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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送到自己嘴邊說:“看著。”許庭深就著邱示君的手抽了一口,臉頰因此鼓起來,邱示君離得他很近,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許庭深,許庭深的眼前又蒙上了一層青煙。“不要吸太猛,輕輕地吸一口,然后慢慢地吞下去,再把煙呼出去。”許庭深把煙重新推給邱示君,邱示君這回輕輕地吸了一口,按照許庭深教給他的訣竅,慢慢地咽一口再呼出氣,果然就沒嗆到了。邱示君驚喜地挑了挑眉,又吸了第二口,許庭深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他眼底潮涌,壓抑太多的東西,卻根本不敢宣出口。“別抽了?!边€剩下短半截沒抽,許庭深卻伸出手把煙往地上捻了捻。邱示君不解,許庭深解釋道:“越往后尼古丁越多,對身體傷害大?!?/br>邱示君用拳頭輕輕地敲了下許庭深的手臂,他揶揄道:“你怎么和我媽似的,上回聚餐喝酒你也說喝酒對身體不好?!?/br>許庭深低頭不語,他尷尬地笑笑,眼神落寞。邱示君的手機來了電話,他一看來電顯示,眼睛都亮了。許庭深也瞥了眼,發(fā)現(xiàn)是個女生的名字。邱示君沒避諱許庭深,當著他的面就接了起來。許庭深望著欄桿和對面矮舊的樓房,大腦空白一片。邱示君不是個嘴甜的人,反正認識他的人都這么說。但許庭深發(fā)現(xiàn),他也會溫柔,也能用溫柔的聲音同別人講話。“我女朋友找我了,先下去了?!鼻袷揪龗炝穗娫挸S庭深比了個眼神,許庭深嗯了聲,邱示君就靈活地翻下欄桿,下了天臺。風吹過,帶起許庭深的頭發(fā)。許庭深低頭去看那個被他捻滅的煙頭,他突然伸手撿了起來。許庭深一下子睜開眼睛,他身上布滿黏稠的汗液,西服已經(jīng)皺成一團了,他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柯書瑤并不在。許庭深渾身難受,他揉揉眼睛,跌跌撞撞地走近浴室沖澡。一把澡洗完,他又刮了刮胡子,人頓時神清氣爽多了。他昨天一晚上都沒吃東西,現(xiàn)在饑腸轆轆。許庭深拿起手機,柯書瑤幾小時前給他發(fā)了條消息,許庭深點開——我回我自己家了,等需要回門看你父母的時候,你再聯(lián)系我吧。許庭深回了個謝謝,又說辛苦了。那態(tài)度如同在和秘書交接工作。許庭深捂了下胃,他撈起外套走出了房。許庭深下到三樓餐廳,他把餐券遞給服務生,服務生請他進去。吃的是自助餐,所以菜品很多。許庭深拿了盤子夾了些蔬菜和牛rou,他的胃隱隱作疼,于是他便盛了一碗粥。他找了個就近的座位坐下,一個人低頭吃著飯。周圍是小情侶或是一家三口,三五成群的朋友湊在一桌。獨獨許庭深一個人,他這一桌,只能聽見筷子和碗盤相撞的聲音。喝了點熱乎的,他的胃就舒服點了。他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還有布丁,他想吃,于是把碗筷整了整,然后起身去拿。等再回來的時候,碗筷全被收走了,許庭深一怔,拿著布丁忽然不知所措。最后,他還是把布丁還了回去。訂婚儀式結(jié)束了,該作戲的也落幕了。許庭深退了房,獨自駕車回了自己的房子。他推開門,一股清冷的風撲面而來,許庭深走進去,開了燈。他摘下手表,手指突然一頓,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叫他感到不適。他想了想,還是摘了下來。這間房里的部分東西被搬到了他和柯書瑤的“婚房”里,所以這里便有些空落落的。許庭深拉開抽屜,想把東西再整理整理。他注意到在衣柜旁邊有一個未開封的紙盒,許庭深拿了剪刀劃開,他打開一怔。里面是一個價格不菲的咖啡機,他猛然想起來,這是他幾個月前在美國訂的,前幾天剛送到,他忙著訂婚的事,沒有去拆。他趕緊把盒子原封不動地重新包回去,就連外面的快遞盒他都包得仔仔細細的。他拿出手機給胖子打電話,胖子很快接起。“喂,老四,示君是不是今天搬家?”胖子還在睡懶覺,他迷迷糊糊地應道,然后突然清醒大叫:“老許??!老許你活啦?!”“.......”“是啊,他叫我們一群人晚上去他家慶祝喬遷之喜,沒和你說嗎?”許庭深攥著手機的手一緊,他低落地說:“沒有,我聽老大說的?!?/br>“哦,大概他想你結(jié)婚肯定很累,想讓你休息休息?!迸肿邮莻€粗線條,他感覺不出這其中的微妙。“晚上我和你一起去行嗎?”“沒問題啊,我來接你好了,五點?”“好?!痹S庭深掛了電話,手下意識地摸了摸紙箱。他連喬遷之喜吃飯都不愿意叫自己了嗎。許庭深垂眸,這個想法一閃而過。晚上胖子來接許庭深,許庭深抱著咖啡機下樓,胖子替他打開后備箱,許庭深彎腰把東西放好。“你送的什么呀?”胖子邊開車邊問,許庭深看著后視鏡發(fā)呆,他回過神來說:“哦,一個咖啡機。”“示君是咖啡狂魔,這個實用?!迸肿哟蛄藗€響指,許庭深勉強笑笑。今天路況堵得慌,等到邱示君家樓下,天色已經(jīng)蠻晚了。許庭深抱著咖啡機跟在胖子身后,胖子抬手按門鈴,沒一會,邱示君來開門。“胖子,你怎么又遲到?”邱示君張口就說,忽然他臉色一變,看見了身后的許庭深。“........庭深也來啦?”許庭深瞧見了他一瞬間變化的臉色,手指骨節(jié)頓時泛白。他艱澀地應了聲,等經(jīng)過邱示君身邊的時候,他面帶抱歉地說:“對不起,不請自來了?!?/br>邱示君抓著門框的手一緊,他的神色恢復正常,攬著許庭深的肩撞了撞說:“瞎說什么呢?”客廳里已經(jīng)鬧作一團了,大家見了許庭深又是起哄吹口哨的,許庭深放下咖啡機,和他們一一打招呼。他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沒有空座,就只好站在一旁,邱示君和他說完話后就鉆進了廚房里。許庭深捏緊了手指又放開,他走到廚房門口。“示君?!鼻袷揪谇胁?,他頭也不抬地嗯了聲,許庭深又回頭看了眼滿客廳的人才輕聲說:“我先走了。”邱示君切菜的動作一滯,他緩緩抬頭,然后轉(zhuǎn)過去看許庭深。“留下吃飯啊,我準備了好多菜?!?/br>許庭深發(fā)現(xiàn)灶臺上確實有很多食材,但那都不是為自己準備的,許庭深甚至覺得多他一個,可能連符合數(shù)量的碗筷都沒有。“不用了,我就是來給你送份喬遷禮而已。所以沒和你打招呼,蹭著胖子的車來了。東西送到了,我走了。”許庭深自覺地往門口走,邱示君放下刀具,跟著他到門口。“真的不吃?”“不吃了,你們玩吧?!痹S庭深彎下腰穿鞋,邱示君看了眼客廳,然后跟著許庭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