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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滅了嗎?”“她的兒子?我嗎?”宋彩聽他這么問,后背乍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越發(fā)覺得氛圍恐怖,“你說什么,你到底想說什么,能不能別這樣,我有點(diǎn)害怕!”黑暗中,宋彩聽見一聲微不可察的輕嘆,似乎是有人松了一口氣,卻又聽江晏道:“現(xiàn)在,第三個問題?!?/br>宋彩的手心已經(jīng)出了汗,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倒退了好幾步,想離問他問題的那個聲音越遠(yuǎn)越好。而那聲音卻始終和他保持著兩尺不到的距離,不依不饒:“第三個問題,宋彩,你剛才回過頭么?”宋彩拼命搖頭:“沒有,沒有。”江晏:“不,你回了兩次?!?/br>宋彩:“???”走夜路,別回頭,陽關(guān)火,在左右。左回頭,陰關(guān)近,右回頭,陽關(guān)離。悠長縹緲的調(diào)子在腦海中回蕩,宋彩已經(jīng)毛骨悚然,抓著頭發(fā)瘋狂道:“我真的沒有轉(zhuǎn)身!我的陽火都在的!”他看向自己的左肩,陽火亮著,再看右肩,陽火也亮著。他反手握住江晏手腕,竭力證明自己:“我的陽火真的都在,我看見了!”江晏卻問:“那你能看得見我么?”“什么,什么?”心里頭咯噔一下,宋彩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之處。江晏的聲音這么近,為什么看不見他?雖然江晏的陽火已經(jīng)熄滅了,但他自己的陽火不是還亮著么!換種說法,怎么自己的陽火一直亮著,周圍卻是一片黑暗?不不,問題不在這里,問題是陽火這東西是隨隨便便就能用rou眼看見的嗎!剛才照亮用的東西不是系統(tǒng)給的小火苗嗎!“啪”的一聲響,似是有人踩到了干燥的樹枝,又似是緊繃的皮筋經(jīng)不住壓力斷開。原先落在穢物堆里的那片紅色衣料不知什么時候飄了起來,被什么東西勾著懸掛在半空,微微晃蕩。江晏瞥去一個眼神,那片衣料便呼地?zé)?,黑火滋滋作響?/br>宋彩渾身一陣激顫,寒冷侵襲入肺腑,他猛烈地咳嗽起來。隨著咳嗽的動作,左肩上的陽火突然熄滅,他想止住咳嗽,可嗓子眼兒里像塞了冰碴子,難受得很。下一瞬間,右肩的陽火也滅了,宋彩愣住,難受的感覺莫名消退了大半。又過了一小會兒,一只溫暖的手掌撫上他的后背,他身體里有什么東西正隔著他的背脊感應(yīng)著那只手。溫暖蔓延至全身,宋彩終于不再冷了,緩了幾口氣,睜開眼睛。“嗯?”宋彩腦子里一團(tuán)漿糊,“所以我剛才一直是閉著眼的?怎么回事……”“沒事了?!苯痰哪槼霈F(xiàn)在視線中,他掌心托著的兩簇小火苗合二為一,光芒更盛。江晏伸手環(huán)住宋彩的腰,帶著他往前走,宋彩卻腳下一軟,差點(diǎn)歪倒在爛泥里。“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我,我嚇著了。”“那先緩緩?!苯踢@般說著,手臂依然緊緊環(huán)著他,道,“這里沒有地方可坐,靠一會兒罷?!?/br>宋彩看了看他的肩膀,也不去想什么陽火不陽火的了,從善如流地靠了上去。“剛才是怎么了?”宋彩打破寂靜。江晏輕聲道:“來了個厲害的東西,我竟沒有及時察覺?!?/br>冷靜思考了一會兒,宋彩也能猜出個大概,黑暗中肯定是有什么東西能夠迷惑人的心智,讓人產(chǎn)生幻覺。只不過那種幻覺亦真亦假,讓人難以辨別自己是不是被沾上了。宋彩道:“你察覺得已經(jīng)很及時了,我還一直認(rèn)為自己沒問題。對了,你問的那些問題我都能答上來,你是怎么看出我沾了臟東西的?”江晏望向他:“你真的知道自己答了什么?”宋彩:“???”兩人一對質(zhì),宋彩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一陣窒息。原來他以為的自己對答如流的那些問題,在江晏耳中聽到的都是似是而非的另一種答案,而他聽到的江晏的回應(yīng),也都是經(jīng)過潛意識“加工處理”的。比如問題“你是江晏的什么人”,他回答的正是“克星”二字;問題“江晏是你的什么人”,他回答的是幾個獨(dú)立的詞匯,“鎮(zhèn)壓,墮印,克星”;最后那三個問題更離譜,宋彩知道自己給出了“她生來就沒有陽火”這種匪夷所思的答案,但他現(xiàn)在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那樣答,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時他的思維是混亂、混淆的。宋彩的喉間傳來微弱的“咕咚”一聲,江晏立即摟緊了他,道:“別怕?!?/br>“嗯,嗯嗯,我不怕?!彼尾式o自己壯著膽,舌尖卻泛起苦澀,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江晏這樣重要過,心想著萬幸啊,萬幸有江晏在身邊。“是么?!苯掏蝗荒盍艘痪?。宋彩:“????”江晏略作遲疑,道:“覺得萬幸有我在?”宋彩:“……”察覺到宋彩的僵硬,江晏低低笑了一聲,而后正色道:“你我共用妖火,若是不想我隨時隨地聽見你的心聲,便不要那么大聲地思考。忘了么?不久之前你我才心?;ネㄟ^?!?/br>心海互通?心?;ネā?/br>啊,原來是心海互通。宋彩總算回過味兒來,難怪江晏很輕易就知道他被臟東西沾上了,合著真是有內(nèi)jian,是肚子里那團(tuán)黑煤球搗的鬼!沉默了半天的小黑煤球跳了出來,在他意識里叫嚷:“媽咪,不關(guān)人家的事!是你自己思考太大聲了啦!”宋彩:“我思考得太大聲?!你倒是跟我說說怎么才能小聲!熊孩子,剛才沒見你顯神通,這會兒倒是會耍嘴皮子!”小黑煤球:“人家也沒辦法嘛,爸比也知道剛才來的是個厲害家伙,人家已經(jīng)盡力抵擋了,可是沒擋?。 ?/br>宋彩:“別的先不管,把你的臺灣腔給我收起來!”小黑煤球:“哦??墒悄锇?,你肚子里除了臺灣腔和東北大碴子味兒,還有京腔、川普、廣東話……哇,賊啦豐富?!?/br>宋彩:“……”小黑煤球還想再探討腔調(diào)問題,宋彩卻已經(jīng)摸索出開關(guān)功能了,將他那句“陜北民歌是什么”扼殺在了搖籃里。江晏眉尾上揚(yáng):“所以,陜北民歌到底是什么?”宋彩:“……沒,沒什么,我也只會撇那么三五句。好啦,說正事好不啦?”江晏:“好。歇夠了么,我們得抓緊時間了?!?/br>宋彩點(diǎn)點(diǎn)頭,將他掌心的火苗移向某個位置,道:“這個空間里肯定是沒有解藥的,但與它相連的幾個通道都比我們來時的那條更窄,你能看出哪一條是主路么?”江晏不由分說握住他的手,宋彩正想問做什么,就見兩人交握的掌心燃起了一大團(tuán)黑火。江晏迅速離開,宋彩掌心殘留的火焰跳了幾跳便熄滅了。不知是哪兒來的直覺,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