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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你寧愿住酒店也不愿回這覃家別墅,奶奶又怎么會不了解你呢?你是為了奶奶才留下來的,你是個清高的,有骨氣的孩子,可是小津,要是爺爺在遺囑中專門提及藍花塢那個老房子的歸屬呢?” 覃小津一顫,長長的睫毛閃了閃,仿佛已經(jīng)引起一場海嘯,但面上依舊如平靜無波的湖面,沒有任何漣漪。 “你爸爸一直有個心愿要把那老房子推倒重建,好在藍花塢建造一個古箏小鎮(zhèn),你爸爸這個提議是獲得你姑姑的支持的,所以不管藍花塢的老房子是給了你爸爸還是給了你姑姑,他們兩人一定會合作建造出一個古箏小鎮(zhèn)出來。以他們的能量,這不是一件難辦的事?!?/br> 聽著桑教授的講述,覃小津的手在身側(cè)握成了拳頭。 “你爺爺之所以把藍花塢那個老房子的歸屬單列出來,就是為了顧及你?!鄙=淌谟挠牡貒@了口氣。 “那爺爺為何不成全了我?”覃小津淡淡問道。 “誰又來成全你爺爺呢?”桑教授眼里有了淚意,人也覺得疲憊不堪,叫來家里的傭人吩咐道,“給王律師打電話,請他到家里來一趟,王律師到了后讓山海和覃湖也一并過來?!?/br> 覃小津知道,桑教授是要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讓王律師公布祖父的遺囑。 第六章 任性 覃川的遺囑上聲明覃家的財產(chǎn)由桑教授百年之后再來分配,但藍花塢的房產(chǎn)、田產(chǎn)除外。 藍花塢是個村落,卻有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距離市區(qū)不遠(yuǎn),又有遺世獨立的幽靜。且一整個藍花塢都被藍花楹覆蓋,水木清華,春山如笑,美若桃源。 在這片桃源,大部分的房產(chǎn)、田產(chǎn)都?xì)w覃家所有,說整個藍花塢都是覃家的也不為過。 覃川在遺囑中表示,覃湖、覃山海誰先成家,誰就能得到藍花塢的繼承權(quán);而孫子覃小津若想要得到藍花塢的繼承權(quán),條件還要苛刻些,不但要成家,還要有孩子。 王律師念完遺囑的全部內(nèi)容后,覃湖和覃山海兩位演奏大家的臉色很不好看。當(dāng)然不是因為爭奪遺產(chǎn)而產(chǎn)生的那種難看,而是因為父親在遺囑中列出的繼承權(quán)的條件:結(jié)婚! 這讓他們很尷尬! 兩人都是四五十歲的“高齡”了,為了繼承權(quán)突然去結(jié)婚,多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關(guān)鍵是,沒有結(jié)婚的對象啊! 總不能為了繼承權(quán),去找個人假結(jié)婚吧。 這不是一名古箏大師能干得出來的事。 而比兩位長輩臉色更難看的是覃小津。 他的面色不是尷尬,是不滿! “奶奶,為什么輪到我,除了要結(jié)婚,還要有孩子?這不公平?!瘪〗蛞恢钡恼Z氣此刻也有了一絲激動。 “青春這件事對你爸爸和你姑姑也很不公平?!笨粗齻€人苦大仇深的模樣,桑教授則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興奮。 老頭子這一招可真絕! 從前不管是和覃湖,還是和覃山海提到婚姻大事,兩人逃得比兔子還快。 覃家作為古箏世家,難免要被新聞媒體追蹤報道,關(guān)于云箏第二代傳人這兩位古箏大家的婚姻大事一直是記者們熱衷編造的話題。都說是為了古箏事業(yè)才耽誤了終身大事,桑教授在心里“呵呵”,自己這一雙兒女就是“恐婚一族”。不想結(jié)婚,害怕結(jié)婚,卻讓古箏去背黑鍋。 “你們可別想著找個誰弄張結(jié)婚證就想糊弄我,”桑教授這話是對著覃湖、覃山海說的,“你們父親在遺囑里可是明確說了,婚姻要維持至少五年,五年內(nèi)什么時候離婚,繼承權(quán)什么時候失效?!?/br> 兩位古箏大家聽著桑教授的話卻意外地很淡定:五年夠了。 五年,藍花塢上已經(jīng)蓋起了古箏小鎮(zhèn),五湖四海的箏友以各種名義匯聚到那里,一年四季古箏盛會不斷。 到那時,他們再離婚,難道桑教授還能把美名遠(yuǎn)揚的古箏小鎮(zhèn)推成廢墟? 覃湖和覃山海不謀而合,反正古箏小鎮(zhèn)是兩人共同的構(gòu)想,不過兩人也有各自的小心思,那就是如何讓對方去當(dāng)那個假結(jié)婚的人。 桑教授看著兒子女兒一改平日的端莊穩(wěn)重,臉上的小表情如被風(fēng)吹亂的云朵般精彩紛呈,就感到滿意。 兩人的婚姻大事讓她和老頭子揪心了一輩子,也該讓他們自己揪心揪心。 “媽,如果爸是為了考慮傳宗接代的事,我是不是已經(jīng)完成了爸的心愿???”覃山海說著余光瞥了覃小津一眼。 那個讓他生了很多氣的兒子也是兒子,是覃家的后人啊! 桑教授涼涼的笑:“可是你結(jié)過婚嗎?” 覃湖用手輕輕扯了扯覃山海的衣角,覃山海閉嘴了。 前塵往事此刻不適合翻出來,否則,父子之間又要有一場雞飛狗跳。 見覃山海低頭不再說話,桑教授正在心里小確幸著,就聽覃小津說道:“奶奶,找個人結(jié)婚,遠(yuǎn)比找個人結(jié)婚還要生孩子的速度快得多,爺爺?shù)倪z囑若按這個規(guī)則,我輸定了!” 桑教授笑了,連孫子的榆木腦瓜都開始開動,說明老頭子下的餌讓魚們都上鉤了。 “奶奶可以替爺爺做主放寬規(guī)則,就算在肚子里也是咱們覃家的骨rou,所以只要懷孕,只要懷孕就可以。” 桑教授發(fā)了話,卻讓覃小津眉頭鎖得更緊。 客廳里突然陷入一片安靜,桑教授幽幽嘆了口氣:“你們心里都在覺得老頭子任性,對吧?你們又何嘗不是?一個海外漂泊十年不歸家,這不任性?一個以振興云箏為借口就是要當(dāng)個老姑娘,一個就算有了兒子了,也不肯結(jié)婚,你們這一個個的,哪個不比老頭子任性?” 桑教授的目光在三人面上一一劃過,越來越沉痛:“所以,老頭子到臨死任性一回又怎么了?不管他在別人眼中扮演什么角色,演奏家也好,教育家也好,在這個家里,他的角色是父親,是爺爺,是長輩,他和全天下的老人有著相同的心愿,那就是天倫之樂。有兒有女,自然想著能有兒媳和女婿,更奢望四世同堂、五世同堂,當(dāng)然他是等不到了,所以他任性一回,希望我還有機會能等到,可以嗎?” 桑教授說到此已經(jīng)激動落淚。 覃湖忙給她遞紙巾擦淚,她卻推開覃湖,說道:“你要是真孝順,就給我找個女婿,就算你現(xiàn)在不是小姑娘了,可還是有仰慕你追求你的人,那些都是成功人士,一個都不能入你的眼?” 桑教授已經(jīng)八十高齡,就像個老小孩,她耍起小脾氣來讓覃湖有些無奈。 “媽,人各有志,關(guān)于婚姻,我是真的志不在此?!瘪曇艉軠厝?,語氣卻很堅決。 “那你們兩個呢?”桑教授抬頭看著覃山海和覃小津,“你們兩個是不是也和她一樣,志不在此???” 見覃山海和覃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