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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論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2

分卷閱讀112

    來還有一陣子要忙。

    佛安寺中安靜得緊,俞鹿等得困了,就吹熄了蠟燭,鉆到了床上睡覺。

    .

    另一邊廂。

    一道屏風(fēng),將嵇允的房間隔開了內(nèi)外兩側(cè)。里頭睡的是蕭景丞,外面的臨時搭起的小床,睡的是嵇允。

    夜深人靜。蕭景丞身體未愈,人偏虛弱,又喝了藥,睡得很沉。

    嵇允卻一反常態(tài),睡不著覺。

    往常,他雖然思慮重,十分淺眠,輕微的動靜也能驚醒他。但并不是難以入眠的人。

    唯獨今晚,一閉上眼睛,他眼前,似乎就會浮現(xiàn)出今日午后的那一幕,紙頁上赤條條的人影,以及那陣飄在他鼻尖上的曖昧幽香。

    一種心浮氣躁的陌生燥意,在體內(nèi)涌動著。

    就在這時,嵇允忽然聽見了屋檐上,傳來了一聲極輕的“嗒”聲,驀地睜開了眼睛。

    一道黑影,從外間的廊柱滑下,悄悄地打開了他們的房門,潛了進(jìn)來,摸黑靠近了嵇允的床邊,正欲動作,看似在熟睡的嵇允,就突然暴起,寒芒一閃,一道冰冷的匕首,已經(jīng)橫在了來者的脖子上。

    一氣呵成,先發(fā)制人。

    只是,定睛一看,嵇允就愕然道:“谷超?”

    “嵇公子,快帶上我家少主離開。”谷超沒有閃躲,嘶聲道:“那狗皇帝懷疑上了我們的行蹤,派人來搜寺了!”

    第51章 第三個黑化男主9

    谷超的這句話, 無疑是在一池沉寂的水中,投下了一枚石子。

    嵇允的瞳孔微一細(xì)縮,將匕首收了回來:“搜寺?”

    “不錯!”谷超的汗水, 從下頜處滴落, 緊迫地說:“這幾天, 我躲在舒城中打探, 那狗皇帝遲遲沒有新的動靜。我覺得奇怪, 就跟蹤了一個御林軍的相好, 藏在她的屋頂上, 還真讓我偷聽到了一些事——今天傍晚時, 山中那幾棵大樹之所以倒塌了, 不是因為干旱, 而是御林軍的人故意斬下來阻擋馬車去路的!”

    蕭景丞自弓箭手的圍剿中逃出生天的時候, 很多人都親眼所見, 他渾身浴血,腹部連腸子都能看到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 絕無可能痊愈。若是不想傷口崩裂, 在轉(zhuǎn)移時, 必須坐馬車。

    山路一旦阻斷,他想逃就只能騎馬,還得走無人的崎嶇小道。對重傷之人而言,是二次重創(chuàng), 不可謂不陰毒。

    嵇允睡前那絲旖旎心情,已經(jīng)完全消散了,面色沉了下來, 披上衣服, 大步走向了屏風(fēng)內(nèi)。

    “嵇公子, 你猜得不錯,那昏君在舒城找不到人,果然回頭找這些天出入過城池的馬車開始排查了!就是不知道,他這么快就懷疑到佛安寺,是因為身邊有高人指點,還是因為我們哪里做得不縝密,走漏了風(fēng)聲。”谷超百思不得其解,緊緊地跟在了后方:“我還偷聽到了,今夜來搜查的御林軍,都會偽裝為賊人,意圖造成山寺被洗劫的景象,這批和尚要是回來了,怕是兇多吉少。如今還有一點時間,我們要趁這里被他們包抄之前離開!”

    蕭景丞自沉睡中驚醒,也知曉事態(tài)的嚴(yán)重,蒼白著臉色,坐了起來。

    他胸腹的傷口深而狹長,一下地就隱痛。谷超撐起他的身子,咬牙往外走。嵇允拿起了長劍,離去前,回頭望了一眼這間充滿了兩個人生活痕跡的房間,將點燃的燭臺扔到了床鋪上。

    火苗迅速地舔舐上了床柱。但火勢暫時未有蔓延到窗外,故遠(yuǎn)處的人不會被火焰吸引注意力。

    匆匆跑過佛寺的池邊,他們迎面就與一個黑影相撞了。在那黑影大叫出聲引來人之前,只聽“錚”的一聲,劍光一閃,對方已被谷超單手一匕穿心,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倒在了池里,血染紅了池水。

    此人果然是山賊的打扮的御林軍。

    所幸之后一路都未碰到追兵,行至了幽暗山林中,谷超吹了一聲口哨,從樹林里跑出了一匹高大雄健的黑馬。

    谷超先將蕭景丞扶上了馬,握住了韁繩,急聲說:“嵇公子,快上來,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逃到北邊,去投靠我家將軍的舊部!”

    蕭齊將軍的舊部,每一個獨當(dāng)一面的將領(lǐng),都曾隨著蕭齊在沙場上出生入死過,是過命的兄弟。

    永熙帝對蕭家的兵權(quán)和威名,既害怕,又想攥在手里。之所以大費周折地滅門再封鎖消息,便是想斬草除根,又擔(dān)心手段過狠,會讓外頭的那些將領(lǐng)逆反。

    眼下,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將士們都還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蕭家已經(jīng)遭難。

    只要蕭景丞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就可以揭穿永熙帝的陰謀,獲得他們的幫助了。嵇允可以去那邊輔助蕭景丞,秘密練兵。

    這確實是另外一條可以從舒城的渾水里全身而退、看著更好走的路。

    但不知為何,嵇允卻沒動,眼前仿佛晃過俞鹿的那一雙信賴明亮的眼眸。他看了一眼匍匐在黑夜下的寺廟,慢慢地松開了馬鞍:“谷超,你們先走,我要回去一趟,靖王的女兒——還在寺中?!?/br>
    “你說那個俞鹿郡主?嵇公子,你何必管她死活,不管那狗皇帝發(fā)現(xiàn)她在寺里后,是懷疑她還是直接殺了她,不都正中我們下懷?”谷超不能理解,再度催促道:“回去太危險了!”

    “欲成大業(yè),不僅要練兵,王都這邊的動向,也不能徹底放下。若要在舒城立足,我需要一個活著的郡主。如果她死了,我又失蹤了,那么,我被流放的家人,怕是會被靖王遷怒?!憋士戳耸捑柏┮谎郏潇o分析:“你家公子的傷,也無法連日長途奔襲。若我回去,或許還可以為你們拖延一段時間?!?/br>
    更何況,已經(jīng)有了兩世的教訓(xùn),嵇允明白,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同一個人身上。

    嵇允如此思索。下意識地忽略了,在做這個決定時,他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畫面,根本不是什么利與弊,而是俞鹿的臉。

    這時,谷超背后的蕭景丞按住了他的肩,聲音低微卻堅定:“就聽嵇允的?!?/br>
    谷超嘆了一聲,道了一句“保重,再聯(lián)絡(luò)”,就一抽馬屁股,帶著蕭景丞逃進(jìn)了山林里。

    嵇允立在山風(fēng)中。身后寂靜的佛寺如同一個吞噬人的怪物,張大了嘴,等著血rou投喂。他轉(zhuǎn)過身,一步步地走向里頭。

    .

    另一邊廂。

    俞鹿今夜睡得很早。夜半三更時,半夢半醒間,她仿佛聽見了很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了兵器交接的聲音。

    被心悸的滋味攫住,俞鹿在被窩里動了動,慢慢睜開了雙眸,看向了自己的房間外,就嚇了一大跳。

    窗紙外,透出了淡白的光,有一條突兀的黑影,浮現(xiàn)在了上面,看身高與身形,應(yīng)該是一個男子。

    誰半夜在外面裝神弄鬼?

    俞鹿在驚嚇之后,就涌上一股怒氣,猛然掀開被子,大步走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