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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卻更深沉也更神秘。這樣大片大片的淡紫色云朵讓沈瑜很好奇,與此同時他又有一點點恐懼,因為這看起來就像是玄幻中的場景。“那是什么地方?”沈瑜指了指那片紫色的云問何渡,“是不是哪位道友在這兒渡劫?”“是啊。”何渡看了一眼,“部落族長的小女兒要在那兒羽化登仙呢?!?/br>“說人話!”沈瑜怒。“那兒是咱們的目的地?!焙味尚α讼抡f。“真的?”沈瑜半信半疑,緊張地看著那片紫色的云。“騙你干嘛。”何渡說。何渡果然向著那片紫色云層的方向開去,幾分鐘后,轉(zhuǎn)過一道大彎,沒有了小饅頭山的阻擋視野變得開闊。沈瑜這才發(fā)現(xiàn),這片紫色云層之下,是一片大湖。一路走來都沒有看見水,這片大湖的出現(xiàn)突兀而又驚艷。遠遠看去,湖水已經(jīng)結(jié)冰,冰面是和云層相似的紫色,湖面上還因為寒冷浮著薄薄的霧氣,如夢如幻。湖邊有一片荒草帶,離得近了沈瑜才發(fā)現(xiàn),湖邊幾十米的地方,有幾座挨在一起的,兩三層高的小樓,上面寫著“XX賓館”一類的招牌。何渡把車停在左手第二座的紅頂小樓前,帶著沈瑜下車,這座小樓叫“明珠旅社”,前臺擺著一排書架,上面放著幾本攝影集,還貼著一張小紙條:請自行取閱。何渡去前臺開房間,沈瑜拿了一本攝影集下來,這本影集名叫“達里諾爾·春秋冬夏”,沈瑜打開隨便翻了幾眼,鏡頭中是一片美麗的大湖,煙紫色的云霧,煙紫色的湖水。看來達里諾爾就是這個地方的名字。“我們是靜淵老師的朋友,打個折吧?!鄙蜩ぢ牭胶味烧f。靜淵?這名字有點熟,是哪位?沈瑜想了一會兒毫無頭緒,何渡已經(jīng)辦好手續(xù)過來,于是沈瑜把攝影集放回書架——一晃眼,他看到封面上的小字:攝影/靜淵“你認識那個攝影師?”旅社沒有電梯,爬樓梯的時候沈瑜震驚地問。“嗯,他是個旅拍攝影師?!焙味烧f,“之前拍過白水寺,我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br>“也是他帶你到的這兒嗎?”沈瑜問,“這地方叫……達里諾爾?”“對,達里諾爾,蒙語里是‘大海一樣的湖’的意思。我?guī)退螂s,跟他來過這邊幾次?!焙味深D了頓,又說,“這里的日出很美,他跟我說,以后記得帶著喜歡的人來看?!?/br>沈瑜的臉又燒起來,好在這時候已經(jīng)走到房間門口。房門不是用房卡,而是用鑰匙開的,處處透著簡陋,不過畢竟是大草原深處,能有個通水通電有信號的旅館已經(jīng)很不容易。進屋的第一眼,沈瑜先看向床,不出所料的,房間里只有一張大床。沈瑜是做好了大床房的準備的,甚至如果是兩張床他還會琢磨何渡是什么意思,但是驟然看到這張大床時,他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甚至不敢正眼看。“我去看下車鎖好了沒,你檢查下窗子洗手間什么的有沒有大蟲子?!焙味烧f。“大蟲子?”沈瑜一愣。“草原上蟲子多,我之前有一次床上趴了這么大個蚱蜢?!焙味杀攘藗€長度,沈瑜看得一陣惡寒。沈瑜雖然不怕大蟲子,但是半夜起來床上趴個大蚱蜢這種事兒還是挺膈應的,所以何渡下去看車之后他認真地在屋里檢查起來。好在冬天蟲子基本絕跡,看了一圈,并沒有什么恐怖的東西。正好何渡回來,笑容滿面地說:“走,去吃飯?!?/br>沈瑜奇怪地看了他幾眼:“你在樓下是碰到什么高興事兒了嗎?”“沒啊?!焙味烧f,“跟你在一塊兒就高興,不行???”“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鄙蜩っ鏌o表情。吃的也很簡單,白水羊湯,燒羊rou還有饅頭,吃過飯兩個人一塊兒去湖邊散了一會兒步。夜晚的達里湖邊很冷,有種滄海橫流的神秘感。山脈如同巨龍沉睡在湖畔,抬頭是一輪弦月和滿天繁星,這種感覺蒼涼又陌生。即使知道何渡就在身邊,這片從未見過的清冷夜空,還有遼闊到漫無邊際的大地還是讓沈瑜感到一種強烈的孤獨。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離開家了,離開了那個自己生長了二十年的地方。沈瑜不會后悔這個選擇,可耳邊聽著潮汐浪涌般的風聲,一種無所憑依的恐懼感忽然包裹住了他。現(xiàn)在何渡還在他身邊,可如果某一天,這片遼闊的天地之下只剩他一個人的話……不知道要做什么,不知道該往哪去。他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怎么了?”耳邊傳來何渡的聲音。“沒事兒?!鄙蜩u了搖頭,有點茫然。寬闊絢爛的銀河在頭頂緩慢流動,帶著草原和湖泊千萬年的悲歌。這種情境下人的悲歡太過渺小,渺小到不值一提。何渡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從背后抱住沈瑜。鋪滿天空的十萬燦爛繁星中,有一顆在此刻落下,將寂寞橫生的黑暗角落照得燦爛如白晝。何渡蹭蹭沈瑜的臉:“我們回房間去吧?!?/br>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預見到后面幾天我會奮戰(zhàn)在改文的第一線。。。第88章☆夜“每個人都是一顆星。”何渡指了下夜空,從窗格里看去天空變得很小,卻又很深。沈瑜點了點頭,何渡站在他身后,扶著他肩膀。“也就難免會迷失在星河里?!焙味烧f。沈瑜轉(zhuǎn)過眼,何渡認真地看著他,在沈瑜看過來時,他低了低頭,輕吻沈瑜的額頭。“我有點迷茫?!鄙蜩ふf。何渡環(huán)著沈瑜的腰,攥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地抱著他。“你會后悔嗎?”何渡問。后悔和我離開,后悔選擇我,你會么?“我不會。”沈瑜回答。何渡抱他的手驟然緊了緊,然后下巴輕柔地落在沈瑜肩上。“但是我總覺得有點兒虛幻,真就這么結(jié)束了嗎?我再也沒法回頭了,什么都沒有了,可我……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鄙蜩び终f。眼前驀地一黑,何渡伸手,擋住了沈瑜的眼睛。手掌的溫度落在臉上,沈瑜眼睫輕顫,最終順從何渡的動作閉上了眼,一片黑暗之中,何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別怕。”何渡說。他另一只手把沈瑜抱得更緊:“我也一樣緊張,怕自己照顧不好你,怕你傷心難過,也怕你后悔?!?/br>“我不會?!鄙蜩び忠淮握f。“路還很長?!焙味捎H親沈瑜的耳朵,“你還有韓爺、海哥他們,你是985的學生,你是全國冠軍,你籃球打的也很好。你有數(shù)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