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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見到神女,必須先向神女證明自己的誠心?!?/br>牧錚轉(zhuǎn)過身:“如何證明?”“必須膝行至神女座下?!?/br>牧錚額角青筋一跳,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手已經(jīng)摁在了腰側(cè)的佩刀上。然而落翎有恃無恐。他一指腳下的白石地,調(diào)笑道:“狼王,跪不跪得?”他本以為牧錚會(huì)拒絕。以狼族的驕傲孤高,怕是讓他們死也比含羞忍恥更好受些。如果牧錚現(xiàn)在殺將過來,兩百鴉族精銳還會(huì)抓不住他一個(gè)人?但是牧錚跪了。昔日傲睨天下的狼王一撩玄色衣擺,直挺挺跪了下去。雙膝落地的瞬間發(fā)出“碰”一聲悶響,仿佛天地不仁用榔錘砸碎了一身傲骨。這一跪,似乎并沒有讓狼王感到多少輕賤。牧錚目視前方,平靜道:“現(xiàn)在可以帶我去見神女了嗎?”落翎隱去藍(lán)眸中的驚訝。他冷冷嗤笑一聲,走到了牧錚的面前:“那隨本殿來吧?!?/br>霜白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堅(jiān)硬冰冷。幾百步后,已經(jīng)將他的膝蓋磨破,令他感受不到自己的雙腿,全憑堅(jiān)忍的意志矮身跟在落翎的身后。這狡詐陰險(xiǎn)的鴉族三殿下有沒有帶他繞路,牧錚并不知道。他只知道每抬起一次膝蓋,便離流羽更近了一步。白色翎羽貼著他的胸膛,溫暖熨帖,卻像一把尖刀,扎進(jìn)了他的心口。這是他最后的希望。流羽當(dāng)初來歷不明,如今不知所蹤,只留下了這一尾白羽,似乎與鴉族頗有淵源。當(dāng)打探到神廟與神女的所在之后,牧錚便義無反顧地來了。既然來了,拋卻了血土和信仰,就沒有想過要一無所獲地離開。落翎可以肆意地羞辱他,將他的一身桀驁碾的粉碎,以報(bào)兵敗將亡之仇。因?yàn)閼?zhàn)勝的狼王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退路,只能在此地孤注一擲。約莫一刻鐘后,一行人終于來到了迷宮中央。寬敞的空地上中央擺著一副黑木棺材,除此之外空無一物,更空無一人。“看來狼王的心不夠誠啊,”落翎輕飄飄掃了他一眼,譏誚道,“神女并不想見你?!?/br>牧錚深吸一口氣,雙手撐地彎下了腰,向那口棺材行了叩拜大禮。低沉雄厚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牧錚求見鴉族神女!”那棺材仍靜靜地躺著,鑿錘釬銼雕刻出的神鳥并沒有瞳仁,一雙尖銳的利眸看不見人間的生離死別。牧錚再拜,抓著磚縫的五指在微微顫抖:“請(qǐng)神女現(xiàn)身,牧錚只有一事相求!”“咚!”額頭砸在生冷的地上,發(fā)出一聲震顫人心的悶響,血順著牧錚的額頭流進(jìn)地縫里,濁骨凡胎在縹緲的希望面前化為一捧散沙。其情之真,其意之誠,鴉族武士無不動(dòng)容,卻得不到神靈的分毫眷顧。落翎緩步踱到他面前,輕聲問道:“狼王,你有何事?”牧錚看也不看他一眼,抬起流血的頭顱,脊背跪的筆直。落翎又道:“神女已經(jīng)在此棺中睡了六年,今日亦不會(huì)醒來?!?/br>聞此言,牧錚緩緩轉(zhuǎn)過頭,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盯緊了落翎。許久后,他緩聲道:“你是故意騙我來此地?!?/br>“對(duì)?!甭漪岵恍加谠匐[瞞,坦然道,“為我鴉族一族的興衰考慮,我只能出此計(jì)。狼王,你本不該死于此地,但我實(shí)在不敢把你放出這神廟。”牧錚冷笑一聲,成王敗寇而已,他對(duì)這下作的毒計(jì)并不介懷,只是多看落翎一眼都覺得惡心:“神女當(dāng)真在這口棺材里?”“對(duì)……”落翎方才吐出口一個(gè)字,便瞧見了牧錚眸中驀地閃過一簇锃亮的寒光,其鋒芒如寶刀出鞘般凌厲不可直視。“你要做什——抓住他!?。 ?/br>落翎大吼一聲,卻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在石磚地上跪了半個(gè)時(shí)辰之久的牧錚閃電般揉身而起,狂奔兩步后足尖用力,竟平地拔上了半空,踩著落翎的肩膀飛上了那口木棺!緊接著,便行云流水般抽出了腰間的佩刀,揮臂向棺蓋砍去!“鏘!——”金石震顫之聲自刀刃處沖將而出,棺蓋竟應(yīng)聲裂開了一道口子。牧錚尚且來不及拔刀,一枚脫手鏢便打著旋子直朝他的面門而來。那暗器來的角度極為刁鉆,雖然被牧錚險(xiǎn)險(xiǎn)躲過,但撕裂了他胸口的衣襟,一尾純白的翎羽被鏢風(fēng)卷起,驀然越上數(shù)米高空。魂魄離體般的驚恐令牧錚連夾風(fēng)劈至的彎刀都顧不上了,飛身便去撈那根在半空中漂浮不定的羽毛。而就在他一躍而起的同時(shí),腳下的木棺發(fā)出一聲轟然巨響!重愈百斤的棺蓋直立而起,竟幫牧錚擋住了鴉族武士?jī)春莸呐常?/br>那尾潔白的翎羽,終于回到了牧錚的手上。他重重出了一口氣,下落時(shí)戰(zhàn)靴蹬在棺材沿上,助他向后掠出了數(shù)丈遠(yuǎn)。“碰!?。 ?/br>棺蓋落地,震耳欲聾的巨噪在石室中來回激蕩。震耳欲聾的嗡鳴聲里,女子的聲音清越?jīng)霰。骸奥鋬?,你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br>怔愕的落翎“碰”一聲跪倒在地,囁嚅了許久卻吐不出一個(gè)字。而牧錚站在她身后,滿眼瞧見的,只有一對(duì)雪白的羽翼。是鴉族的神女。似乎沒有看見跪了一地的鴉族人,神女盈盈轉(zhuǎn)過身,剪水雙瞳盯著牧錚指間的白羽,喃喃自語道:“真的是……”牧錚亦是情難自已,這女子分明就是認(rèn)出了羽毛的來歷。她眼中的狂熱和哀傷令牧錚警惕地向后退了半步,神女立刻緊跟上前,凄聲懇求:“讓我看看?!?/br>牧錚不為所動(dòng),只問:“你知這是何物?”神女欲言又止,緩緩搖了搖頭:“我不能說。但你若有別的所求,我一定盡我所能滿足。”“我要找這羽毛的主人?!?/br>“你要找他?你見過這羽毛的主人?”神女連忙追問,卻又被牧錚眉目間凜然的神色所攝,黯然向后退了半步,“你放心,這仙羽我搶不走的?!?/br>說罷,她走到牧錚的身邊,指尖在潔白的羽毛上輕輕一點(diǎn),千萬道金色的漣漪驀然蕩漾開來,撞在四周的石壁上后又反彈回到神女的指尖,收束成為一道刺目的金光,與白羽融為一體。“松開手吧。”神女向后退了兩步。隨著牧錚分開自己的雙指,那枚白羽竟無風(fēng)而起,漂浮于半空中,羽尖指著東北方向。神女若有所思地皺起輕眉。但見牧錚神色大變,緊繃的臉皮下隱隱透出狂喜和焦灼,便只是切切叮囑道:“你跟著這羽毛所指的方向,便可以找到它的主人?!?/br>牧錚頷首,將白羽小心收回自己的懷中,鄭重道:“大恩大德,無以為報(bào)。若神女有所驅(qū)使,牧錚自當(dāng)盡力而為?!?/br>神女微笑:“你方才給我磕的那兩聲頭,我都知道;之后被這尾仙羽喚醒,更應(yīng)由我感謝你。狼王不必介懷這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