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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來的。 用在一個實際根本不正常的人上,就等于把本來就岌岌可危、隨時要崩壞的彈簧,繼續(xù)暴力下壓。 壓到彈簧忍無可忍時,爆發(fā)回彈的力度,絕對是毀滅性的。 . 第二天的九點鐘。 沈秋弦拎著早餐,心事重重地敲響了對面的房門。 兩天前的晚上,他在樓梯里和俞鹿不歡而散。 回到房間以后,他披著浴袍,坐在陽臺,抽了半宿的煙。待內(nèi)心的焦躁隨著煙霧疏解了以后,他才開始覺得不安。 因為從來沒有想過會看到俞鹿和韓越抱在一起。他太過震驚和嫉妒,當時并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反應(yīng),太不夠謹慎了。 恰好,昨天他要起早,凌晨五點多就去片場了,回來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和俞鹿一天都沒有見過,也沒法猜出她的想法。 雖然很累了,可他情緒不好,翻來覆去地想著很多東西,又是一夜無眠。 想起韓越,他的心底就涌出一陣厭惡和敵意。 男人最了解男人。韓越在她的面前,總是裝成一副通情達理的好兄長模樣。 但沈秋弦冷眼旁觀,第一次就看出了韓越的真實企圖,也感覺到了對方釋放出來的敵意。 沈秋弦對自己和俞鹿的感情基礎(chǔ)很有信心的。他們一起長大,情誼之深厚,絕對勝過半路參賽的韓越一大截。 可壞也壞在這里,俞鹿對他的親情印象太深刻了。 在她眼里,他這個弟弟,還比不過一個半路冒出來的男人,更具備發(fā)展成戀人的可能。 那晚,他在防火樓梯之所以會那么沖動,也是因為被這種危機感驅(qū)使了,讓戴了多年的面具裂了一條縫。 兩晚過去了,不知道俞鹿有沒有看出什么,察覺到什么。 沈秋弦越發(fā)不安。 于是,今天一大早,他就買好了早餐,假裝什么不快的事都沒發(fā)生過,來找俞鹿了。 “姐,你起了沒?我給你買了早飯?!?/br> 門很快就開了,但站在里面的人,卻是俞鹿的助理。 邱冉滿臉驚訝:“沈老師?” 沈秋弦的笑容淡了些:“早上好,我姐呢?” 邱冉說:“她已經(jīng)去片場了?!?/br> “這么早?她吃早餐了么?那我也去找她吧?!?/br> “哎,等一下,沈老師?!鼻袢街钡亟凶×怂?,說:“她已經(jīng)吃過了,還讓我和你說,以后你不用給她送早餐了?!?/br> 沈秋弦猛地定住了。 …… 幾分鐘后,葛小華將水壺、擦汗的毛巾、劇本之類的東西都塞進了包里,關(guān)上了房間門,走出來了。 沈秋弦一動不動地站在了走廊中間,葛小華一邊走上去,一邊說:“弦哥,你送完早餐了么?我收拾好東西了,咱可以去片場了,我……” 結(jié)果,才一轉(zhuǎn)過正面,葛小華就被他陰沉的表情給嚇了一跳。 雖然沈秋弦不會跟他傾訴心事,但作為他的貼身助理,跟了他半年,葛小華也摸清楚他的脾氣了。 沈秋弦這個表情,就和前幾個月一模一樣。 四個字,為情所困。 視線往下一掃,果然,早餐還拎在了他的手里,壓根兒沒送出去。 葛小華咽了口唾沫:“弦哥,我們現(xiàn)在去片場嗎?” 沈秋弦慢慢地回過神來,沉聲道:“走?!?/br> . 一日之計在于晨,脫敏計劃要趁早。 為了避開沈秋弦,俞鹿煞費苦心,比平時還早起了半小時,吃了茶葉蛋,就提著一杯豆?jié){,上了去片場的車子了。 今天他們要拍攝的是外景。場務(wù)在忙上忙下,配合勘景工作,布置背景。 俞鹿妝發(fā)完成以后,穿著涼快的短褲和T恤,晃到了休息區(qū)。 元歌林坐在休息椅上,翹著兩條腿,戴著線式耳機,腹上放著劇本,正在玩手機。 “早啊元老師?!庇崧挂稽c也不客氣地坐在了他旁邊的空椅子上,拎過了他一邊的耳機,塞入自己耳中:“聽什么歌呢,我也來聽聽?!?/br> 這段日子,兩人混熟了,元歌林已經(jīng)沒有開拍時這么容易炸毛了,輕哼一聲:“國外的小眾歌手,說了你也不知道?!?/br> 說話還是那么臭屁。 俞鹿不和他計較,昨晚她沒睡幾個小時,今天還那么早起,兩邊太陽xue都緊巴巴的,想找人給她按按頭。 以前的話,這種事找沈秋弦就行了。反正那小子十項全能。 現(xiàn)在既然決定了要脫敏,邱冉也還沒來,就先受著吧。 元歌林看了她一眼,問:“你頭疼嗎?” 俞鹿揉了揉太陽xue,神情懶洋洋的:“對啊,昨晚沒休息好,我想睡一會兒。對了,你這椅子沒人坐的吧?!?/br> “你都坐了,還問?!?/br> 俞鹿作勢起來:“那我走了?!?/br> “我又沒讓你走?!痹枇肿灶欁缘赝嬷謾C,頭也不抬,涼颼颼地說。 俞鹿支著腮,長嘆一聲:“元小歌神,你唱歌那么好聽,怎么說話就不能好聽點呢?多么友愛的一句話,怎么你一說出來呢,就陰陽怪氣的呢?” 元歌林惱道:“你不是要睡覺嗎,哪來那么多廢話!” “是是是?!?/br> 風(fēng)扇裹挾著暖暖的夏日燥意,拂在身上。耳機里的英文曲子,慵懶的女聲在輕輕吟唱。 俞鹿蜷縮在椅子上,打了個呵欠,就合上了眼睛。 元歌林在專心玩手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感覺到肩膀一沉。 俞鹿的重心偏移了,額頭抵住了他的肩膀,還沒醒來。 陽光白燦燦的,蟬鳴聒噪,空氣一片澄明,彌漫著青草和泥土被曬干了的味道。 俞鹿曲著腿側(cè)躺著,短褲的褲口,也不可避免地往下滑了一截,大腿的肌膚,白得好像在發(fā)光。 元歌林盯了她的睫毛兩秒,竟有些出神。 潛意識里,似乎不想這種氛圍被打破,他不由自主地拿起了手機,悄悄地將音樂從隨機播放變成了單曲循環(huán)。 沈秋弦從車上下來時,剛好就看見了這一幕。 兩人共用一對耳機,俞鹿還靠在了元歌林的肩上睡覺。元歌林明明醒著,居然也不反抗。 一個不相熟的場務(w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道:“俞老師和元老師最近的關(guān)系真是突飛猛進啊?!?/br> 沈秋弦看向了場務(wù):“他們的關(guān)系很好?” 場務(wù)大哥說:“比以前好多了!天天一起對戲呢。雖然老是斗嘴,不過歡喜冤家不都是這樣的么,一穿上戲里的衣服,俊男美女,可真夠般配的?!?/br> 葛小華膽戰(zhàn)心驚,差點想沖上去堵嘴了。 沈秋弦和地下女友冷戰(zhàn)期間,目睹對方和另一個小鮮rou靠在一起,已經(jīng)夠慘了。這大哥還要當面戳人的傷疤,太狠心了吧。 沈秋弦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忽然穿過人群,大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