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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后——快要切機位了。陸北知道這個角度攝像機拍不到他沒有眼淚的臉,于是一抹眼睛,揚起了脖子,將臉迎在了陽光里。主鏡頭接上。監(jiān)視器里,少年輕輕揚起的臉上還有細細的絨毛。好像脆生生的蜜桃,也像白嫩嫩的新雪。那細瘦的脖頸有一種脆弱感,從過大的病號服的領(lǐng)口伸了出來,由于仰著頭,漂亮的喉結(jié)被凸顯了出來,輕輕滾動了一下,卻反而更加重了這種易碎品的感覺。美得不像話。付紅覺得這一幕太美了,她把視線從監(jiān)視器上挪開。隨后拿出手機,捏了一張拍攝現(xiàn)場的照片。“好!~咔!”片刻后,付紅終于心滿意足地喊了咔。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松弛下來,舉收音麥的大哥先是把長桿放了下來。然后場工出來收拾東西,現(xiàn)場恢復(fù)了吵雜。陸北抹著眼睛,來到監(jiān)視器后面找導(dǎo)演。“付導(dǎo),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演戲,有很多需要學習的?!?/br>“有什么不好的、不對的,您就直接說,我可以再來一遍?!?/br>付紅拉著他坐下,給他看回放。幾個拼接鏡頭在一個屏幕上過了一遍,付紅說讓他自己看。這是陸北第一次從電影鏡頭前面看見自己,監(jiān)視器里的自己和現(xiàn)實里果然是兩個感覺。而且他發(fā)現(xiàn)付紅果然是得過獎的導(dǎo)演,鏡頭語言牛的不行。付導(dǎo)把他拍得很漂亮。他都不知道自己這么漂亮。付紅按下暫停鍵,笑笑說道:“沒有大問題,完成度很不錯?!?/br>陸北拇指食指捏著自己的嘴唇,看得也很認真。他把柔嫩的皮膚都已經(jīng)捏的局部失色了。“我沒辦法哭出來?!?/br>這句話,他過了好一會才說了出來。隔行如隔山,他頭一次覺得做演員這么難。“很抱歉導(dǎo)演?!?/br>付紅贊許的點點頭,“剛才捂著臉算是歪打正著,給了鏡頭語言和人物潛臺詞全新的詮釋?!?/br>“其實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問題固然是好的,但也不能妄自菲薄,慢慢來,我看好你?!?/br>付紅輕易不怎么對演員表演給高評價,但是因為陸北是全新的人,還有無限可能。她內(nèi)心的激動還沒有平復(fù)。心里還一遍遍地在嚎——真的撿到寶了!!可是陸北覺得有點沮喪,他去一邊繼續(xù)研讀劇本。趁著這個空隙,付紅發(fā)了一條UPU。[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一身化學反應(yīng)的演員,站在鏡頭前,就已經(jīng)將化學反應(yīng)化作萬丈光芒。你未來可期@陸北_ban]配圖:陸北仰頭,臉上迎著明媚陽光的照片。這條UPU發(fā)出去五分鐘后,付紅導(dǎo)演的UPU評論區(qū)就炸了。[臥槽!我北拍戲第一天博得導(dǎo)演夸獎了!還給了這么高的評價!][早上剛說沒有照片,這會就送我舔顏神照!謝謝導(dǎo)演!][我的天啊!這張劇照,絕了!漂亮到我瘋!我可以!][瘋狂雞叫啊啊啊?。¤F打的雞籠管不住我這只水做的雞?。[文盲式追星?。。∴秽秽秽唬?!陸北未來可期?。?!]總導(dǎo)演的肯定是演員我無上殊榮,而且還是陸北這個嶄新嶄新的新人。粉絲們激動萬分地@總裁丈母娘。須臾,這篇UPU被轉(zhuǎn)載去了「夜羽寄北超話」。在一大片雞叫聲中,熱度被頂?shù)搅顺挓衢T帖。作為陸北粉絲一員的祝汐,此刻癱在沙發(fā)角落。他心里酸澀又委屈,以至于早上陸北走,他都沒有爬起來去送送。天知道他多難過。此刻,他看見了陸北在劇組得到導(dǎo)演嘉獎的UPU,心里有了一絲絲暖意。照片上的陸北,實在是漂亮到灼傷他的瞳仁。他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扣,把隨意丟在桌上的許多抑制劑藥物打翻了。他也不管,趴在沙發(fā)上,用抱枕壓著腦袋裝死。突然間,門口傳來了鑰匙轉(zhuǎn)動鎖芯的聲音,然后門扉打開,發(fā)出吱扭一聲。有人進來了。那人進來了以后,還重新關(guān)閉了門扉。祝汐假裝沒聽見。繼續(xù)趴在那里,連T恤卷到了腰以上都懶得拉一下。來人走進了,似乎站在沙發(fā)前看了他半天。隨后,祝汐感覺自己的肩頭被輕輕碰了一下。祝汐煩死了,直接打開了那只手。覺得手有點冰涼,但也并沒有引起他的重視。過了一會,身旁的沙發(fā)下陷了一些,似乎有人坐在了自己的身邊。那人就坐著,也不說話,似乎在等什么。祝汐趴了一會,已經(jīng)沒有了耐心。他被抱枕悶著頭,說話也甕聲甕氣的。“媽!你能不能不要來煩我了!都說了讓我靜一靜!”沒有反應(yīng)。祝汐又重申道:“有完沒完了,當Omega已經(jīng)夠苦的了,以后還他媽要生孩子,我合理自閉!媽你快出去!”還是沒有反應(yīng)。但是這次與上次不同的是,這個人將手掌放在了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地輕撫著他的背脊。“嘶……”祝汐像是一只不愿意被順毛的貓,十分不滿地說道:“我都說了我沒事!別摸我了可以嗎?!”他反手到后背,推開了那只手。“媽,你多穿一件衣服吧,手這么涼。”說話間,祝汐終于安耐不住,翻身坐了起來。下一瞬。他的臉與羌夜永的臉,近的幾乎貼在了一起。愣了兩秒。祝汐嚇得幾乎魂都要飛走了,嘴巴張了張,想說什么,卻實在說不出什么。此刻的大腦已經(jīng)空白了。羌夜永盯著祝汐的眸子,眼神深而定。“有什么想對我說的?”祝汐吞咽了一口口水,恢復(fù)了語言功能。“你……你為什么在我家?”羌夜永的目光從桌上的那一堆抑制劑藥瓶上挪開,目光無意義地落在開著的窗戶上。此刻,白色的紗簾正被風拂動得飄飄搖搖。祝汐立刻會意了:“你他媽的居然翻墻來我家?”“走!你再不走我報警了??!”“報警?”羌夜永眼睛瞇了瞇,居然起了戲謔的意味,“對,你就當我翻墻來的,既然你都要報警了,那我不如直接把你綁走,也得讓你報警師出有名?!?/br>很難得,陰郁至極的羌夜永,似乎是心情大好,居然開始開玩笑了。可是祝汐聽不出來,他氣急,伸手去打羌夜永,卻被羌夜永一把捉住了手腕。“打了一巴掌,還上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