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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玫瑰。這時他沒有說什么,我媽倒又道:“你喝茶倒不放牛奶和糖。”檀誼沉放下茶杯,開口:“習慣不放了?!?/br>我媽笑道:“這樣倒是很健康?!北愣俗〔璞?,慢慢地喝了口茶。她那神態(tài)仿佛在想些什么,忽問道:“你和子樵交往多久時間了?”要是從認識開始計入,統(tǒng)共半年多,真正交往的話,時間只有……我聽見檀誼沉回答了:“一個月?!?/br>我不禁脫口:“應該算上我開始喜歡你的時間,足足半年多?!?/br>檀誼沉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我頓了頓,就覺得面頰有點熱。我媽卻不理我,徑說了下去:“你們怎么認識的?”我便要開口,被我媽輕輕地看了一眼,霎時就頓住了。檀誼沉好像沒有發(fā)覺,他道:“我們是透過介紹認識的?!?/br>我媽道:“哦,你們之間有共通的朋友?”檀誼沉道:“沒有,我們是透過婚姻介紹所認識的。”我聽見,不禁看了看檀誼沉,心頭有種奇異感。他這樣說,也并不算不對,要不是羅妮非要為我介紹對象不可的緣故,當初也不會搞錯人,與他認識。只是他的口氣正經(jīng),好像我們認識的過程十分普通,就因為相親,互相了解了一段時間,決定在一起。也不知道我媽相信不相信。她又問了許多細節(jié),譬如檀誼沉為什么想要參加婚介所辦的聯(lián)誼,她道:“我看你各方面條件不錯,不會找不到對象?!?/br>檀誼沉答道:“聯(lián)誼是很好認識新朋友的一種方式?!?/br>要不是我已經(jīng)摸熟了檀誼沉的脾氣,知道他絕不會參加那類活動,就也要相信了他的話。簡直不知道他這么能說話!我偷看看他,那神氣淡淡的,他對我媽問的所有的問題,一一回答了。我媽說:“倒不知道你做什么事?”檀誼沉回答:“我是個醫(yī)師?!?/br>我媽接著問道:“是哪方面的?”檀誼沉便道:“精神醫(yī)學科?!?/br>我媽看了看他:“在哪家醫(yī)院做事?”檀誼沉道:“之前在一家大學醫(yī)院里,后來辭掉了,現(xiàn)在在一家私人診所做事?!?/br>我媽關心地道:“會不會忙?”檀誼沉道:“還好?!?/br>我媽笑道:“我想你看診的時間應該很長。這現(xiàn)代社會給人的壓力大,時常就聽見誰誰睡不好,引起一些毛病,就要找醫(yī)師看病開藥,現(xiàn)在的人又重視隱私,大部分的人會選擇去私人診所?!?/br>她緊接著問:“你跟家人住在一起嗎?”檀誼沉道:“沒有,他們大部分在國外,有一個姑姑在國內(nèi),不過我們也不住在一塊?!?/br>我媽又問:“他們在國外的什么地方?”檀誼沉道:“在英國,倫敦?!?/br>我媽道:“你決定回來,你父母沒有意見?”檀誼沉道:“沒有。”我媽淡淡地問:“除了工作,他們也不過問你的其他事情嗎?”檀誼沉眉目半點不動,他道:“我的事情,一直都是我自己決定?!?/br>我媽看著他:“你父母一直在倫敦住著?”檀誼沉答道:“他們離婚很久了,一個住在倫敦,一個在國內(nèi)?!?/br>我媽問道:“那你有沒有見過你母親?”檀誼沉口氣平緩:“我們定期會見面?!?/br>我媽的聲音倒停了一下子,她仿佛斟酌著什么似的道:“你怎么看待子樵的?”檀誼沉聽了,答道:“他很可愛。”我媽眼睛一睜,一時不言語。她瞥了我一眼。我頓了一頓,可是覺得面頰整個通紅起來。倒是檀誼沉半點不見難為情。我媽才回過神,像是忍俊不住,說:“我不得不贊成你的話,我兒子真的可愛?!?/br>她道:“就是太可愛了,所以叫人喜歡,他對朋友又好,常常使人誤會。你和子樵在一起,需要包容這一點,有什么不開心的話,兩個人好好溝通,不要跟他發(fā)脾氣,好嗎?”檀誼沉看著我媽,他道:“好?!?/br>我媽又道:“我們家里人比較多,不只我的意見重要,其他人的意見也重要,不過,不管怎樣,都是子樵過得開心最重要,你們要在一起,我這里沒意見。”檀誼沉安靜不語。我看著我媽,心里感到五味雜陳。這時我媽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笑道:“可以開飯了?!?/br>我們一塊起身,我媽看了我一眼,神氣溫和,她先走開了。我朝檀誼沉看去,想了想道:“抱歉,我沒想到我媽會問了這么多問題。”檀誼沉卻道:“為什么要道歉?”我看看他,有一肚子的話,不知道為什么這時會說不出口。我不愿見他被為難,但是我媽也沒有怎樣把他難住。就是有種不舍,他這樣妥協(xié),說了一些場面話,譬如我們之間認識到交往的經(jīng)過。我自己如何都不要緊,我知道他心里對我是怎樣子,可是反過來,便不愿他做了什么犧牲。雖然也感到了甜蜜,可是心頭也被揪住了似的。我垂下目光,盯著檀誼沉的一只手,低聲道:“我媽她平常不會這樣問東問西。”檀誼沉淡淡地道:“這很正常,不論孩子多大,父母對孩子交友情形,關切的程度也不會變,尤其面對孩子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不免要多多了解。”我抬起眼來,怔怔地看著他。不禁脫口:“你要是帶我去見你祖父母的話,你想他們會問什么?”檀誼沉像是一怔,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聽了,一時也就苦惱起來:“那到時候我要怎么應付?”檀誼沉口氣鎮(zhèn)靜:“到時再說。”一個女傭過來請我們到飯廳去。我走了兩步,還是忍不住,去握住檀誼沉的手。他看來一眼,倒沒有掙脫。在飯廳里面,已布了滿桌的菜,充滿了食物的香氣。我媽已經(jīng)就座,她看見我與檀誼沉握著手,什么也沒有說。我媽笑道:“過來吃飯?!?/br>我跟檀誼沉就過去坐下,我媽對檀誼沉笑道:“我們放松地吃頓飯?!?/br>檀誼沉點點頭。我拾起碗筷,向他道:“這些都是章媽一個人做的菜?!?/br>除去珍珠團子,素燒鵝,蠔油燒豆腐,開陽白菜,還有蔥油雞,核桃蝦,又燉了兩個湯,一道魚湯,另一個老母雞湯。章媽真是把我想吃的幾乎做了,大概我媽阻止過了,不然桌子上絕不只這些。他聽了安靜不語。我媽招呼他用菜,他點點頭,動筷子夾了。我曉得他一頓吃得不多,又不便阻止我媽。這時候我坐在他旁邊,突然感到這張圓桌子的大,明明坐在隔壁,卻覺得跟他的距離遙遠,不能像是平時我們單獨相處真正輕松的氣氛。通常檀誼沉吃東西不太說話,幸而我媽沒有好像前面那樣,對他問個不停。我媽倒提圣誕過節(jié)的事,便知道了他今晚要搭飛機去英國,她隱隱地看了我一眼。我裝不看見,只吃我的飯。吃完飯,又在起居室里喝茶,隨便聊天,我媽叫傭人搬來幾本相簿,我一看,都是我小時候的照片。我根本阻止不了我媽翻照片。我媽竟又揀了我小時候的幾件事情出來說,無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