)如此守時?!崩险吆Φ穆曇粼谒砬安贿h(yuǎn)處響起。 蘇素尋聲看去,只見她的師父,天玄宗掌門守一赫然站在那里。 蘇素連忙行禮,卻為掌門以巧力托起:“和師父還講究這些虛禮?” 語氣和藹親切,與常人家的長輩并無二處。 更關(guān)鍵的是,蘇素可以確定,掌門說這番話至少有七成出于真心。 一字一句,一言一笑。 與當(dāng)日發(fā)生的完全一樣。 “你現(xiàn)在的進(jìn)度如何?” 蘇素恭順答道:“已經(jīng)完全確定烈焰血蓮的下落。” 然而掌門略微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你知道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蘇素滿嘴苦澀,她壓下內(nèi)心的沉郁,低聲道:“容與今晚便會上山最后澆灌烈焰血蓮,容異……確定活不過明日?!?/br> “這個便不用你cao心了?!闭崎T露出滿意的微笑,“海氏家的小子自然會為我們處理容異?!?/br> “海氏……?” “傻丫頭,你不會只有咱們想要那劍骨吧?”掌門隨意道,“想要他容家這寶貝的人多了去了,老夫只不過領(lǐng)個頭罷了……且不說這些。” “海氏以容異生死作為投名狀,但其余容氏族人仍有可能反抗,此事不宜鬧得太大,你屆時便隨暗部一起前去,多看著點(diǎn)?!?/br> 如此熟悉的對話。 每一句她幾乎都能復(fù)述出來。 包括她的回答。 于是蘇素頭埋得更深,啞聲道:“徒兒明白。” 似乎看出她心里那點(diǎn)小心思,掌門微微蹙眉,隨后問道:“你心里有不懂?” “幼童嬰兒終究無辜……” “那怪物七歲,你當(dāng)時不也是七歲?可你父母仍然準(zhǔn)備將你獻(xiàn)與那招搖撞騙的老郎中做妾,若不是遇到老夫,如何會有今日?” “……徒兒不是這個意思?!?/br> “你就是這個意思?!闭崎T冷笑道,“若說天煞無辜,你當(dāng)時豈不是比他還無辜?而你因?yàn)闊o辜,所以有幸遇到老夫?!?/br> “若是天道也覺得那小怪物無辜,便也派個什么隱世大能來救他吧?!闭崎T不無嘲諷的挑眉,“若他覺得自己是老夫?qū)κ值脑?。?/br> 這世上自然不可能有人是師父的對手。 看著眼前幾乎與當(dāng)初師父言行一模一樣的幻想,蘇素只覺得仿佛有鈍刀在自己的心頭來回切割,直割得鮮血淋漓痛徹心扉,偏偏又不肯給人痛快。 因?yàn)樗溃罱K是沒有人來接容與的。 她當(dāng)時便在現(xiàn)場,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被人剖心剜骨,種入心魔,到最后甚至連哭的氣息都沒了。 那孩子伸著化為酥骨的枯焦雙手,流著血淚向她求救,而她只能羞恥忍耐地低下頭,當(dāng)做沒看見,甚至為施暴者放風(fēng)。 就在那一晚,她覺得自己心底一直以來堅(jiān)持的某些東西也隨著那些劍骨被生生剜去。 當(dāng)然,師父也不怎么重視這種東西就是了。師父告訴她,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是因?yàn)樘斓酪灿X得怪物該死,不然肯定會派人拯救他的。 但容與真的該死么? 蘇素奉命來著村子觀察了許久時日,容與是個怎樣的孩子她一清二楚……她知道真相根本不是那樣。 如果沒有外界的干擾,那個固執(zhí)嘴硬的孩子多半會在叔父的教導(dǎo)疼愛下,成為橫空出世的一代劍豪,甚至證得大道也說不定。 可她不能反駁師父。師父之前明確告訴她,有了劍骨他才能渡劫成功逃脫一死,這件事甚至連她的兩位師兄都不知道。師父只告訴了她這個最受寵愛的小徒弟。 蘇素做不到看著師父死去。 想到這里,她忽然明白回夢陣為何給自己安排【保護(hù)所有人】的任務(wù),又為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