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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要留下活口?!?/br> 蕭家就只剩下他一個男人了。 沒有退路,便只能心狠手辣,謹(jǐn)慎再謹(jǐn)慎,免得有人通風(fēng)報信。 “放心吧?!憋室步o自己倒了一杯茶,蒼白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杯沿,說:“谷超已經(jīng)將那郎中處理干凈了。” 蕭景丞問:“我受傷后的事,都記不太清了,你是怎么將我運(yùn)出來的?” 嵇允就將出城的事兒簡單地和他說了下。一聽見了“靖王府”這三個字,蕭景丞的臉上就掠過了厭惡:“我們是坐靖王的馬車離開的?” 永熙帝殺了他全家。蕭景丞恨不得十倍奉還于他。 靖王一向都和永熙帝關(guān)系親密。若是殺不了永熙帝,對靖王動手,也足以解恨。 “蕭景丞 ,我知道你如今對俞家的人恨之入骨。但你目前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忍?!憋收玖似饋?,沉聲說:“靖王對我們還有利用價值,要是殺了他的妻兒,你只會暴露得更快?!?/br> 蕭景丞沒吭聲,顯然也明白是這個道理。 喝完藥后,他睡意上涌,慢慢地躺了回去,合上了眼。 . 蕭景丞睡下去后,嵇允將門鎖好,走到了陽光充沛的院子里,靜靜地看佛經(jīng)。 任誰都猜不到,他背后的房間里,就藏著周朝目前最大的通緝犯。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了一個活潑嬌俏的聲音:“嵇允!嵇允!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陽光下,俞鹿像一只快活的小獸,蹦蹦跳跳地朝他跑來。 嵇允不著痕跡地掃了身后緊閉的房門一眼,站了起來,有意無意地攔住了她的去路,無奈道:“郡主,佛門清凈之地,不要大聲喧嘩?!?/br> 俞鹿連忙做了個縫合嘴巴的動作:“啊,對哦?!?/br> 嵇允將書頁折了折,輕輕地放到了一旁,漫不經(jīng)心地說:“什么事把你高興成這樣?” “因?yàn)樗?!”俞鹿揚(yáng)起了手里的信:“這是你的父親從南蠻寄來的家書?!?/br> 第50章 第三個黑化男主8 嵇家被押送往南蠻, 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一直杳無音訊,生死未卜。 嵇允的視線,落在了她手中的這一封薄薄的信上。 如同看見了宣判他家人命運(yùn)的生死簿, 他的手不易察覺地有些發(fā)冷, 深吸了一口氣, 才接了過來, 拆開了信封。 才看了前兩行,嵇允的目光就定住了, 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 俞鹿舔了舔嘴唇, 半是緊張半是期待:“怎么樣?” 嵇允沒說話,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全文。 他的父親,仍在為了他不顧家族、留在舒城的決定而憤怒。因此, 這封家書是他的堂兄代筆的。 流放的路途漫長艱險, 不少嵇家人都在途中病倒了。萬幸的是, 在出發(fā)前拿到的那一包參片丹藥幫了大忙。雖說大家戴著枷鎖趕路, 都被折騰得夠嗆,但至少都活著挺到了目的地。 如今, 大部隊已經(jīng)抵達(dá)了南蠻。 嵇家人含冤入獄的前因后果, 早就經(jīng)由文人之口,被宣揚(yáng)得天下皆知。鬼林三圣里, 酈文山與封子道被永熙帝殺了之后, 民間的怨憤之情非但沒有被嚇退, 反有越演越烈的形勢,進(jìn)一步坐實(shí)了永熙帝的“昏君”之名。 同時, 百姓對嵇家人也表現(xiàn)出了超乎以往的敬仰和憐惜。在抵達(dá)南蠻的第一天, 百姓就在破敗的城墻外夾道迎接, 送上了瓜果、活禽、雞蛋。 嵇家人還要去州府處報到,不能隨意停下來接百姓的瓜果。百姓就捧著東西,一路相送,讓嵇家人淚濕青衫。 州府也很清楚外面的民情,倒沒有太苛刻嵇家人,只安排了嵇家人去了看守草料場。 南蠻的日子和舒城這邊自然是沒得比的。氣候濕熱,蚊蟲蠅蛇,滿地瘴氣。嵇家的貴公子們,從前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雙手只寫詩賦詞,現(xiàn)在都要干農(nóng)活、管賬之類的工作,接地氣多了。 不過,再怎么說,嵇家的待遇,也比直接被滅門的蕭氏一族要好得多。好歹有命活了下來。 只要活著,就有再見之日。 自然,這個結(jié)果,也比嵇允的前世,眼睜睜目睹著親人一個接一個客死異鄉(xiāng)的慘狀要好太多了。 這就說明了,他的重生,是有意義的。 嵇允心潮澎湃,將信再讀了一遍,才重重地透出了在胸臆中壓抑了兩個多月的一口濁氣。面上露出了一絲輕松之意,轉(zhuǎn)頭凝睇著俞鹿。 俞鹿覷他的表情,心底也涌出了更多期待,抓住他的袖子,追問:“到底怎么樣?你的家里人都還好嗎?是好消息對不對?” 在燦爛的日光下,她雙頰生暈,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望著他,鼻尖冒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珠。 拿到這封信后,她就一路跑著來找他,生怕會耽擱片刻。 嵇允凝視著她,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種難言的復(fù)雜和觸動,輕聲說:“是好消息。我的家人,已全部平安抵達(dá)了南蠻。” 他不知該如何描述去自己此刻的矛盾。 這一次,多虧了俞鹿偷開庫房,還讓認(rèn)識的御林軍將藥送進(jìn)去,他的家人才活了下來,于情于理,她都是他嵇允的恩人,此刻,別說是一句“謝謝”了,讓他對她行大禮也不為過。 但矛盾之處就在于——造成他族人痛苦的源頭,就是她的家人,是她所處的俞家宗室。前世,她也是直接的作惡參與者,打斷了他的腿,讓他茍延殘喘地上了路,成了懸崖底下一具支離破碎的尸首。 大約是因?yàn)槔咸煲蚕M蟪鸬脠?,他才會死而?fù)生,回到了還活著的時候。 只要閉上眼睛,想一想他此生最敬愛、一腔丹心的祖父,是如何蒙受污名、孤獨(dú)地死在牢中的。想一想,他的族人在流放路上承受過的痛苦和鞭笞,想一想自己客死異鄉(xiāng)的結(jié)局……嵇允的心,就會瞬間冷硬起來。 從蘇醒的那一天起,他就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他的恨意,是覆蓋了全部姓俞的人的。 可是,這里面,卻漸漸出現(xiàn)了一個會影響他決斷的變數(shù)。 他重生之后,在那群面目模糊、但都令他憎恨的俞家人里面,俞鹿是一個異類,一直都在幫他。 和前世那一個殘忍的她,完全不像同一個。 這讓嵇允感到了古怪、別扭和迷茫,像是本來師出有名的仇恨,一拳打出去,卻砸在了棉花上。 俞鹿壓根兒不知道他的心情有多復(fù)雜,驚喜地尖叫了一聲,激動地?fù)淞松先?,抱住嵇允,眼眸亮亮的,由衷道:“太好了!?/br> 嵇家人安然無恙,也就是說,嵇允最痛的一個點(diǎn),被改變了。她也因此看見了扭轉(zhuǎn)悲劇的希望。 進(jìn)度條也倏然上漲,變成了38%。 這代表著什么?代表了嵇允對她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