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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好色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9

分卷閱讀49

    你們兩個(gè)?!碧K蕭離揮手,嘴上雖然嫌棄,在兩人即將走出門的時(shí)候還是不忘了囑咐一句:“小心些?!?/br>
“知道啦?!眱蓚€(gè)人異口同聲。

蘇蕭離望著兩人漸漸走遠(yuǎn)的背影忽然感嘆,時(shí)光一轉(zhuǎn),蘇永思都已經(jīng)這般大了。這八年來,日子過得很平靜,三人偶爾也會(huì)爭吵,但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相依相偎的。

蘇永思已經(jīng)聽過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的父親叫林亂,母親叫蘇陌。蘇蕭離原本以為他會(huì)鬧著去尋找自己的父親,但是蘇永思只是淡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了一句“哦”。

“你就不想去找他?”蘇蕭離問道。

“您不都說了嗎,他都不知道有我這個(gè)兒子,我去找他干嘛?再說,他肯定沒有二爹您對我好,嘿嘿。”蘇永思嬉笑著回答。

“馬屁精?!碧K蕭離刮著蘇永思的鼻子笑罵道,這孩子的心胸氣度,讓蘇蕭離很是佩服。

蘇蕭離從院中的長藤椅上起身到屋內(nèi)去檢查蘇永思抄寫的那篇文章,照例,這孩子會(huì)在每一篇文章的末尾畫一只大烏龜,蘇蕭離見著,今天他倒是畫了兩個(gè),兩個(gè)面對面的大烏龜,烏龜背上還寫著:爹爹,二爹。

這個(gè)蘇永思,等他回來非得好好罰一罰他不可,蘇蕭離心里憤恨地想。

傍晚時(shí)分,外出的兩個(gè)人才回來,蘇永思提了一只兔子興奮地叫道:“二爹,今天晚上吃兔子。”

“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哪里像我?”蘇蕭離捏著那張紙對蘇永思說道。

蘇永思不好意思地笑:“一只烏龜太寂寞了我就畫了兩只,二爹你看那烏龜笑得多好看?!?/br>
阮容起拿過蘇蕭離手里的紙看了一眼,的確,這兩只烏龜相對著笑彎了眼。

“確實(shí)挺像你的?!比钊萜鹦Φ?。

“這烏龜和你也挺像的,千年老王八?!碧K蕭離掐了阮容起一把罵道,“你就慣著吧,這孩子可越來越像你了。”

蘇永思竊笑。

蘇蕭離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腦袋說道:“你還笑,說吧,想讓我怎么罰你?”

“誒呀二爹你別生氣,我給你烤兔子吃?!闭f完就拎著兔子一溜煙跑到后院去了。

阮容起見那小鬼跑遠(yuǎn)了才勾起蘇蕭離的下巴,瞇著眼睛問道:“誰是千年老王八?”

“你!”蘇蕭離今天決定寧死不屈,可那張如鋒刃雕刻過得臉離他越來越近,打亂了他的呼吸,撥擾了他的思緒,所有的倔強(qiáng)決堤,化為彼此唇間濃烈的情愫。

“爹爹,你把刀放”蘇永思這會(huì)兒又折了回來,看見倆人兒這動(dòng)作生生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咳了兩下嘀咕道:“算了我還是自己找吧,后院,一定在后院呢?!?/br>
☆、第五十三章我走了

那只兔子被蘇永思烤得很香,蘇蕭離打趣兒地說道:“永思啊,要不你以后做個(gè)廚子好了,肯定會(huì)是天下一絕?!?/br>
“我不要,我以后要征戰(zhàn)沙場,平定天下?!碧K永思咬著兔子腿回道。

蘇蕭離怔了怔,這話聽得他有些發(fā)涼,轉(zhuǎn)頭問阮容起:“這,這是你教他的?”

阮容起聽了這話也有些驚訝,搖了搖頭道:“這怕是他自己的意思,你別忘了,他可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外孫”

“永思,這天太平著呢,用不著你去平定?!碧K蕭離道。

蘇永思仰頭想了想又說道:“那我以后可以治國安邦,修得政通人善,河清海晏?!?/br>
“你真的這么想?”蘇蕭離認(rèn)真地問道。

蘇永思抱著兔子腿,很堅(jiān)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便去做吧?!比钊萜鸬?,“只要你想好了?!?/br>
蘇永思笑了,滿嘴都是油。

“你真的支持他?”晚間,榻上,蘇蕭離向阮容起問道。

“人各有志,隨他吧?!比钊萜鸱藗€(gè)身,面向蘇蕭離說道。

“我只是擔(dān)心他?!?/br>
阮容起揉著蘇蕭離的頭發(fā)安慰道:“這孩子氣度大著呢,又聰穎伶俐,你不必?fù)?dān)心,他的路你就放他自己去走吧,別像你我一樣,掙扎了許久才逃出來?!?/br>
蘇蕭離微微嘆了一口氣,點(diǎn)頭,拱了一下身子吻上了阮容起帶著些細(xì)紋的眼角,歲月香醇似酒。

“二爹,爹爹他遇上什么開心事了樂成那樣?”蘇永思拽了拽蘇蕭離的衣角問道。

蘇蕭離笑著摸了摸永思的腦袋。

阮容且寄來了一封書信,那字跡張牙舞爪的阮容起一看就知道是自己那弟弟寫的,信上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說他和江茴踏遍了名山大川,見識(shí)了不少奇聞異事,越走越覺得人之渺渺,物之浩然。

一大疊的紙張,沒有一句說的是正事,基本上都是阮容且的絮叨。阮容起看了很久才放下了那信,抓過蘇蕭離的手,嘆了一句:“他還活著?!?/br>
簡單的四個(gè)字讓蘇蕭離心下一顫。

“你也得活著?!?/br>
可是生死這事,沒人左右得了,這年冬天,阮容起就一天比一天虛弱,整日裹著被子從床上不肯下來,蘇永思有的時(shí)候想去找他說話蘇蕭離都不讓,說這樣太費(fèi)神了。

每天晚上,蘇蕭離都要把爐火生得旺旺的才鉆回被窩,緊緊摟著身邊的這個(gè)人。兩個(gè)人很有默契,誰也不提分別的這回事,常是互相開著對方的玩笑,肆意地笑著,笑著笑著,就有了淚痕。

蘇蕭離覺得今年的冬天很長很長,好不容易才盼來春天,好不容易桂花又開了,那香氣醉人。

阮容起的精神也似好了一些,這日陽光正好,蘇蕭離正仰著頭在桂花樹下瞇起眼睛輕嗅著陣陣花香,阮容起穿著一件灰色袍子,倚在門框上看著他。

偶爾會(huì)有兩片桂花落在蘇蕭離的頭發(fā)上,留下一陣芬芳后滑下,阮容起微笑,想著這些年真好,眼前這人真好,好得自己都不想去喝那碗孟婆湯了。

天黑得真快,阮容起眼中的蘇蕭離漸漸黯淡了下去,耳邊有人急切而又痛苦地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阮容起很想再一次拉起那個(gè)人的手,對他最后說一句:“我走了,你別怕?!笨墒撬娴臎]有力氣了,只能盡力地?fù)P著自己的唇角,告訴那人,這一世,他有多幸福。

黑暗漸漸將他吞噬,無邊無際,去往永恒。

阮容起就這樣走了,帶著一臉的微笑和滿足,蘇蕭離沒有哭,把他生前穿過的衣服,用過的東西整理到一起,和他的棺木一起葬了,只是那個(gè)扇墜兒,蘇蕭離還一直帶著,并且囑咐永思,在他死后,把這扇墜放到他胸口的位置,和他一起葬掉。

“二爹,難受你就哭出來好不好?!碧K永思哀求道。

“我不難受,那個(gè)本來好多年前就該死去的人陪我直到現(xiàn)在,這是老天爺給我的福分,我知足?!碧K蕭離道。

蘇永思撲到了蘇蕭離的懷里放聲大哭,一如當(dāng)年那剛剛出生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