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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眸有些渾濁黯淡。若不是親眼所見,必定要以為此孩童亦是人。孩童離他們約莫有幾丈遠(yuǎn),并不打算靠近他們,反而是靜靜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后轉(zhuǎn)身在前方緩慢前行。“這是何用意?是想要讓我們跟著他么?”顧白錦可不覺得是件好事,八成陣法的主人又在打什么主意罷。“興許罷?!毖愠跻差H為警惕,他們只要還困在陣法中,就仍舊在陣法主人的掌控里。繼續(xù)這樣下去,對他們而言也并不安全。“眼下我們也無破陣之法,也只能跟上去看看?!毖愠跤质翘砹艘痪洌蚕肟纯催@個陣法主人到底有何種目的。很顯然,陣法主人在這里并不是十年二十年的事情了,況且從金霧遠(yuǎn)的不明不白的話語里可以知曉,金霧遠(yuǎn)此行的目的并沒有他表面說的那樣簡單。顧白錦正因?yàn)槊靼捉痨F遠(yuǎn)或許暗藏著其他目的,一開始才沒有答應(yīng)金霧遠(yuǎn)的要求。如今金霧遠(yuǎn)定然也被困在陣中,境遇或許比他們好不到哪里去。如今看來定然是要有一番苦戰(zhàn),或許才能從此處逃離出去,抑或是他們就喪命于此。陣法主人的底細(xì),他們一概不知,實(shí)在難以想出一對策來。“好,且如此罷。屆時再做打算?!鳖櫚族\應(yīng)答一聲,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待他們兩人商榷好后,跟上孩童之時,原本行走得緩慢的孩童竟是速度快了些。就好似能夠?qū)⑺麄兯胨贾赖靡磺宥话恪?/br>他們二人不知曉會被引向何處,但他們也知道,陣法主人并不是善茬,若是稍稍大意,很有可能就會喪命于此。并肩而行時,雁初驀地緊緊握住了顧白錦的手,再看他,卻發(fā)現(xiàn)他冷著一張臉,也不知到底在想什么。這一路都是他們二人并肩走過來的,有如何的劫難最后都能夠迎刃而解。雖然顧白錦無法信誓旦旦的說這次也能夠像以往一樣,但是,不試一試又如何知曉?這個陣法主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因此得倍加小心才是?,F(xiàn)在他哪里還想著那所謂幻滅之境的事情,能不能從這里活著出去,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第98章九捌紅衣孩童只是一直往前走著,連頭都沒有回,似乎并不擔(dān)心顧白錦與雁初會跟不上他的腳步,抑或是不繼續(xù)跟著他。紅衣孩童看上去行走的速度非常緩慢,但無論顧白錦是否刻意的加快步伐,這名孩童都始終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讓他無法追上半分半毫。幾次試驗(yàn)無果,顧白錦自然也不會再自討沒趣。不過,這也讓他明白了,此時的他與雁初,是如何的被此地的主人掌控在手心里。想到這不禁冷汗連連,他顧白錦可不是什么圣人,不在乎生與死,要不然,他也不會這樣拼命一步一步的走入仙途。面對不知底細(xì)卻又如此強(qiáng)大的敵人,顧白錦心里自然有些不平靜。誰又能知道,路的盡頭到底有什么在等著他們。“看來,是想帶我們走出陣法?!彬嚾?,雁初清冷的聲音響起,讓顧白錦回過神來,待顧白錦順著雁初的目光望去,發(fā)覺紅衣孩童正好走入了一片水霧之中,身影逐漸模糊起來。可是,紅衣孩童在水霧之間,就停下了腳步,只余下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回首雙眸盯著雁初與顧白錦,不出聲也沒有任何的舉動。“怕是沒有這般簡單罷?!鳖櫚族\笑了笑,他可不認(rèn)為陣法的主人會如此輕易的將他們放走,誰知曉是否是從這個困境落入另一個困境呢。“那也只能試上一試了。”雁初輕輕蹙著眉尖,眼下并沒有其他的法子可以選擇,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就走上一遭。“嗯?!鳖櫚族\應(yīng)答一聲,讓那兩只鳥兒回到了妖獸袋里,便是緊握住雁初的手,往那片水霧走去。紅衣孩童仍舊站在那里,就算顧白錦他們靠近了,也沒有挪動一步,還是那樣靜靜的,望著他們。待他們走入水霧后,孩童的雙眸變得空洞,帶著血色,竟是滑出兩行血淚,隨后,這孩童猛然撲了上來,作勢就要搶奪顧白錦腰間的妖獸袋。可顧白錦又怎么會一點(diǎn)防備都沒有?他察覺到孩童的異樣,立即拉著雁初退了幾步,手掐法訣,從口中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寶炎天玄刃,迅速的朝孩童劈去。被劈成兩半的孩童化成了血水,灑落了一地。隨后,地面又是變得柔軟黏糊起來,有數(shù)十只手臂竟是猛地從地面竄出,顧白錦反應(yīng)過來便是急忙后退了幾步,卻仍是被抓住了一只腳。“顧師弟!”雁初出聲喊道,他話音剛落,顧白錦早已手掐法訣,將那些纏住自己的怪物一一斬掉。“師兄,走!”顧白錦忽的轉(zhuǎn)身,抓住雁初的手腕就是運(yùn)起凌風(fēng)術(shù)。這陣法里下了禁術(shù),并不能御器飛行,不然他們二人又何必徒行這般長的時間?到了結(jié)丹期,運(yùn)用起凌風(fēng)術(shù)自然不是以前所能夠比擬的了。顧白錦生怕與雁初走散,時刻都注意著雁初是否在自己身旁,甚至緊緊的抓住雁初的手腕。這片水霧迷蒙,越是深入越是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師兄,我們怕是又要困在此處了?!鳖櫚族\話音剛落下,耳旁卻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輕呵聲,引得他轉(zhuǎn)過眸子去看,竟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抓住的竟是當(dāng)初那名紅衣孩童的手!這紅衣孩童只是一直發(fā)出那種沙啞的笑聲,聽上去并不像是一名孩童的聲音,反而像是年邁老者滄桑的聲音。除此之外,紅衣孩童什么想要攻擊他的舉動都沒有。若不是覺得有異樣,顧白錦怕是就手掐法訣祭出法寶將眼前這名孩童劈成兩半了。畢竟自己一直抓著的人突然變成了敵人,任誰都會嚇一跳。孩童仍是緊緊的盯著他,視線并沒有移開過。只見孩童竟是流出兩行血淚,原本的眼白處化為了無盡的黑,而眸子卻還是血紅的。“顧師弟。”就在此時,雁初似乎從后頭追了上來,見到顧白錦似乎松了一口氣,表情也緩和了不少。可他又是看見顧白錦正緊抓著那紅衣孩童的手不放,不禁蹙了蹙眉尖。“師……”顧白錦這見到了雁初,哪里還有什么疑慮,便是想要將這名孩童的手給甩開來,可是這名紅衣孩童倒像是纏住他了一般,反過來抓住他不放了。紅衣孩童力氣大得很,將顧白錦拉住似乎并沒有耗費(fèi)他多少力氣,可他仍是那樣盯著顧白錦,面目從最原先的清秀變得有些猙獰,有幾分可怖。他甚至發(fā)出一種怪笑聲,沙啞且又?jǐn)鄶嗬m(xù)續(xù),讓人滲得慌。但卻讓顧白錦一驚,又是抓住了孩童的手,不禁退了幾步。他記得他一直抓著雁初的手,不曾放開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