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顧亦嘉從來沒看過的周祁的樣子。

“想要嗎？我還有更多！”周梵開始從手機(jī)上翻找，“我這個弟弟啊，現(xiàn)在，越來，越來，越不可愛了，心里藏個大秘密，誰都不肯說，以前，以前多好……”

“周梵，你喝多了！”周祁想把她從沙發(fā)上拎起來，周梵卻摟住顧亦嘉的脖子不松手。

她翻著手機(jī)相冊，翻著翻著就開始犯困，幾乎沒什么過度時間，就把頭往沙發(fā)靠背上一仰，睡了過去。

周祁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喝多就這樣，也不管別人愿不愿意，強(qiáng)行給人看照片?！?/br>
顧亦嘉笑，“我愿意看的。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br>
“有機(jī)會，我拿相冊給你看?！敝芷畋荛_了顧亦嘉話里的暗示，抱起周梵，“她房卡應(yīng)該在她包里?！?/br>
*

周祁和顧亦嘉一起把周梵扛著到她的房間，放平在床上。周梵在床上扭來扭去，周祁認(rèn)命又無奈地幫她把高跟鞋脫下來，蓋上被子。

周梵躺在床上說醉話，“這個家里的人都對不起你……但我也不想這樣啊……我也只想平凡地，護(hù)著你們長大，等你們變成保護(hù)jiejie的騎士啊。可怎么就這樣了呢？”

周祁接了一杯水放在周梵的床頭柜上，拉著顧亦嘉回去了。

*

顧亦嘉把周梵拿給他的照片寶貝地看了又看，“下一張里，你會有第八個獎杯?！?/br>
“那個時候，你和我一起拍吧?！敝芷钗⑿Α?/br>
“好啊。但我現(xiàn)在想的是，你和梵姐真是一家人。喝多的時候都一樣直率。”顧亦嘉想起上次看過的周祁喝多的視頻。

“那你呢？”周祁問他。

“我不敢醉?！鳖櫼嗉文弥伦叩皆∈?，“我怕情況失控收拾不了?！?/br>
傾訴哪有那么容易？他有太多壓抑心事，無人也無處可說。

顧亦嘉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周祁坐在窗臺，拿著劇本，戴著拍戲用的那副平光金絲邊眼鏡不知在想些什么。

顧亦嘉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才猛然回了神，起身從冰箱里拿出兩罐啤酒，放在窗臺上，“對臺詞，喝酒，我陪你。以后有什么，我都陪你。”

顧亦嘉也坐在窗臺上，拿起啤酒罐說：“明天還有戲。”

“下午才拍。”啪嗒，是周祁打開了自己的那罐，“林南羽，你肯定可以的?！?/br>
顧亦嘉深深地看著周祁被眼鏡擋住的眼睛，拿起另外一罐打開，和他碰了下，“原馳，我會救你的。”

*

片場里，鏡頭沿著軌道一路跟拍，段黎踩著高跟鞋氣場十足地帶著林南羽走到臨終關(guān)懷1組門口。

“這里，就是我們?nèi)粘＾k公的地方，不過平時大家都會外出，只有月底的時候才會聚在一起。”溫帆把手撐在門上推開門。

原馳從斜對角的辦公室里露出頭，“林南羽，你確定第一天報(bào)到就要脫崗閑逛？”

段黎沒好氣地說：“原馳，你不是讓人家辭職嗎？”

原馳沒有搭理段黎，依舊盯著林南羽，“還不過來？”

林南羽在原馳和段黎兩邊看了看，不好意思地對段黎鞠了個躬，“段組長謝謝你帶我參觀?！?/br>
林南羽緊張地握掌成拳又松開，腳尖一轉(zhuǎn)向原馳所在的2組方向走去。

原馳這才回看段黎，“我讓他辭職。他這不是還沒有嗎？那他在這里一天，就還是我原馳的人?！痹Y眨眨眼露出個假笑，“段組帶人過來辛苦，謝啦?！?/br>
林南羽跟著原馳進(jìn)了2組的辦公區(qū)，空屋子里，照明有些昏暗，幾張空桌子上亂七八糟地疊放著文件袋。

跟段黎打完招呼，原馳臉上就恢復(fù)了一貫的不耐煩表情，他四處看了看，指著角落一個空位，“你，坐那吧。”

林南羽走過去對著空桌一吹，一陣灰飛。

“段黎剛才怎么跟你介紹她們組的？啊，不用告訴我都能想到，說她們就是VITAS的基石，是未來的希望？”

“你要是信哪怕一個字，現(xiàn)在就從這兒走人，我不留?！痹Y往林南羽面前扔了一臺筆記本電腦，“你的。系統(tǒng)是改過的?！?/br>
接著他又在柜子里翻箱倒柜地尋找著，“我的人就是走，也不會去1組。你給我記清楚了新人?，F(xiàn)在是你的提問時間了?！?/br>
林南羽想了想說：“那么，臨終關(guān)懷2組，實(shí)際上要做的是什么？”

“說服那些老不死的土豪們捐出遺產(chǎn)，為部里爭取更多的藥物研發(fā)經(jīng)費(fèi)?！?/br>
“只是說服嗎？”林南羽打開筆電，電腦是開著的，上面是一個全黑登錄界面。

原馳發(fā)出一聲嗤笑，“當(dāng)然不是。”他終于翻出一個小黑盒子，也吹了吹灰，扔到林南羽桌上，“這是夢境干預(yù)終端，你自己用工號登錄系統(tǒng)做固件升級?！?/br>
“我們都是騙子，陪他們玩忽悠他們掏錢。就像大型氪金游戲的NPC一樣。沒多高尚，就這么簡單?！?/br>
顧亦嘉打開小黑盒子，里面裝著——一塊黃銅外殼的懷表。表盤邊緣刻了一圈天干地支，湛藍(lán)色的表盤上點(diǎn)綴著碎鉆和藍(lán)寶石組成的星圖，上面沒有指針。

林南羽這就要在鍵盤上輸入，原馳擋住他的手，“新人，感覺夢碎了嗎？你現(xiàn)在有最后一次機(jī)會，可以辭職走人。”

林南羽搖搖頭，動手在界面上輸入工號，“我期待這個工作。”

原馳一笑，壓下身貼在林南羽的桌面上，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他，“那么，我有個問題?！?/br>
“林南羽，性別男，愛好男，21歲，T大生命科學(xué)本科畢業(yè)，放棄直博，以全優(yōu)成績通過國考，進(jìn)入VITAS中心?！?/br>
“我很好奇，作為本中心最大幕后金主家里的小崽子，你是覺得家里玩具不好玩，還是錢燒得不夠熱，所以才跑來我這里找刺激的？”

作者有話要說：周梵：嘿嘿嘿小朋友，來看看我的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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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4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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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羽沒有直接回答原馳,而是繼續(xù)在密碼欄里輸入了工號,然后點(diǎn)擊了確認(rèn)。

“VITAS中心歡迎社會各界人士報(bào)考，并不對考生家庭背景做限定。所以,我來到這里，沒有違反任何規(guī)定?！绷帜嫌鹌届o地回答，視線還看著電腦屏幕。

屏幕上一片漆黑背景上，只顯示一行“等待授予權(quán)限”,林南羽看清屏幕上的字，無奈地笑了下，“組長，請幫我開通權(quán)限?！?/br>
“要是我不呢？”原馳對著林南羽假笑。

“社保信息部、財(cái)政部、還有衛(wèi)健部，為了VITAS中心的歸屬權(quán)已經(jīng)爭了大半年了。無論哪方最終成功,臨終關(guān)懷2組都將被取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