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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的臉上抹了一層似有若無的粉色,這人天生就長了一張不近人情、不食煙火的臉,還總是維持著孤高自矜,因為這份冷厲,似乎連帶著汗腺都不那么發(fā)達。一路走來,三十幾度的高溫也沒讓他汗流浹背,只有少數(shù)幾滴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滑,滑到脖子突起的喉結上,留下一路淺淺的痕跡。盛辭凡鬼迷心竅地拿手背抹了兩下,同一時刻陸修陽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似乎想說些什么,可話還沒出口就被掠過的手背堵了回去。微風輕掃,枝頭的樹葉隨風搖曳兩下,環(huán)境幽深靜謐的有點尷尬。盛辭凡突然心虛地把視線別開,東張西望又故作鎮(zhèn)定,桃紅色的唇瓣動了動:“我對你的汗過敏!”陸修陽沒接話,用腳尖點開醫(yī)務室虛掩著的門。穿著一身白大褂的老頭兒抬起頭,推推老花鏡:“呦呵,盛小凡。”盛辭凡是個體育特長生,免不了偶爾的跌打損傷,不是自己光榮負傷,就是帶著光榮負傷的隊友來,這一來二去的跟老校醫(yī)也就熟門熟路了。老校醫(yī)放下手里的報紙,擼擼花白且稀疏的發(fā)絲,不太靈活的古董腦袋超負荷地運轉起來。盛辭凡他是知道的,抱著盛辭凡的這個人好像也有點眼熟,但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起來,難道是校隊新招的學生?不對,氣質不符。“盛小凡,你不先下來?”盛辭凡被老校醫(yī)提醒了才意識到自己還黏在陸修陽身上,兩手一松,正要蹦下來的時候,后腰一挺,立馬疼得齜牙咧嘴。老校醫(yī)布滿褶子的臉又皺了幾層,難得嚴肅正色:“怎么回事?”“還能咋回事,就不小心摔了唄?!笔⑥o凡手貼著后腰,倒吸了好幾口氣才緩和過來。陸修陽把人放到床上,老校醫(yī)把盛辭凡的衣服卷上去,露出細窄的腰肢,尾椎處紅紅腫腫的一大片,與其他部位的奶白色形成鮮明對比。老校醫(yī)瞅了兩秒,得出結論:“去醫(yī)院瞧瞧,我看著不簡單?!?/br>陸修陽兩手一曲,打算再把人抱起來,盛辭凡身為直男,打死不從,艱難地翻了個身,扶著床沿慢慢站起來,小小的一個動作愣是折騰出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站起來,盛辭凡像只戰(zhàn)斗勝利的公雞一樣,扶著腰,下巴抬高,用鼻孔看人,聲音不大,擲地有聲:“爸爸自己走,你別擋道。”陸修陽兩手交疊在胸腹部,側了側身讓出一條路,像個欣賞表演的觀眾,好整以暇地在旁邊等著盛辭凡的下一步動作。盛辭凡嗤之以鼻,自尊心在這一刻前所未有地膨脹起來,右腳往前試探性的緩緩邁了一小步,后腰一陣警告性疼痛。盛辭凡把腳收回來一點,落地,目測前進距離大約十厘米。陸修陽不急不躁,索性自行挪了把椅子過去,屁股一放,悠閑地刷著手機:“你慢慢來,走到門口喊我一聲。”嘲諷,那種不帶一點掩飾的嘲諷!盛辭凡握著拳,松開,又握上,手背上的血管盡數(shù)凸顯,發(fā)了狠,拔起左腿垮了一步,前進距離再加五厘米。老校醫(yī)年齡大了,看不得毛孩子這般折騰,手腳利索地把椅子上的陸修陽拽起來,身姿矯健得不像個老年人,把人按蹲下,口氣不善:“胡鬧,回頭真加重了,你這輩子就跟游泳沒關系了!”盛辭凡張了張嘴,一臉問號。陸修陽在微信界面發(fā)送完消息,把人丟背上,面色如霜,把老校醫(yī)冷得打了個顫。盛辭凡恁了句:“土匪!”陸修陽沒接話茬,兩手摟著腿,往上一擼:“我跟我爸說了,他在醫(yī)院等我們?!?/br>盛辭凡思忖著背著總歸比抱著正常些,腦袋耷拉下來,下巴抵在陸修陽的肩膀上,兩手松松垮垮地擱著,腦袋徹底放了空。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說話。盛辭凡隨手給老盛發(fā)了個消息,盤算著先匯報個情況,接下去可能有幾天不能訓練,讓老盛心里有個數(shù)。小盛同學:爸,我摔了。老盛:所以要我親自去把你扶起來?小盛同學:醫(yī)生說可能殘了,這輩子都要躺床上!老盛:竹筍炒下去,我能創(chuàng)造醫(yī)學奇跡。盛辭凡:……到了醫(yī)院門口,陸爸爸就在門診大樓前左顧右盼地候著,陸修陽主動幫盛辭凡開了車門。盛辭凡就著陸修陽的手,舉步艱難地下了車。公共場合,長輩面前,盛少爺扶著陸修陽的手臂,打定了主意,再怎么痛都要忍著,要堅強,要自己走過去,不能讓長輩cao心。總之,男人當自強!Fg剛剛立完,陸修陽輕車熟路地把人打橫一抱。盛辭凡,卒!作者有話要說: 當天留言還是送紅包鴨~這個故事甜甜甜~小可愛求收藏~~~(可憐可憐)今天的修陽有點帥氣的男友力吶~盛小凡:(?`∧?)又是翻車的一章,我想看姓陸的翻車!薄荷:安排!第011章有了陸爸爸這層關系,盛辭凡一路開綠燈,拍完片子就被安置到診察室里,興致缺缺地看球賽。等了二十來分鐘,醫(yī)生把X片報告往觀片燈上一掛,“尾骨骨折?!?/br>盛辭凡把重點放在“骨折”這兩個字上,手一撐,腦袋一抬,脊背微微翹起,疼得一機靈,白凈的臉蛋砸回枕頭,呈現(xiàn)鴕鳥狀。盛鴕鳥悶著聲音:“醫(yī)生,以后我還能恢復嗎?”醫(yī)生和陸爸爸對視了一眼,想逗逗漂亮小孩,“應該不能了。”盛鴕鳥耳邊炸了個驚雷,偏過腦袋看著一臉正經(jīng)的醫(yī)生,他就那么隨口一問,怎么就得了這么個糟心結論?陸爸爸問:“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盛辭凡側舉右臂,食指指著木頭般杵著玩手機的陸修陽:“那是罪魁禍首?!?/br>罪魁禍首連抬眼皮都懶得抬。陸爸爸問了醫(yī)生一些注意事項,醫(yī)生又事無巨細地交代了一堆醫(yī)囑,聽得盛辭凡昏昏欲睡,上下眼皮即將徹底黏合之時,此次就醫(yī)終于告一段落。陸爸爸本想開車把兩孩子送回去,盛辭凡不大愿意,不能耽擱陸爸爸的工作。于是,他暫時放下私人恩怨,用眼神通敵,陸修陽再三保證能把人安全送回家后,陸爸爸才勉強放人。出租車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車開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只問了目的地后就再沒有開過口。車載喇叭播著路段概況,稍稍帶點信號不好的嘈雜電流音,在這個相對密閉的空間里顯得有些吵,惹得盛辭凡心情煩悶。醫(yī)生說,至少要盡量臥床兩周,一個月內絕對禁止劇烈運動,可是游泳這種競技項目,一日不練,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