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很早，從食堂出來后慢慢悠悠地步行去游泳館。

    然而到達目的地后，她傻眼了。

    推開等候室的門，入目是大片的人頭，其中絕大部分是女生，男生最多只占四分之一。

    池淼雙目驚滯地呆站在門前，感受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絕望。

    相似的，原本鬧哄哄的等候室在池淼進來那一刻，說話聲音逐漸變小，直至沒有，大家不約而同地直直望向她。

    “你好，這邊簽到。”坐在最前排的女工作人員視線在池淼身上定了好幾秒才出聲叫她，打破了沉靜。

    池淼艱難咽下一口氣，欲哭無淚地在簽到表上簽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已經(jīng)排到了95號。

    所以這些人是多早起來的？

    500塊錢有這么吸引人？

    寫好名字，池淼隨意往表格上掃了一眼，然后不偏不倚地看見了蔣思含的大名，就在她前3位。

    池淼神情輕愣，驚訝于蔣思含那樣高傲的有錢人竟會來面試這種小職位，抬頭巡視起人群，很快便對上一雙分明不友善的眸子。

    蔣思含雙手環(huán)胸坐在靠后排的位置，姿態(tài)依舊如常傲慢，只是今日的裝扮與往日相比素了幾分。

    她臉上的妝淡了不少，穿的裙子也不再是Lolita或者JK制服，而是一條黑白相間的連衣裙，看著還挺優(yōu)雅。

    看來這人也并不是何時何地都無腦嘛，原來還是知道看場合穿衣服的呢。池淼心想。

    她無視蔣思含的眼神，隨便找了個空位置坐下，屁股沾著椅子沒一會兒，就感覺隔壁有雙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池淼好奇地扭頭，遞給旁邊的女生一個困惑的眼神。

    那女生兩眼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池淼，眼里的情緒是既期許又忐忑，“你是因為韓冽才來面試的嗎？”

    “哈？”池淼直接黑人問號臉，這里哪里的空xue進來的風(fēng)？

    “不是嗎？”女生可算眨了眨眼，模樣仿佛有些出乎意料，又帶著幾分開心。

    池淼一臉不可思議：“當(dāng)然不是啊，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哦，那看來是我想多了?！蹦桥屓灰恍?，下一秒眼里又添上了羨慕的情緒，“你跟韓冽關(guān)系是不是挺好的？”

    “嗯？此話怎講？”池淼撓撓額角，更是迷惘，這女生怎么會認(rèn)識她？又怎么會將她跟韓冽扯在一起？

    女生言簡意賅解釋說：“你們不是被發(fā)到論壇上兩次嗎？”

    “額……”池淼頓時了然，思索少頃，話里多了無奈，“一般般吧，就有事說事沒事閉嘴的那種，他那人不冷不熱的，又不怎么愛說話，想跟他關(guān)系好很難啊?！?/br>
    “原來他對你也是這樣的？我還以為你們很熟呢，搞得我們宿舍的人都很羨慕你。”那女生顯得很雀躍，兩眼憧憬地自言自語，“看來男神還是個男神啊，不近女色，他最吸引我們以及最令我們頭疼的就是這個點了，所以他到底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呢？”

    池淼嘴角一抽，想到什么，用試探的語氣問出來：“所以你來面試助理是為了韓冽？不是五百塊？”

    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誰稀罕那五百塊啊。”

    “……”

    這下池淼恍然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女生來面試了，八成跟韓冽脫不了干系！

    “可是……”她細眉微橫，“助理不是教練的助理嗎？跟韓冽有什么關(guān)系？”

    “或多或少是有關(guān)系的，起碼可以知道他的聯(lián)系方式，知道他的訓(xùn)練和比賽成績啊，這樣就可以更了解他，也可以讓他知道我的存在，說不定緣分就這樣來了呢？”女生看起來期望滿滿，眉宇飛揚。

    “……”

    池淼其實很想想對女生說：醒醒吧妹子，你的男神何止不近女色啊，還是個單身主義者呢，你別越陷越深了，機會渺茫啊。

    -

    時間一點點流逝，每個人面試的時間大概是兩到三分鐘，排在將近一百號的池淼等到?jīng)]脾氣，趴到了桌上看電影打發(fā)時間。

    游泳隊的兩位教練也是全然沒想到今年會有這么多的學(xué)生來應(yīng)聘，他們上一次招聘助理是在三年前，如今再招是因為原來的助理外出實習(xí)了。

    三年前的招聘跟今天根本沒有可比性，來應(yīng)聘的人只有廖廖十多個，所以他們不清楚究竟是因為學(xué)校游泳隊日漸受學(xué)生歡迎和關(guān)注了，還是因為游泳隊里有了韓冽這么一個帥氣的小伙子存在。

    其實排在前面面試的學(xué)生中有許多不錯的人選，但責(zé)任感不允許兩位教練不給后面的學(xué)生機會，因而他們一早上都應(yīng)接不暇，忙到忘記了時間。

    直到負責(zé)女子游泳隊的許教練感覺餓了，才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后驚覺時間居然已經(jīng)十二點半了！

    待面試的學(xué)生離開了，許教練招呼負責(zé)喚人的工作人員進來，對她說：“你去通知大家，我們再面試五個人，上午的面試就結(jié)束了，其它的下午兩點再繼續(xù)，讓他們先去吃飯，別餓著了。”

    那工作人員很快到了等候室，拿著簽到表念了五個人的名字，當(dāng)中就有蔣思含跟池淼的，池淼是五個人當(dāng)中的最后一個。

    沒被念到名字的學(xué)生一陣唉聲嘆氣，有氣無力，熙熙攘攘地離開。

    “幸存”下來的池淼長吁了口氣，雙手合十舉到額頭自我念叨：“謝天謝地，謝天謝地?！?/br>
    面試室里，許教練雙手握著手機，進入青大游泳隊的微信群，一邊低頭打字，一邊對隔壁的王教練說：“我都餓了，問問這群孩子有沒有好心給我們送飯的。”

    王教練看著手里的簡歷，用力點了下頭，深表贊同：“對！讓他們給我們送個飯吧，記得打多點rou?！?/br>
    游泳隊的群聊里，一群男女正在吹水，氣氛活躍，可在許教練的消息發(fā)出去后，他們見鬼般的心有靈犀，全都默契地安靜了，群內(nèi)一瞬間鴉雀無聲。

    許教練等了半分鐘就意識到了不對，忍不住咬牙切齒：“嘿！這群白眼狼。”

    說完她就要打字表示譴責(zé)與心寒，來不及打出第一個字，極少在群里發(fā)言的韓冽就率先發(fā)出了文字——

    ［我準(zhǔn)備從食堂離開，你和王教練吃什么？@許教練］

    “還是韓冽懂事。”許教練臉上立刻綻放出笑意，不客氣地上報了菜名，這才又開始面試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