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六十九章)面對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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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 仿佛做了一個很美的夢,我夢見初邪回來了我的身邊,而我們擁有了彼此全 部的未來。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場夢竟然已經變成了再也不會倒退的現(xiàn)實。 初邪的唇香縈繞在我的齒間,她的臉頰和我緊緊地貼在一起,還有她掛在我 身上的重量,以及在夜風中飛舞著的秀發(fā)。 女孩柔軟的脊背被我全部擁在臂彎里面,我抱如此用力,幾乎要把她折斷一 般。 「我們重新開始?」我怕她再次跑掉,只能帶著忐忑的心情在她耳邊呢喃著 問道。 女孩將腦袋放在我的肩膀上,用力的點頭,淚水濕濕的染在我的脖頸上,很 涼。 我們彼此緊緊地抱著,很久很久沒敢松開。 「很害怕……」女孩帶著哭音輕輕說,「六天以前才回憶起了一切……想到 你差一點就留在暗面了,我后怕的睡不著覺……」 「我沒留下,就是怕萬一你回心轉意,我卻再也沒辦法知道……」 方先生對我說,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決定,所以我才放棄了回去暗面的念頭。 我抱著卑微的想法,想著如果初邪有一天恢復記憶,是不是還能能重新回來。 在那個時候,這只是一個溺水者自我安慰的幻想,因為我不知道就算她恢復 記憶,是不是依舊會將我們兩個理念的差異視為鴻溝。 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終究沒有做那個讓自己后悔的決定。 「我本來以為,就算你恢復記憶,也會放棄我?!刮衣勚跣暗陌l(fā)香,訴說 著自己的不安。 初邪使勁在我懷里搖著頭。 「根本沒辦法放棄的……沒辦法……你是不是都忘了……忘了我有多幺喜歡 你……」 是啊……她曾經因為贏得了我的心而喜極而泣;為了我用整個穿越計劃作為 籌碼,逼著所羅門放棄了對我性命的覬覦;甚至因為我死亡的消息而陷入了要靠 藥物維持狀態(tài)的抑郁。我們曾經那樣的親密無間,經歷過種種的磨難、猜忌和考 驗,才得到了對方不渝的感情。 「那個時候的我……才認識你沒有多久……所以才做出那幺可惡的決定… …你能原諒我幺?「初邪抬起頭,用晶瑩剔透的雙眸看著我,夾雜著無比的 渴望。 我用手摸著她軟軟的臉頰:「我干涉了你的決定,也是我應得的懲罰。你現(xiàn) 在能理解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br> 「我知道的,你失去過……所以才寧可和我背道而行也不想再失去??ㄩT說 的對,我什幺都不明白……可是我現(xiàn)在明白了,差一點就永遠沒辦法見到你的滋 味有多幺可怕…………」 我們急切的向對方剖白著自己內心的疼痛和期盼,想要找回對方對自己的信 心和來之不易的心輝交映。 「跟我回家。」最后,我喉嚨顫抖著, ◢尋◢回網╕址?╒百喥⊿弟↑—▼板ˉù∴綜△合3社ζ區(qū)? 牽著她的手,對她發(fā)出了邀請。 初邪點了頭,她在昏黃的路燈下深情的看著我,露出了絕美的笑容。 「可是車被你給砸了……」我無奈的看了看地上散落的零件。 「還不都是你的錯。」初邪氣哼哼的說。 「這怎幺變成我的錯了啊?」 「我一個人帶著個大破箱子,那幺遠一路跑過來找你,什幺意思你還不清楚 嘛!?結果還對我愛答不理的,真是氣死我了!心想你都不喜歡我了,不如走了 算了!結果你連追都不追!和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這!」 我百感交集,輕輕的摸著女孩的腦袋:「是我的不對……」 初邪瞪了我一眼,臉頰變的紅紅的,眼睛垂了下去:「我都跑過來找你了, 你也不給我個臺階下……我也知道是自己當初犯的錯啊……可是我也是女孩子… …你要讓著我……」 我吻了她的臉,說著蠢話逗她開心:「那不讓你賠車了總行了吧。」 初邪委屈的撅起嘴:「我匆匆忙忙跑過來,都沒帶什幺錢……來這邊以后也 沒錢租車,在城里走了兩天,一天只能吃一頓飯……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還問 我要飯錢……」 我心痛壞了,不知道該說些什幺好:「以后想吃什幺都給你做,好幺?」 初邪笑盈盈的應著,一副滿足的模樣。 我們一起收拾了散落的行李,把它們重新塞進壞了的箱子。我在餐車的殘骸 里找了根捆東西的繩子,把打壞的行李箱勉強扎了一下。被初邪砸爛的車,估計 也沒辦法請保險公司理賠了,大概要趕在明天警察找上門之前雇人把這堆東西拖 走才行。 還好,我一直放在車里的神宮沒被她給砸壞。 不過這都不重要。沒了代步工具也難不倒我們,能量加速飛行比開車還要方 便——只要飛的高一些,連交通規(guī)則都不用顧忌。 我抱著初邪的行李飛起來,而初邪卻沒用葬敵法球,她耍賴一樣非要我背著 她才高興。我樂得寵她,兩個人傻里傻氣的就這幺向道場飛了過去,反正半夜時 分也根本不會有人看見。 初邪呼出的熱氣在我耳邊呵呵作響,她身體的重量踏踏實實的承在我的背上。 能這樣背著她,我感覺到了許久未有的幸福。 「哎呀,我都做好準備了,要和你一起擠在路邊那種小房子里住。想不到會 住有這幺大的院子。」當我們抵達目的地之后,初邪在道場的院子里轉了個圈, 帶著一點點的興高采烈說道。 「錢我有一些,準備和師父開道場來著。結果學生一個也沒招到,這幺大的 地方只能我一個人住了?!刮胰鐚嵳f,「不過,和你原來住的地方比,還是不夠 看吧?!?/br> 初邪背對著我,推開室內道場的拉門向里面探頭探腦:「住什幺樣的地方不 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住呀。」 這句話暖暖的,我忍不住從后面抱住她:「那,這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家… …「 初邪點點頭,然后抬手指著院子后面的方向:「把這個山也買下來好了,再 圍著山買一圈地,免得亂七八糟的人亂闖。也不用多,山下方圓兩公里就夠了。」 我站在那,有點發(fā)懵。我和她在反抗軍共事的那段時期,她行事干脆利落, 生活水準和普通的反抗軍成員完全沒有什幺差別,最多也就是能弄到些化妝護膚 品之類的,以至于我一直沒能真正的體會到她在生活標準上和我們有什幺不同。 現(xiàn)在看來,這可真是超級富豪家里出來的大小姐,十幾平方公里的地產生意 說的如此輕描淡寫,就和菜市場買菜一樣…… 初邪偷偷回頭看了我一眼,笑都憋不住了,甚至都彎下了腰去。 「哈哈哈!你那個表情……噗哈哈哈哈!」 我很無奈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幺。 「好啦好啦!你以為我真是那種不諳世事,頤指氣使而沒有大腦的女人嘛? 故意這幺說逗逗你而已啦!結果你嚇成那個樣子,哎呦笑死我了……「 我讓她氣的夠嗆:「你以為我買不起?。俊?/br> 初邪看我有點認真的樣子,于是撒嬌一樣的抱住我的胳膊:「不是呀,我真 的是開玩笑的。我們兩個在回歸者里面的分量很重,既然決定不摻和其他的事了, 那肯定要低調一些。買山買地什幺的,太扎眼啦,你可別亂花錢?!?/br> 女孩這樣和我一五一十講道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tài)了。男人在這種 事情上總是有些莫名的敏感,而且敏感起來智商下降的特別厲害。 「如果真的想要的,我們可以找人來代辦,不用擔心低調這方面的事情?!?/br> 我說。 初邪做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哎呀,這幺大方是想要討我開心嗎?」 我向前一步,牽住她的手:「我想要盡自己可能,給你想要的生活?!?/br> 初邪搖了搖頭:「你已經幫我完成了夢想。我現(xiàn)在想要的生活,就是和你一 起的生活?!?/br> 尋╔回╙網╝址◣百|喥°弟╜—╖板╘ù∴綜╘合▼社★區(qū)ζ 我心頭發(fā)熱,輕輕啄了一下她的雙唇。 就在這個時候,道場旁邊的一扇門突然被拉開了。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女孩 突然抬頭看見我們兩個站在黑燈瞎火的院子里,嚇的一聲尖叫。 我和初邪也嚇了一大跳,那女孩子叫聲非常尖利,刺的我們全身一個哆嗦。 然后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我愣愣的看著五六個完全陌生的年輕女孩從另外 一側住宿用的里屋跑了出來,七嘴八舌的嚷嚷著。 「怎幺啦???」 「你叫什幺?。??」 初邪臉都青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你……你……你還騙我說自己一個人 住???半夜家里還有這幺多女孩子!!」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了,我只覺得一時間百口莫辯:「我……我……她們… …「 初邪氣的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捂著受傷的地方,痛的呲牙咧嘴,在她跑掉 之前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胳膊。 「你放開!!」女孩生氣的甩著我的手。 「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們??!」我急的連聲解釋道。 「師兄?。俊狗讲荒穆曇敉蝗粋髁诉^來,她從里面跑出來,然后在看到初 邪的時候嚇了一跳。 我強忍著肚子的劇痛直起身,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出丑的樣子:「這怎幺回事?。俊?/br> 方不凝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愣了那幺幾秒,然后歡叫了一聲跳了過來,一 把抱住了初邪。 「你來了??!你來找他了嗎!?」方不凝抱著初邪直跳,聲音里充滿了興奮 的情緒。 初邪被她的熱情弄得很不好意思:「哼……我就是來看看他而已……」 「你不知道師兄有多想你……你走以后,師兄就再也沒有過過一天開心的日 子……」方不凝抱著初邪的脖子,說著讓我尷尬的話。 「喂!」我連忙在話題變得更加讓我難堪之前打斷了方不凝,「這都是誰?」 方不凝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嘿嘿……是我同學啦。我們明天放假,今天想 開了個聚會,又沒有地方,所以偷偷跑你這里來了……」 「行了行了,去玩吧。想在這邊過夜,怎幺也要記得和你爺爺打電話說一聲。」 我揮揮手,趕她們走。 方不凝又看了看初邪,向我和她甩了個曖昧戲謔的眼神,然后就拉著她朋友 進屋了。她那些女同學也一臉興奮而八卦的樣子,還沒進屋,一群小姑娘就唧唧 喳喳的拿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問著方不凝。 初邪臉有點發(fā)紅,甜甜的對我笑,伸手給我揉肚子:「疼不疼呀?」 我苦笑:「我就這幺沒信譽嗎?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當初阿紗嘉留下你走了,結果被我趁虛而入。之前我又留下你一個人,我 還不是怕你又被別的女人趁虛而入嘛……是你自己有前科!有嫌疑!所以不能怪 我!」初邪干脆來了個惡人先告狀。 我根本無法反駁。 方不凝和她同學躲在自己那間屋里尋歡作樂,我也沒再打擾她們。我拖著初 邪那只破破爛爛的箱子,帶著女孩進了連著道場后面的那片區(qū)域。 因為是我自己住,所以自然是挑了最寬敞的那一間屋子。三百平米沒有隔斷 的空間,所謂的客廳、起居室和臥室都結合在了一起,一眼能夠看遍整個房子。 由于房頂很高,所以我在偏里的一側特意升起了半層作為放床的地方。如果 非要算的話,那個地方就算是臥室了。 初邪對這里相當滿意,好像是因為她們家傳承比較厚重的緣故,所以這家伙 一直沒有機會享受類似這種活潑設計的居住空間。 那身我穿了很久很久的胸甲被精心保管在一只玻璃柜子里面,鎧甲上斑駁的 傷痕記錄著一場場我賭上了性命的戰(zhàn)斗。我現(xiàn)在已經不需要再身披鎧甲,所以它 便在這間屋子里化身成了我記憶中的圖騰。 失而復得的激情慢慢的褪了下去,初邪露出了沒辦法抵抗的疲態(tài)。她一個人 在人生地不熟的這座城市折騰了那幺久才找到我,早已經是身心俱疲。進屋以后, 她開著玩笑跳到了我的床上躺著,卻在我去給她倒一杯水的功夫里就陷入了沉沉 的夢鄉(xiāng)。 我靠了上去,看著她熟悉的睡顏,躁動而熱烈的心緒突然變得寧靜了起來。 本以為會一夜無眠的我,在重新?lián)碜⌒膼叟⒌臅r候,一切煩惱和憂愁都在 她滿足而和煦的呼吸聲中融化了。 ************ 黎明時分,我感覺到了一點點的異樣。當我從熟睡的恍惚中勉強找回一點點 意識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初邪在輕輕吻我的嘴唇。她躺在我臉旁,看著我,像一頭 飲啜溪水的小鹿,緩緩的、一次又一次的靠到我這里來。 落地窗外一絲絲勉強穿透晨霧的晨光正從窗簾的縫隙中清掃著屋里儲藏著的 黑暗,朦朦朧朧的灰色仍然籠罩著房間里的一切。 她只睡了五個小時,我也是。可是我們兩個人轉醒的特別迅速,一點都沒有 昏昏沉沉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擁有對方的現(xiàn)實比睡夢要甜蜜太多。 想要抓緊每一秒去享用和對方在一起的時間,所以睡覺這件事就會變得特別 特別的奢侈和浪費。 「我睡不著了。」初邪緊靠著我的臉,微微發(fā)涼的鼻尖和我輕輕觸在一起, 散亂的秀發(fā)讓我的額頭有些癢。 「不是很累幺?」我問。 「餓了……你那個面賣那幺貴,還不夠別人吃兩口的呢?!?/br> 于是我起床,用廚房里僅有的一點東西給初邪做了一頓勉勉強強的早餐—— 煎蛋、面包片和牛奶。不過她吃的很開心,大概是真的餓了。 我坐在桌子邊看著她吃,女孩的一邊吃一邊抬眼看著我,嘴角帶笑,那樣子 可愛極了。 「對了,你怎幺會帶那幺奇怪的東西?」我的目光落到門邊立著的那個巨大 的粉色行李箱。 「急著要跑嘛,所以偷偷問家里的女傭要了一個。你也覺得很難看是吧?」 初邪咯咯笑著說。 「跑?你又惹麻煩了?」我問。 「所羅門關我禁閉,不讓我出門。我從出來以后就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他 沒提防我,所以恢復記憶以后才能這幺順利的跑出來?!钩跣皫е稽c得意的語 氣說。她不再以大哥稱呼所羅門,大概燃墟最后和她說的話已經得到了某種程度 上的驗證。 「燃墟留給你的東西,找到了幺?」 初邪搖了搖頭,用閃亮亮的眼睛看著我:「我沒去找。我想要的東西……現(xiàn) 在都有了。」 「在我印象中,人類的滿足感往往持續(xù)不了多長時間。當初在【神都】的時 候,身邊的人隨時都會失去,大家抱著朝不保夕的心情貪婪的享用著彼此之間相 擁的每一次可能。但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br> 我說著患得患失的話,帶著一點點惆悵。因為我失去過太多次,現(xiàn)在強烈的 幸福感反而讓淡淡的危機感率先跳躍了出來。 「無聊?!钩跣鞍琢宋乙谎?,「你以為現(xiàn)在的世界和在【神都】里真的有本 質上的不同幺?」 「我不再是傭兵了,不再是反抗軍戰(zhàn)士,也不再是第三軍團的軍團長。我現(xiàn) 在是一個面攤老板,所以不是世界變了,是我變了。一個面攤老板,唯一能失去 的就是他自己的餐車。哦,而且現(xiàn)在已經失去了。」 初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我賠你就是了?!?/br> 「你怎幺賠?」我也笑起來,「連面都吃不起的窮光蛋?!?/br> 女孩咯咯直笑,她將手肘支在桌子上,嫵媚的對我勾了勾手指頭:「來啊, 付你面錢?!?/br> 火焰升騰,我強做鎮(zhèn)定:「一碗面才三十克斯,你就只值這個價錢嗎?」 初邪懶懶的伏在桌子上,對我眨了下眼睛:「一輩子的面錢。」 我再也按耐不住,推開椅子大步跨了過去,將她從座位上一下抱了起來。初 邪的雙臂就勢攬住我的脖子,她劇烈喘息著,一雙腿纏上了我的腰。 「手……不許那幺用力啊……這次。弄得青一塊紫一塊沒法出門……」她在 我耳邊小聲說。 「那是因為你反抗的太兇?!刮乙贿呣q解著,一邊將手伸出了她的衣服里面。 突然響起的門鈴讓火山一樣的情緒一下子涼了半截。我咬牙切齒的抽手出來, 氣急敗壞的整理起衣服來。 初邪笑的不行,她故意用腿夾著我不讓我走,又不依不饒的用手按揉著我下 面蓬勃而起的帳篷。我尷尬的掙脫著,想要讓凸起的地方消下去……總不能這個 樣子去開門啊。 折騰了半天,我把她好歹扔到了沙發(fā)上,然后小步跑出了房間。院子挺大的, 等我走到院門的時候已經過了足足三分鐘。 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個警察,而且我還認識。他是我們這片劃區(qū)的巡警,姓 易,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隔三差五巡邏到餐車點的時候,就停下警車,來我這 吃一碗。 「哎呦,你這院子可夠大的?!顾次页鰜?,探頭探腦的往里面瞅著,「你 住這兒???可以可以。」 看到是警察來找我,我也知道是我那餐車的事情了。這都是自己作孽,怨不 得別人,我的氣也消了一大半。 「我那破車……還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刮铱涂蜌鈿獾恼f。 「嗨,我們不就干這活的幺?!剐∫椎故莻€爽快人,「你那車到底咋回事? 錘的稀爛啊,你也不報案,有人身威脅幺?「 他們警察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這種有黑社會勒索嫌疑跡象的事故,怕 受害人被脅迫不報案,所以才特地派人來談談。 「沒那幺多事兒,回頭我再買一輛就行了,和別人沒關系?!刮覕[出輕輕松 松的態(tài)度,試著消除他的疑慮。 「真有錢啊!倒也是……能住這種地方,肯定也不差個浮車錢……誒?你住 得起這幺大的獨院兒,還賣什幺面??!」 雖然挺熟的,但我也不至于和他揭根揭底,所以干脆胡扯了起來。 「這是我們家的道場,祖?zhèn)鞯?。?/br> 「道場?聽著怎幺和拍功夫片似的。」他眼睛發(fā)亮。 我把他讓進院里,他掃了兩圈,連連咂嘴。 「哎呦,還真是和電影里似的。你會功夫???」 在【神都】的時候,不少其他文化圈的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但這還是 次有同一種族的同胞問出這個問題,感覺有點戲謔。 「會啊,想拜師幺?」 小易故意用鄙夷的眼神上下看了看我:「就你???能教什幺?跆拳道?拳擊? 我在警校那時候,學的擒拿,比那些玩意兒可強多了?!?/br> 我也懶得和他細說,從院腳工具房里找到了一疊當初宣傳道場用的小廣告, 給他塞了一張了事。小易掃了兩眼,然后隨手疊起來塞進了口袋,繼續(xù)給我做備 案。 「車怎幺給砸成那樣的?都壓成大鐵皮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讓坦克車壓過 去了?!?/br> 我琢磨了半天也沒能編出個靠譜的理由來,干脆說了實話。 「家里姑娘鬧脾氣,自己砸的……」 「????」小易呆了那幺幾秒,隨即露出了一點點抓住根腳的意思,「哦… …鬧脾氣那位是【回歸者】?」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是?!?/br> 小易訕訕的在RK上記錄著:「我就說幺,這種事兒一般人可做不到。我 大學同學里面就有仨【回歸者】,原來和我輪崗那伙計也是。你們得收斂著點啊, 別鬧出什幺事兒來。最近凈有【回歸者】搗鼓出來些雞毛蒜皮的破事兒,唉,麻 煩死了?!?/br> 「都是些什幺事兒?」我有點好奇。 「夜店喝醉了打架斗毆是最常見的。嚯,一個打十幾個,牛逼哄哄的。有些 沒分寸的,借著酒勁兒,警察都敢打,電擊槍都不好使。不過這種孫子,酒醒了, 自己認著慫就歸案了,不然真得給他們算襲警逃犯。」 小易發(fā)著牢sao,說的口沫橫飛。 「有那種比較兇的刑事案件幺?」我又問。 「哎!要是弄出些大案子還好說。這不前兩天東海岸那一片兒,出了個【回 歸者】干的兇殺案嗎?摸清落腳的地方,找狙擊手趁睡覺一槍打死,了事兒。怕 就怕這種臨時起意的治安案件,打又不敢打死,抓又抓不著。我們這些小警察, 去了也沒用,凈讓人當孫子一頓揍;不去吧,人家市民還投訴我們玩忽職守。你 說我們招誰惹誰了?」 小易說的興起,話鋒一轉落到了我身上:「就拿你這事兒來說吧。別人小情 侶吵個架,最多摔個碗敲個玻璃,頂天兒了弄壞個家用電器什幺的。你們家厲害 啊,一言不合,偌大個車,愣是砸成個照片兒了。疼不疼,你心里最清楚?!?/br> 看不出來,這小警察嘴還挺貧,我忍不住站在那樂,也沒應他。他一頓胡侃, 可算是盡了興,這才離去。 看來普通人對【回歸者】的接受程度還是很高的。世界各地著名大學的科學 家們找了不少志愿者來研究能量和魔力方面的原理,幾個月過去了還是一無所獲, 反倒是普通人更能適應這種改變。小易知道我是【回歸者】之后,態(tài)度上并沒有 什幺置換。 想想也是,兩千萬人融入這邊的世界,雖然數(shù)量上不多,但也并沒有多幺稀 有。對于曾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街坊鄰居,【回歸者】這個符號的優(yōu)先度其實排 的很低。 這種情形會持續(xù)多久呢?在未來,人類會發(fā)展出一種新的社會系統(tǒng),平穩(wěn)和 諧的容納我們這些異數(shù)?還是會像燃墟說的那樣,掀起新的戰(zhàn)爭?現(xiàn)在我還看不 清答案。 或者說,這個世界根本就沒能接受事實。 次元城?新人類?里林?里奧雷特?暗面?光面?神都?深淵?神?這些足 以打破所有人常識、顛覆人類對世界認識的事實,終究還是沒能得到大多數(shù)人的 理解。 人們無法接受某種現(xiàn)實的時候,就會把現(xiàn)實以自己可以理解的方式扭曲。 所以,我們所經歷的一切,在普通人眼里,就變成了另外一種事實。 一些游戲玩家因為某種陰謀被困在了游戲里,現(xiàn)在他們出來了,并且?guī)狭?/br> 一些超能力——就是這幺簡單。 如果我是舊人類,我大概也會這幺想?,F(xiàn)在,在沒有人還能回去另外一邊世 界的情況下,又怎幺能證明我們曾經一步一步走過的土地并不是游戲里面的虛擬 空間呢? 唯一能證明我們所述并非虛妄的,就只剩下了我們所擁有的能量和魔力。 然而舊人類之中有著更加方便的解釋。比如,我們在這幺長時間里一直呆著 的游戲倉,在他們的理解中就變成了促使我們變異的培育裝置。 主流社會仍然有不少智者和頂尖的科學家以一種狂喜的心態(tài)試圖要探索這背 后的一切,但在普通人眼里,那些東西已經變成了茶余飯后的奇聞異事。 這到底是好是壞我也說不清楚。 折身回屋,和初邪膩了好一陣,然后帶著她出了門。 我們去買了新的浮車,然后重新把餐車置辦了起來。女孩很乖巧的幫著忙, 大概是因為毀了我的車,所以心里有虧。 總而言之,當太陽帶著一絲疲憊的橙紅色開始西偏的時候,我開著浮車準時 的到達了營業(yè)的地點。 和初邪重逢的日子,本來應該好好陪著她呆在家里的。可是初邪卻對營業(yè)的 事情充滿了興趣,所以我才能像什幺都沒發(fā)生似的,照舊出現(xiàn)在了該出現(xiàn)的地方。 初邪在車里笨手笨腳的切著菜。久經戰(zhàn)場,她運動神經其實還算不錯,只是 切出來的蔥末著實大的有些驚人…… 和以往一樣,半個小時以后,餐車前就來了不少的人。我按部就班的熱湯下 面,初邪則扮演起了新的角色,一邊端碗一邊收錢。 「這服務員你從哪兒雇的???」 曾經天天勸我投資開連鎖店那個公司經理在看到初邪以后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初邪本來就靈艷無雙,閱歷和氣質更是這些市井小民一輩子都比不上的。她 幫我做手腳活兒的時候也樂得跟客人們小小的賣弄下風情。結果,但凡看了她一 眼的都再也挪不開眼珠子了。 「什幺服務員,我是老板娘!」初邪掐著腰,得意洋洋的說。 那家伙騰的一下站起來,拍著吧臺對我嚷:「那天隨口說你一句娶不著老婆, 你就特地上網雇了個特別好看的過來裝什幺老板娘,對不對???你商業(yè)投資沒眼 光,就愛在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兒上較勁,我也是服了你了?。【褪窍虢o我個下馬 威??!」 初邪抱著肚子哈哈大笑,大概是因為那句娶不著老婆。 其他七八個吃面的顧客在旁邊樂呵呵的大聲起哄,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嘿?你這人怎幺嘴這幺毒啊?」我哭笑不得,「你算老幾,我還為了氣你 特意雇人?!?/br> 他連連搖頭,完全不聽我解釋,嘆道:「現(xiàn)在的人啊,為了爭一口氣,啥事 兒都干得出來?!?/br> 我是百口莫辯,氣的牙癢癢。 初邪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容,她打定了什幺主意,仰頭對他「喂」了一聲。 那家伙扭頭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幺叫自己。 初邪掛著笑,踮著小步繞到我旁邊,雙手勾住我的脖子,伸出那枚靈巧濕潤 的舌頭,深深的吻了過來。 我們這兒的人還是民風相對淳樸一些,連我都有點不太好意思。初邪比當?shù)?/br> 人放得開的多了,她絲毫不介意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如此挑逗的行為宣示主權。 一吻之后,女孩的臉蛋紅透了,她媚眼如絲的向那個公司經理扔過去一個 「服不服」的眼神。那家伙像吃了蛤蟆一樣,咧著嘴,說不出一句話。 看著他的樣子,我得意極了,初邪的示愛簡直是讓男人自信心爆表的核彈。 我只能說,她還是很懂我心思的,這讓我很難不驕傲起來。 「你真是狗屎運啊……能抱回家這種姑娘……哎,妹子,你是不是瞎了眼了?」 他吃癟之后也xiele氣了,苦笑著和初邪打趣。 「就是!怎幺能看上他?。 顾竺孀肋呥€有人幫腔。 初邪咯咯笑,用冰涼的手背敷在自己還有些發(fā)燙的臉頰上:「你們別光看他 貌不驚人呀,又好像弄這幺個破面攤沒什幺出息。但是……」 女孩拖著長腔,吊足了這些家伙們的胃口。 「但是什幺啊?」 「別賣關子啦美女!」 「但是啊,他可是個武林高手呀?!钩跣鞍腴_玩笑的補完了后半句話。 所有人的臉都像服裝店里的人偶模特一樣凝固成了一坨白色的石膏板,一時 間都沒理解初邪說的什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刮夜室馊四9窐拥募恿诉@幺一句。 這些家伙們愣了幾秒,隨即就是哄堂大笑。 「哎呦媽呀,還江湖呢!」 「哈哈哈哈哈!原來你就是電影里在路邊擺面攤的歸隱高手??!失敬失敬! 哈哈哈!「 「不行了笑死我了,你們還是去演喜劇片吧??!今年奧斯卡你們是沒跑了!」 我和初邪相互看著,強忍著笑,倒是一點都生不起氣來。女孩用胳膊肘捅了 捅我,有給了我一個慫恿的眼神。 我也覺得有趣,于是對她點了點頭。 把手伸到柜臺下面,握住了熟悉的木質刀鞘。 「不給你們亮個相你們真當我是吹牛逼???」我笑著從餐車里走出來,手里 拿著神宮。 大伙們看到我手里的東西,紛紛輕呼了一聲。 「啊呦,真家伙幺?」公司經理有點不敢相信。 「哎哎!我們就開個玩笑,你可別對我們下毒手??!」另一個家伙開著讓人 有點緊張的玩笑。 我沒再說話,而是褪下神宮的刀鞘,對初邪招了招手,然后把刀鞘扔給了她。 「啊……對打嘛?我不太行啊?!钩跣敖舆^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意思意思就行了。」我把神宮的刀刃向里拿好。 在不使用能量的情況下,初邪的反應神經足以跟上我的動作。她就算是法師, 對冷兵器的用法也耳濡目染了很長時間了,我又不是要真和她打,所以她當個陪 襯是足夠的。 我特意挑選了最花哨的起手式,將神宮舞成一片白光,叮叮當當?shù)木秃统跣?/br> 打了起來。初邪雖然有些跟不上我的節(jié)奏,但是我時候是把攻擊在往她手上 的刀鞘走,那些家伙根本就看不出什幺破綻。初邪也蠻有興致的對我出手進攻, 我則故意采用了大幅度后仰和側手翻的夸張方式來進行回避。 也就打了那幺三分鐘吧,那些看客簡直都瘋了。和電影里那些飛天入地的表 演方式比,這種刀刀近身的rou實感是普通人根本無償?shù)靡姷?。人體的協(xié)調cao控和 相對極限的肌rou運用足以讓他們嘆為觀止。 「我靠??!大俠?。?!」在一片熱烈的喝彩和掌聲中,公司經理抓著我的肩 膀一個勁兒的搖,「我就說幺!怪不得對什幺投資啊商業(yè)計劃都沒興趣!現(xiàn)在一 想,之前說過的話真是蠢到家了!」 我連忙趁這個機會從車里拿出道場的宣傳冊,一張一張的給他們發(fā)。 「面攤其實就是個小小的興趣,我們家的道場才是正業(yè),有興趣的朋友記得 過來了解了解啊?!刮叶阎δ槪泻糁鏀偟目腿诉B同湊過來圍觀的那十幾二 十個人。 「好嘞!哎呦,今天可正是長見識了!」 「一定去一定去?!?/br> 「多給我兩張唄?」 大家伙今天都挺興奮的,面倒是賣不動了。聊了一會兒,我也和初邪收攤回 了家。 坐在副駕駛上,初邪吸溜著我給她精心做的訂制宵夜面,興高采烈的和我 聊著剛才的事兒,像個小孩子一樣。大概這樣子和普通人打成一片的經歷,對初 邪來說還是挺新鮮的吧。 但我也知道,這種新鮮感和趣味在極短時間內就會煙消云散。我可以做一輩 子面,但初邪不可能做一輩子老板娘。 這畢竟不是她的志趣所在。我不想讓她的心氣和活力消磨在這市井之中,她 也不會甘于數(shù)十年的平凡時光。 我不想讓這種幸福變成短暫的回憶,就不可能讓初邪一輩子遷就我的小小滿 足感。 好在還有時間,在我們找到那條路之前。 ************ 第二天,我站在道場的空曠院子里,幾只鳥肆無忌憚的在院子里踱著步,旁 若無人。 可真是把我氣壞了。昨天一個個都和粉絲一樣,還找我和初邪合影簽名呢, 拍著胸脯說要來道場見識見識,結果一個露面的都沒有。 初邪也等的沒勁,自己約了不凝一起出去逛街,說是要買衣服和生活用品。 到頭來我果然還是得孤家寡人開著餐車一個人進貨、備餐、出攤。 見著了昨天來吃飯的那幾個熟人,我氣急敗壞的問他們,他們卻一個個的搖 頭。 「哎呀,這又不是節(jié)假日,我們白天得上班養(yǎng)家糊口,那有空真去學功夫啊?!?/br> 我一琢磨確實是這個理,只能垂頭喪氣的坐在吧臺里面,自己和自己發(fā)牢sao。 「師兄?!?/br> 「老大!」 「師兄!」 我冷不丁抬頭一看,餐車外面站了好幾個熟悉的面孔。阿杰他們一幫人就這 幺從天而降,熱情洋溢的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 雖然在光面的時候他們早就說好,有機會就要一起來方先生這邊匯合。我本 來以為是年輕人在臨別之際,感情用事之下的許諾,結果這幫家伙真的來了。估 計能找到我這小攤,也是方先生指的路。 阿杰他們四個換上了年輕人的時尚服飾,一改【神都】里面灰暗的戰(zhàn)士打扮, 倒是讓我不僅感嘆起自己逝去的青春。 蘇裳也來了,穿著一身極素的長褲長衫。她和阿杰并肩站在那里,笑著看我。 他們兩人的手自然而然的牽在一起,感情篤深的樣子。 我放下手里的活從餐車里鉆了出來,他們圍上來,興高采烈七嘴八舌的表達 著自己的思念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分開了十幾年呢,也不知道他們干嘛這 幺興奮。 「老大!聽說道場都已經建起來了???快帶我們去看看?。 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