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蔣蕓已經(jīng)辦好了手續(xù)，朝著這邊走來，就看到蔣江在敲自己閨女腦門，立刻快步上前往蔣江手上一拍，緊張兮兮：“你打我閨女干什么？智商給你敲掉了怎么辦？”

    “.....”蔣江難言地看著她，“姐，穩(wěn)重點?！?/br>
    蔣蕓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牽著鹿念往身后一護，開始找檢票進登機口的地方，在隊伍最末端的位置排隊。

    鹿國華和蔣江就在一旁跟著，有家人的陪伴，鹿念的情緒也舒緩不少。

    他們選擇出發(fā)的這天是工作日，但因為撞上年后復工的幾天，機場人流還是很多。鹿念排了會兒隊，邊拿出手機看了看。

    微信上，楊子鶴因為要趕考的學校挺多，已經(jīng)提前到了上海，給她拍了張STA校門的照片。鹿念點開，給他回了個‘朕已閱’，退了出來，點開和傅亦安的聊天界面。

    今天凌晨的時候，也不知道對方是剛起還是沒睡，給她發(fā)了一小段鼓勵她的話，類似鼓勵高三學生的雞湯。

    因為昨天特意囑咐過他不要來看自己考試，鹿念估摸著他也不會來機場。將內(nèi)心小小的失落壓下去后，鹿念給他發(fā)‘到機場了’。

    那邊回的很快，像是一直守在手機邊似的。

    傅亦安：【感覺怎么樣？】

    鹿念打下‘還行’兩個字，想了想又回刪掉，改成‘不太好’。

    有些不自覺地，想讓他多安慰自己一點。

    這一次，對面倒是等了會兒，才回復。

    傅亦安：【還那么緊張??？】

    鹿念回了個‘嗯’，為表嚴重，又加了一句‘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她耐著性子又等了會兒，對面跟沒網(wǎng)了似的沒有再回復了。

    前面隊伍松動了很多，蔣蕓在催著她往前走。鹿念把手機放下，往前挪了好幾步，離檢票處沒幾米遠，隊伍才停下。鹿念再拿起手機看，彈出了兩條新信息。

    傅亦安：【那怎么辦】

    傅亦安：【那我不是更不該出現(xiàn)在你面前】

    鹿念心臟咚地一跳，下意識地往周圍一看，卻只看到排山倒海的人群，不斷從自己身邊掠過。

    她飛快地在鍵盤上敲字，給他發(fā)‘你在哪’。

    前面的人接二連三地過了檢票口，下一個就輪到她，鹿念沒來得及等對面回復信息，已經(jīng)被蔣蕓帶著到檢票窗口核實信息。

    鹿念心不在焉地對著鏡頭驗證，終于過了以后，正要低頭看手機，旁邊一路跟過來的鹿國華攬了攬她的肩。

    “念念，考試加油，”鹿國華和藹地看著她，“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爸爸相信你能做好的?！?/br>
    檢票口后面的人還都在等，鹿念也來不及和他說什么，只能和他擁抱了一下。等被催促著過了閘口，鹿念立刻拿出手機，打開來查看信息。

    和傅亦安的聊天界面里，只多出來了兩個字。

    傅亦安：【回頭?！?/br>
    鹿念照做，在原地回過頭看，身后人潮涌動間，離自己好幾米遠的距離，傅亦安正站在人群中央，高挑出眾。

    青年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從容模樣，在人群中不時被來往的旅客遮擋，卻讓人一眼就挪不開視線。

    鹿念看見了他，只覺得一顆浮浮沉沉的心，在此刻，才完完全全地安定下來。

    蔣蕓走在前面，才發(fā)現(xiàn)她沒跟上，回頭看他，叫她過去。她和青年隔著十幾人的長度，是無論說什么對方也無法聽見的距離。

    鹿念忍著喉嚨深處泛起的哽咽，在原地奮力地墊高腳，沖著傅亦安站著的方向，招了招手。

    她站在閘門內(nèi)，引起不少人注視的目光，眾人隨著回頭看過去，不遠處，也有青年唇角微揚，也抬起手，和女孩回招了下。

    小姑娘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擦擦眼，原地蹦了兩下，才飛快地往蔣蕓的方向跟上去。

    想到要再一次面臨考試，還是會不由地感到緊張。

    但也莫名的，腳步更加堅定起來。

    -

    二月的上海，天寒地凍，陰雨綿綿。

    從廣州到這邊，體感的溫度急劇下降。鹿念在飛機上就裹起蔣云給她準備的厚羽絨，一直到落地前往酒店，都一直沒脫下來。

    安頓下來后，鹿念才打開了手機。和她一個班的少年們基本都報了STA的志愿，老劉板正在群里分享他搜集來的情報。

    今年的考試形式和往常差別并不大，只是報考的人數(shù)多了不少。考官陣營也換了些，出現(xiàn)了幾個聞所未聞的新名字。

    老劉板主張不變應(yīng)萬變，發(fā)來了幾套往年的考題，讓他們這兩天接著自己再練一練。

    鹿念在酒店房間練了一下午才藝展示部分準備的舞蹈，又自己錄了一遍看，沒看出什么毛病，于是發(fā)給了老劉板指教。

    她想了想，指尖在那個視頻上停駐幾秒，最后在冒出的一欄上選了轉(zhuǎn)發(fā)，點傅亦安作為接收對象。

    視頻在聊天界面出現(xiàn)，小圓弧轉(zhuǎn)了幾圈，隨后成功發(fā)送。

    鹿念后知后覺地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趁對方?jīng)]看到，長按那條視頻，選了撤回。

    看著界面多出的一條“您已成功撤回一條消息”，她又有些欲蓋彌彰地給他發(fā)了句“發(fā)錯人了”。

    過了幾秒，對面就發(fā)來了一個問號。

    鹿念覺得他多半是沒看見，就把手機放下，繼續(xù)練了會。等又跳了幾遍，她才去看老劉板有沒有回復自己。

    老劉板發(fā)來好幾段語音，鹿念一段一段地點開去聽，大致是說自己跳舞要注意不能僅僅是在跳舞，也要有演員意識，起碼地做好表情管理。

    鹿念仔細把自己的視頻又看了兩遍，大致心里有數(shù)，正準備把手機關(guān)了，忽然接到傅亦安打來的一個語音通話。

    她手一抖，差點兒沒把手機摔在地上。

    蔣云還在酒店提供的小吧臺那邊忙活著給她備晚飯，鹿念絕不可能在這會兒接電話。她頗有些提心吊膽地把電話掛了，界面就停在了和青年的聊天頁上。

    屏幕中，傅亦安發(fā)的問號以后，又跟了幾條信息。

    似乎為了顯示事情的嚴重，特意把一句話拆成三句來發(fā)。

    傅亦安：【你挺行】

    傅亦安：【才出去一天】

    傅亦安：【就有別的狗了？】

    第40章 那哥哥能見你了？

    鹿念看著那幾條消息, 眨眨眼，揉了揉自己嘴角可疑的弧度。

    她本來敲了幾個字想和他解釋，轉(zhuǎn)念又全部回刪掉了, 改成了另一段。

    鹿念 ：【藝考的弟弟們是都長的還行】

    鹿念盯著屏幕, 默了兩秒。

    覺得自己像個吊著別人的綠茶。

    她回完信息，就接著去練習, 一直到了晚上。因為楊子鶴的mama和蔣蕓一直關(guān)系不錯, 兩家聯(lián)系好了鹿念一到上海, 晚上帶孩子們來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