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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時間解釋道:“就是你剛做的那個?!?/br> 說完又催她先去吃飯,桑落酒點點頭,從她辦公室離開了,邊朝著休息室的方向走,邊在心里念叨剛才看到的案例,越想越覺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自己給一個跟自己jiejie同名同姓的人做了親子鑒定。嗯,待會兒給她說說吧。 休息室里徐薇已經(jīng)在了,和她坐在一張桌子上的是桑落酒的師哥陸展學(xué),三十歲的年紀(jì),氣宇軒昂,俊眉修眼,堪稱中天一枝花。 “落酒快過來吃飯,給你留了份照燒雞排的?!标懻箤W(xué)聽見推門聲,轉(zhuǎn)臉來看是誰,見是她來了,便笑著招呼道。 徐薇哼笑道:“陸醫(yī)生怎么對我就沒這么體貼?” “你能跟我?guī)熋帽让矗俊标懻箤W(xué)笑瞇瞇地回懟,又問桑落酒怎么只有她一個過來。 “丁菲還在出報告。”桑落酒解釋道,又笑,“你不也一個人來,徐哥沒一起?” 徐奇是中心的另一位鑒定師,比他們都要早幾年進(jìn)中心,陸展學(xué)和桑落酒曾先后給他當(dāng)過助手,是個很和氣可愛的胖子。 “老徐那兒來了新客戶?!标懻箤W(xué)解釋了一句,大家順著他的話說起早上的工作,桑落酒便暫時將要給jiejie打電話的事放下了。 說起比自己大三歲的jiejie桑蘿,那是在桑落酒生命里的重要角色,從小家里大人就忙著釀酒,福元酒廠的酒是純手工釀造的,每年夏天師傅們都要忙著做酒藥,秋天做麥曲,到了霜降又開始做酒母,等到了立冬正式開始釀酒,翻過年,到了立春,釀了一冬的酒就可以準(zhǔn)備壓榨,煎酒,然后封壇入庫。 十八歲以前,她生活的環(huán)境里彌漫著酒香,大人們無暇顧及她,都是桑蘿帶著她玩,哄著她,不叫她跌跤,不叫她哭鬧,更不叫她走丟。 到了初中,jiejie已經(jīng)開始學(xué)著釀酒,父親讓她也學(xué),她不愿意,說以后要出去,去做其他事,“我要當(dāng)警察,酒廠就讓jiejie繼承好了,她有天賦嘛?!?/br> 然后,公安大學(xué)刑偵專業(yè)的體檢無情地把她刷了下來——體能測試完全不及格,于是只能去讀法醫(yī)。 但結(jié)果也沒有當(dāng)警察,而是在鑒定中心當(dāng)實驗員,這時候的jiejie桑蘿,早就畢業(yè)回去繼承家業(yè)了。 不過就像她說的那樣,桑蘿對于釀酒很有天賦,尤其是她在酒廠用傳統(tǒng)方法成功釀制出桂花酒和桑椹酒并且大受歡迎,更讓人覺得桑家后繼有人。 于是桑落酒更加心安理得地留在容城,日子平靜順?biāo)?,她還想著今年的年假要邀請jiejie一起出去度假。 可是,當(dāng)她周末給jiejie打電話說起這個打算,桑蘿卻拒絕了,“……阿鯉,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么呀?”桑落酒滿不在乎地隨口應(yīng)道,又繼續(xù)說笑,“姐,我跟你說,我周五做實驗,看到一個人的名字跟你一模一樣哎,是不是很有緣分?” 桑蘿沉默了一瞬,然后輕聲開口:“說不定……那就是我呢?” “別逗了?!鄙B渚凄坂托Τ雎晛?,“姐你別忘了我做的是什么實驗,親子鑒定!要真是你,你跟誰鑒定啊,難道你不是我親姐?”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半晌沒聲音,桑落酒也沒注意到桑蘿的反常,一邊打電話一邊點開平板電腦準(zhǔn)備看綜藝。 過了一小會兒功夫,她才接著問道:“姐你要跟我說什么事???” “……?。堪?,是有事……我們視頻說吧?!鄙L}的聲音有些模糊起來,像是有什么為難的事。 桑落酒終于覺得有些奇怪,掛了電話后又接通視頻,然后看著視頻那頭的人,調(diào)侃道:“姐,難道是你和東巖哥……”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鏡頭轉(zhuǎn)了一下,父母親的臉孔出現(xiàn)在眼前,并且告訴了她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她的jiejie不是桑家親生的,她周五做的實驗就是她jiejie跟親生父親之間的鑒定,而且這個還是司法鑒定,需要兩個鑒定師簽名的那種。 桑落酒覺得自己沒暈過去都算心理強(qiáng)大,沉默許久,她才啞著嗓子嗓子開口,“……所、所以呢?jiejie要、要走……了嗎?” 因為那是午飯前的最后一個實驗,她記得那個結(jié)果,是支持的。 這也就意味著,對方真的是桑蘿的親生父母。 更意味著,她可能要失去jiejie了。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像小時候拉著jiejie不讓她去上學(xué)那樣,“不走好不好?姐,你不要阿鯉了嗎?” 聽見她的哭聲,桑蘿的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這是她看著長大的親密得像一個人的meimei啊。 桑父桑母也別開臉去,桑蘿抽抽鼻子,哽咽著道:“阿鯉,我就是……去看看,至于原因,到時候我再跟你講好不好?” 說著她強(qiáng)笑道:“你說巧不巧,他們家就在容城呢,離家也不遠(yuǎn),以后我們就能常見面了,阿鯉……” 桑落酒聽明白了,桑蘿已經(jīng)有了決定,要回親生父母家。 她頓時就生氣起來,哭著嚷道:“我不聽!你這個騙子!說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你說話不算數(shù)!” 嚷完就怒沖沖地掛斷電話,轉(zhuǎn)身撲到床上放聲大哭,再也不接任何人電話,不聽一句解釋。 生活在一夕之間變天,家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桑落酒休息得也不好,周一出現(xiàn)在中心時滿臉憔悴,連有了新的獨(dú)立辦公室都沒能讓她情緒高昂起來。 午飯的時候,徐薇問她怎么了,她張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又搖搖頭,繼續(xù)發(fā)呆。 新崗位第一天一個客戶也沒有,到下班時間,她行尸走rou一般走出中心大門,剛要下階梯,就聽一個青年男子忽然叫住她,轉(zhuǎn)身一看,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短發(fā),穿著熨帖的西服,白襯衫的衣領(lǐng)微微敞開,袖子卷到卷到手肘處,露出一截小麥色的皮膚,一雙劍眉,丹鳳眼長睫毛雙眼皮,微微露出一點笑意來望著她。 他們并不認(rèn)識。 “桑小姐,我是魏楨,第一次見面,我是桑蘿的親生弟弟,她讓我來接你?!?/br> 男人的嗓音也是溫和而動聽的,可是桑落酒卻無暇欣賞,只覺得鼻梁一酸,眼淚決堤而出。 看著她瞬間就能淚流滿面的可憐模樣,魏楨:“……” 第二章 桑落酒站在鑒定中心門口哭得臉上的妝全都脫了,她曾經(jīng)在這里見過很多人的眼淚,悔恨的,或者歡喜的。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會是自己在這里哭出來。 人生吶,真是何處不狗血。 桑落酒腦子一片空白,眼淚不停地流,像水龍頭打開后忘了關(guān),嘩嘩的,也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只能不停地抽噎。 魏楨何曾見過女生這樣,當(dāng)即愣住,錯愕地看著她,“……那個、桑小姐,你、你先別哭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