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5
腳點(diǎn),就接手了這處房產(chǎn)。”盧溫玉環(huán)顧四周,覺得挺好,他講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br>喬然已經(jīng)挑好了自己的房間,出來說道,“不過我們只住幾天,修整完畢又要出發(fā),何必花錢買下呢?”蕓苕笑了,“公子,我買這院的錢,還不夠在清河的朋來客棧住一宿。于盧少爺來說,九牛一毛都不足。你多慮了?!?/br>喬然哈哈道,“好吧好吧,你們都是土豪。蕓苕,以后我倆就拜托你照顧了?!?/br>盧溫玉聽他說“我倆”,彎起眼睛,揚(yáng)起嘴角,溫柔地望著喬然。墻腳栽著牡丹,有紅白斗色,有墨魁姚黃,有青山貫雪,含煙洗露,清香四溢,輕翅縈枝舞蝶來。喬然伸手要去摘,握到枝莖,又僵在那里不動了。花心愁欲斷,春/色豈知心。“唉!”喬然陡然生悲,“鶯啼燕語,風(fēng)景不殊,世人偏偏辜負(fù)了這好春光。”一夜過后,梅雨綿綿。屋檐滴著水珠,清風(fēng)拍打窗戶。喬然抱著枕頭盤著腿,呆坐著不知在思考什么。盧溫玉來找他,他把蕓苕親手做的甜點(diǎn)放到桌子上。果然喬然被香氣吸引,指著連翹環(huán)葉的淺木碟子問道,“這是什么?”“嘗一點(diǎn)。”盧溫玉又把碟子端到他門口。喬然嗅了嗅,“草莓?!”盧溫玉笑而不語,直到喬然吃完,他才慢慢道來,“此點(diǎn)心名為透紅瓊脂糍,新鮮草莓搗為醬,加入牛乳,再以龍腦細(xì)末拌勻,最后裹上牡丹花汁和成的糯米粉??珊夏憧谖??”喬然豎起了大拇指,由衷贊嘆道,“好吃!”盧溫玉擦去喬然嘴邊的粉末,“現(xiàn)在不怨我?guī)|苕過來了吧?”“也罷了。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喬然靈機(jī)一動,“要不你娶她做老婆吧?”盧溫玉佯裝生氣地戳了戳他腦門,“瞎鬧呢!”“沒有~我認(rèn)真的,你看你meimei都有寶寶了,你做哥哥的,還不加把勁。”盧溫玉低頭輕語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喜歡的人,他還沒有喜歡我。如果他喜歡我的話,他想要孩子,我不會反對,必然視如己出。喬弟,你……你懂么?”“哦?哦呵呵!”喬然下巴抵著枕頭,埋進(jìn)半張臉,“君子之交淡如水,其實(shí)我不愛八卦這些。”盧溫玉:“嗯?!?/br>兩人都沉默一陣,還是盧溫玉先開了口,“你在這里呆坐著,都想些什么?”喬然支支吾吾道,“我,我那個,尋思過去,哦不,回憶未來呢!”盧溫玉不解。喬然:“我在努力回憶以前上學(xué)時聽過的歷史課。朱元璋最后是怎么打敗陳友諒的?我以前是藝術(shù)生,文化課不需要那么好,所以就沒認(rèn)真嘛,唉!悔不當(dāng)初??!”盧溫玉:“雖然不明白,但是你想這些,誰打敗誰之類的事,做什么用?”“我想——”喬然咽下后面的話,眨巴幾下眼睛,編道:“我就是隨便冥思一下,冥思知道嗎?跟修行、坐禪一樣。”盧溫玉:“是嗎?”喬然:“是的?!?/br>盧溫玉:“好吧……那,也不用一直坐著吧,出去透透氣?”“也好。”喬然下床穿鞋的功夫,忽聞蕓苕奔呼而來,她拍打房門,火急火燎,“喬公子,盧少爺,快些走!”盧溫玉開門扶住蕓苕,“怎么了?出了何事如此驚慌?”蕓苕:“還記得昨天賣豆腐腦的那位老大爺嗎?他剛才找上門來報信,說他孫子在城外放牛,瞧見一群頭帶紅巾的隊(duì)伍打菏澤而來?!?/br>喬然驚道,“頭戴紅巾?!紅巾軍?!不可能呀!按進(jìn)程,他們應(yīng)該還在江西打游擊嘛!”盧溫玉沉著道,“老大爺知恩圖報,想必不會有假。反正我們遲早是要繼續(xù)南下的,現(xiàn)在走就現(xiàn)在走吧,蕓苕,辛苦你去收拾東西,我和喬弟馬上出來?!?/br>說話之間,城里已經(jīng)回蕩著凄清的號角聲,征鼙不息!赤焰踏名不虛傳,起跑似飛。不一會就出城,到了昨天蕓苕接應(yīng)他們的分岔路口。好死不死,偏偏在這里碰到了打頭陣的紅巾軍。若說是一支軍隊(duì),簡直抬舉,在喬然看來,無非就是一群農(nóng)村非主流扛著鋤頭、拿著鐮刀橫沖直撞。農(nóng)村非主流A:“各位好漢!咱們又逮到魚rou百姓的有錢人了!”農(nóng)村非主流B:“兄弟們!我們把馬車攔下來!”農(nóng)村非主流C:“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處過——”“行啦行啦!”喬然啪地一聲推開軒窗,“沒文化真可怕,說來說去就是這幾句!你們老大呢?叫他出來!”蕓苕坐在里面緊張得不行,死死地拽著喬然衣角,小聲道,“公子你做什么?他們是真刀真槍!”盧溫玉也提醒道,“算了,他們就是貪財(cái),給他們便是?!?/br>喬然不罷休,半個身子都探出去了,他激動地捶著車壁叫道,“郭子興那老家伙是我姐夫!我是濠州小張夫人的弟弟!十夫長朱重八的妻子是我的侄養(yǎng)女!你們能把我怎么著???!”這番親戚攀下來,果然如當(dāng)頭一棒,震得眾人啞口無言。盧溫玉噗嗤一聲笑了,把喬然拉了進(jìn)來,“這就是你上午冥思時想到的?”喬然蹭了蹭鼻子,哼哼道,“歷史沒學(xué)好,多虧了在崔宣那里臨陣抱佛腳,沒點(diǎn)常識坐著等死,這就是論學(xué)習(xí)的重要性?!?/br>雖然一頭霧水,但是蕓苕直覺沒有多大事了,她剛想問接下來該怎么辦,這時——“聽說鄙人舅舅死而復(fù)生,不知可否一見?”喬然豎起耳朵,這、這、這……這沒那么巧吧,他幾下蹦下馬車,“朱重八!可是你?”一張鞋拔子臉出現(xiàn)眼前。朱元璋點(diǎn)頭道,“恩公,是我,投靠岳父大人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名為朱元璋。恩公不是在清河嗎?怎會來此?”先是謊言被揭穿,再是朱元璋這一聲意味深長的“恩公”,喬然唰一下臉紅了,耳根子發(fā)燙,“呵呵呵,我本想去游歷江南,不想在此與你重逢,真是……緣分天注定。內(nèi)什么——”喬然抬頭望天,“你們不是在江淮地區(qū)嗎?怎么北上到菏澤了?行軍打仗,攻克京城,你們就這么有把握?”“成事在天,謀事在人。我朱元璋不說大話,只辦實(shí)事?!?/br>“那好?!眴倘灰皇种赶蚝蕽?,一手指向自己要去的方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就此分道揚(yáng)鑣?!?/br>朱元璋身后一堆人顯然不買賬,“大哥,就讓他們這樣走了?不留下點(diǎn)錢財(cái)?”朱元璋大聲責(zé)備,“你們就是難改一身強(qiáng)盜習(xí)性!他是秀英的娘家人,你們還想打劫不成?都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