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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的手指曾認(rèn)真而纏綿地?fù)崦^他的眉眼。 指尖從眼梢開始,順著眼紋輕輕劃落,然后停留在眉間,像是一只安靜棲息的蝴蝶。 然而,記憶里對這雙手給予他的第一幕印象,卻是漫不經(jīng)心。 第一眼的漫不經(jīng)心是在新婚的紅燭夜。 白皙柔嫩的女子的手,指尖如未開新荷,染著淺淺豆蔻,食指并中指,小指微翹,又似窗臺案幾小蘭,這雙手就那樣,于燭火紅帳下,輕執(zhí)小扇,半掩面容,直到他做好了卻扇詩。 她并未在詩落便移扇,他看到了那雙手的指尖先是漫不經(jīng)心地?fù)崃藫嵘缺?,又?jǐn)[弄了一會兒扇尾流蘇,然后才緩緩移開了遮面的團繡小扇。 第二眼的漫不經(jīng)心是在那個落著杏花雨的春日。 那雙手半蓋在青衣廣袖之下,只露出了些許微蜷指尖,而那三根手指上卻又漫不經(jīng)心地拎了一壺花雕,花雕是小壺的花雕,瓶身上還粘著杏花的粉色花瓣,直到她看到了他,那雙手才如同受到了驚嚇一般,突然地用了力狠狠握緊了那酒,勒得指尖發(fā)白。 第三眼的漫不經(jīng)心是在病榻前的案幾上。 婢子端來的藥放于床前案幾上,她便伸了手試了試溫,指腹漫不經(jīng)心劃過藥碗,她說了一個字燙,便收回了手落到了正在翻閱的雜書上,指尖撫摸過紙張,他望向窗外,直到枝頭對鳴的家燕飛離,那雙手翻過第三頁,她才恍然又記起,再次伸手漫不經(jīng)心地?fù)崃藫嵬氡?,她說,大約涼了,用藥吧。 曾經(jīng)倒也未曾放于心頭,然而如今這些漫不經(jīng)心卻譬如此時她指尖上那點不經(jīng)意的墨痕。 謝泠放下了手中的小燈,執(zhí)起了對方手,用自己的手指輕輕抹開了李詢指尖那點墨痕,直到兩人的指上都是一片烏黑他才微笑著停下動作,微微緊握。 “夫人可又覺得不適了?” 李詢臉埋在手臂里搖了搖頭。 微微彎下腰,謝泠用另一只手撫平了她散亂在肩頭的發(fā),輕聲道:“今日泠看夫人興致頗好,夫人今日既是提筆了,不若也幫泠提一句字?” 李詢猛地抬頭,以一臉,你小子特么跟我開玩笑么,的表情斜睨著謝泠。 謝泠抿起嘴角笑,然后示意李詢看桌上的小燈。 素面小燈,古樸質(zhì)趣,很是可愛。 李詢曉得,這燈是這幾日謝泠閑著,自己慢慢做出來的。 因著她是孕婦不能見尖銳之物,在他用小刀削木料的時候,甚至還特地在兩人之間擋了一扇屏風(fēng)。 所以說,他為什么不出去做= =,李詢覺得謝泠委實是粘人。 嗯,有些膩。 所以現(xiàn)在是干嘛?讓她在燈上題字? 唔,可以作畫嗎? 謝泠笑著說可以。 于是李詢笑瞇瞇地拉著他的手晃了晃:“我們一起畫雞蛋吧!” 于是兩個人歡快地提筆畫雞蛋了【并不! 李詢拿了筆在燈面上,無比莊嚴(yán)地畫下了一個圈圈,然后指著圈圈對謝泠說,看好大的一顆!說完之后,又扭著脖子,湊到燈面上,無比莊嚴(yán)地在圈圈上畫了兩個黑點點,然后指著黑點點對謝泠說,看雞蛋的眼睛!說完之后,又歪著頭,湊到了燈面上,無比莊嚴(yán)地在黑點點上面畫了兩條扭曲的毛毛蟲,指著毛毛蟲李詢剛要開口說話,謝泠便已經(jīng)猶豫著開口問:“這、可是,眉?” 李詢放下筆拍了拍謝泠的肩,一副不愧是好兄弟的表情。 謝泠很有禮貌地提起了袖子掩住面容微側(cè)過身體,然后,笑得全身顫抖= =。 李詢看了看自己的雞蛋,又看了看謝泠,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哼了一聲。 謝泠笑得眼睛都亮晶晶的,笑夠了之后他伸手,虛虛環(huán)住了李詢,從她的手上抽出了筆,微俯下身,筆身著墨,寥寥幾筆,活靈活現(xiàn)的一只小雞就出現(xiàn)了一頁燈面上。 小雞毛茸茸地,極為可愛,正低著頭啄米,專心致志。 李詢測過身體抬頭看謝泠,謝泠的眼還是笑盈盈地彎著,像是一彎月牙,他笑得深了,便看上去年少了許多,少了幾分持重,像是一個真正的不知世事的貴族少年郎。 他用筆指了指那雞仔仔對著李詢揶揄著說:“這便是夫人的雞蛋所孵?!鳖D了頓,謝泠又道,“委實是脫胎換骨了,夫人說可是?” 話落,他又忍不住笑,笑得埋到了李詢的肩頭。 好吧,那個雞蛋的確有點丑沒錯,你不能理解卡通擬人畫風(fēng)也不能怪你,但是你這么貶低我抬高你自己,真的合適么謝泠? 還有這么個抽風(fēng)的笑法和你的畫風(fēng)真的不符合= =。 所以,你笑夠了沒有魂淡! 李詢扒了謝泠的薄薄夏衫,湊上去在鎖骨上狠狠咬了一口,讓你再笑。 后來李詢咬牙切齒地要搶了那盞燈,在那雞蛋上畫上大叉叉,謝泠當(dāng)然不肯,他為了不讓李詢弄到那盞燈,甚至無恥地直接把燈送回了謝府讓人仔細收起來。 好吧,他知道她再怎么囂張也不敢在謝府里怎么樣,于是只能望燈興嘆。 謝泠還如此安慰她:“夫人不要怕,無事的,此燈除了你我,再無第三人看得懂那畫了?!?/br> = =。 嘛,算了,這種閨房情趣的作品,想必謝泠肯定會捂得很好的,不擔(dān)心,嗯,沒事兒,何況謝泠說的也沒錯反正看見了他們也不知道那個東西畫的是什么。 后來,李詢在燒書房之后,突然地就想起了這盞燈。 那書房被燒了個干凈,什么都沒剩下,可惜在謝府里竟有一尾漏網(wǎng)之魚逃了過去! 唔,求鳥雀飛蟲啄破蛀壞它吧,坐在馬車?yán)镎x京城越來越遠的李詢認(rèn)真祈求。 阿米豆腐,讓它壞掉壞掉! 第7章 不關(guān)風(fēng)與月 李詢是在刺桐花落盡之后離開的福城,走的是海路。 離開的時候只有隔壁的老太太來送行,李詢總覺得老太太是猜出了什么,她從不敢看輕這些在這個塵世里打滾了幾十年的老人家的。 她像是心疼一個普通后輩一樣心疼她,大約在猜出什么之后,便覺得她一個女子孤身一人寥落天涯有些太過悲涼。 于是老太太一再囑咐珍重再珍重,弄得李詢竟覺得微有鼻酸。 然則情意再重,終有一別,李詢給老太太認(rèn)認(rèn)真真地行了個禮,便轉(zhuǎn)身走上了踏板。 有海燕停留在甲板處,李詢壞心地?fù)P手將它們嚇飛,看它們驚慌失措地?fù)涑?,向海港飛去。 船已啟航,漸行漸遠,雁霜尋了披風(fēng)出來替還站在甲板上望著港口的李詢披上。 “夫人,屋外海風(fēng)甚大,您還是進屋子吧。” 李詢收回了視線,撫平了被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沉默了半晌才輕聲道:“走吧,我們進去吧?!?/br> 船行百里,天青日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