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動港黑，就到組織A的地盤報復。

我剛結(jié)束任務又遇見了這種事，非常糟心。

糟心到想找個沙包發(fā)泄一下心情。

收銀員驚恐地看著蹲在柜臺上的我，緊張得快哭了：“少年，你、你快下來，站那么高，太危險了?。　?/br>
“不礙事?！?/br>
我跳下柜臺，直起身，準備往昏暗的超市內(nèi)部走。

“很危險，別過去了。”

一只神出鬼沒的手臂忽然抓住了我的衣服后擺。

對，神出鬼沒，我現(xiàn)在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這個讓我的警惕幾乎失效的少年。

他本來也是抱頭蹲著，為了拉住我的衣服而半蹲起身，扎了個穩(wěn)穩(wěn)的馬步。這個畫面看起來有些滑稽。

“放手?！蔽倚那檎凰?。

“不行，很危險，他們有槍！”藍發(fā)少年明明很害怕，但執(zhí)著得很，死活拉著我不讓我進去。

他們有槍，我小腿邊還藏著匕首呢。真碰上我，誰比較危險還說不定。

但我又不能這樣對他說，我只道：“他們不傷人?！?/br>
仿佛是為了呼應我的話，超市內(nèi)部有個聲音帶著哭腔喊道：“有人受傷了——誰來幫幫忙——救命??！”

我：“……”

藍發(fā)少年：“……”

我們面面相覷。

很多人聽到了這求救，但槍聲還在里面不停響起，恐懼如同陰云籠罩在他們心頭，一時間竟沒有人打算動身。

藍發(fā)少年環(huán)顧一圈看到這場景，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深吸一口氣道：“我們進去吧。”

他直起身子，走到我身側(cè)與我并肩。

說實在的，跟在常年游走在生死邊緣的幽靈暗殺者身邊，去應對幾個目的不是傷人的嘍啰，藍發(fā)少年的心情大可不必那么悲壯。

但他說出“我們進去吧”的那刻，還是有什么東西觸動到了我的心。

第35章新朋友

“有人嗎——來人救救命?。　?/br>
循著呼救聲,我淡定地大步往里走，藍發(fā)少年小跑著跟在我身后。

槍聲還在零碎地響起,但我們一路上很巧地沒有遇見任何黑衣人。

我們找到了求救者，一個中年婦人，她的丈夫被倒塌的貨架壓住了無法動彈,并非受到黑衣人的襲擊。

“這邊！這邊！好心人！”她拼命向我們招手。

此時，我們身邊是貯藏生鮮rou類的冷凍區(qū),和貨架下的夫婦隔著數(shù)米的距離。

藍發(fā)少年就要過去幫忙。

但他才踏出兩步,我敏銳地聽見附近多了一個人的腳步聲，和預兆著危險的“咔噠——咻”的聲音。

我和子彈打交道的經(jīng)驗實在太豐富了,瞬間就判斷出了子彈的走向：碰不到我，不需要發(fā)動虛無。它的方向是……

藍發(fā)少年！

腦中突然閃過藍發(fā)少年固執(zhí)地半蹲著扯我衣服后擺的畫面。

沒有猶豫的時間。

說時遲那時快，我猛地撲過去，左手按住他的背，把他狠狠地摜到地上！

從藍發(fā)少年動身到我把他摁在地上,都只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

藍發(fā)少年“咚”地跪摔在地,神色還很茫然。而子彈擦著我的左手手臂飛過去,擊中了后面貯藏食物的冰柜,發(fā)出“砰！”的巨大聲響。

左臂有些刺痛發(fā)麻，眼見鮮血從子彈擦傷的地方流出來，染紅了我的長袖。

藍發(fā)少年睜大了眼,后知后覺地目露驚恐：“你的手……”

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有發(fā)作的理由了。

我沒理會他，從半跪起身,面對開槍者用冰冷的聲音道：“站住?！?/br>
“……什么？！”

藍發(fā)少年、不遠處的夫婦、開槍的黑衣人一起驚呆了。余光見到跪坐在丈夫身邊的婦人不敢置信地用手捂住了嘴。

我向持槍的黑衣人走去，面無表情，聲音低沉冷凝：“誰教你們的規(guī)矩，對沒有抵抗能力的普通人開槍？”

黑社會崇尚暴力和金錢。但黑社會間的此類報復行為，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就是不濫殺普通群眾，否則變成殺人魔而不是黑社會了。再說，殺了群眾誰給你吃飯錢。

這個黑衣人對藍發(fā)少年開槍，很明顯要取人性命，壞了規(guī)矩。

隨著我一步步逼近，黑衣人竟開始發(fā)抖，持槍的手都不穩(wěn)了。他色厲內(nèi)荏地威脅道：“你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我無所謂道：“你開啊?！?/br>
“虛無”可不是擺設，打得中算你贏。

在離槍口只剩下兩臂距離時，我快速地將黑衣人撞到在地，一腳踩上他胸膛。

他的手-槍被我遠遠踢飛，脫手的瞬間還走火了，對天花板放了一槍。

“呃啊啊?。。?！”

腳下發(fā)力，黑衣人就痛嚎出聲。

“我的兄弟……不會……放過你的?。?！”

“小心——”

藍發(fā)少年聲音發(fā)顫。

這邊的動靜引過來了數(shù)個黑衣人，他們舉槍將我包圍起來。

被數(shù)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我一腳踹下，把腳底的人踩得再次痛哼出聲，“我只問一個問題，為什么要對普通人開槍？”

這個問題比較內(nèi)行，包圍我的一個黑衣人看向其他人，問：“誰對群眾出手了？”

他們紛紛搖頭。

我提醒道：“這個?！蹦_下又是一擰。

周圍的黑衣人：“住手……住腳！”

腳下的黑衣人：“我沒有?。　?/br>
這個組織B的人在劇痛中嘶吼出聲，把他的兄弟都給吼愣了。

我把他的臉踢向藍發(fā)少年那邊——那少年被我情急之下的一掌拍得不輕，現(xiàn)在還坐在地上沒起來。

我問他：“看到人了嗎？你剛剛對他開槍了?！?/br>
周圍的黑衣人看出我不準備放過他們的同伴，一時間槍支上膛聲接連響起。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昏暗的場所和亂糟糟的貨架間仿佛充滿了硝煙□□味。

開槍的男人被我碾得涕淚俱下，在我腳下大吼道：“我剛才沒看見他??！我打的是后面的柜子?。。　?/br>
我的腳一頓：“你瞎？”

肯定是借口。

藍發(fā)少年這時卻出聲了，他的聲音在顫抖中帶有一絲不好意思：“抱歉，打擾你們了。那位先生可能真的沒看見我……我的存在感一向很弱?！?/br>
空氣突然凝滯。

我：“……”

準備開火的黑衣人眾：“……”

“存在感過于薄弱以至于開槍者沒看見他”這個理由，不可思議中又有點合理。

但在此情此景下，就讓我們雙方突然很尷尬。

“怎么回事？有礙事的人就解決掉！”

正對峙著，領(lǐng)隊人終于出現(xiàn)了，伴隨著一句非常黑社會的話。

領(lǐng)隊人兇神惡煞的氣勢維持到見到我為止。

“都把槍給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