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4
生模樣的青少年突然停下彈琴,盯著他看,覃小津不由嚴(yán)肅皺起眉頭。 覃笙,再過幾天就滿十八周歲的青少年,絲毫沒有畏懼父親的怒氣,只專注盯著覃小津的頭發(fā):“爸,我看到你的一根白頭發(fā)了?!?/br> “白,白頭發(fā)?”覃小津的聲音都顫抖了。 別以為只有女人怕老,男人更怕。 “快,快幫你爸拔一下?!瘪〗蚧碳贝叽?。 覃笙于是離開琴凳,走到覃小津身邊去,戴著義甲的雙手在覃小津的頭發(fā)里亂撥一氣。 “覃笙,你小心一點,千萬不要拔一根白頭發(fā),同時拔掉一撮黑頭發(fā)?!瘪〗蛞荒樒萜菅?。 覃笙已經(jīng)逮到了那根白頭發(fā),它在一群黑頭發(fā)間傲然挺立。 “找到了,找到了?!瘪霞拥睾?。 覃小津也緊張地屏住了呼吸,腦袋和身子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身形一晃,覃笙會錯手陣亡幾根黑頭發(fā)。 然而覃小津等半天,覃笙卻沒有開始拔那根白頭發(fā)。 “怎么了?愣著干什么?”覃小津不耐煩。 覃笙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爸,媽說,拔一根白頭發(fā)會長出八根白頭發(fā)的?!?/br> “別聽你媽胡說,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你倒是快點啊!” “哎呀,爸!” “又怎么了?一驚一乍嚇?biāo)牢伊恕!瘪〗虮获系捏@呼嚇得心臟砰砰直跳。 覃笙說道:“爸,我又發(fā)現(xiàn)了你好幾根白頭發(fā),是不是上一次我?guī)湍惆瘟艘桓最^發(fā)后長出來的啊,讓我數(shù)數(shù)是不是八根,媽說了拔一根拔白頭發(fā)就會長出八根白頭發(fā)的。” 覃小津也被嚇到:“真的很多白頭發(fā)嗎?” “真的真的。”覃笙忙不迭點頭。 “你們倆在干嘛?”白荷端了一盤水果走進(jìn)琴室, “媽,爸有好多白頭發(fā)!”覃笙驚呼。 “我看看?!卑缀煞畔滤?,走過去。 覃笙自覺讓出自己的位置,白荷站在覃小津身邊,雙手溫柔地探進(jìn)他的發(fā)絲間。 “媽,你快看哪,爸的臉嚇得都綠了!”覃笙湊在覃小津面前,嬉笑起來。 白荷伸手拍了覃笙一下:“覃笙,你干嘛嚇唬你爸啊,哪里來的白頭發(fā)?一根都沒有看到啊?!?/br> 聽見白荷的話,覃小津松口氣:“覃笙,你到底搞什么鬼?” 覃笙看看白荷又看看覃小津,神色古怪,“真的沒有嗎?我剛剛明明……” 白荷瞪了他一眼:“你說完你爸白頭發(fā),是不是又要說我老眼昏花?” 覃小津立馬瞪起眼睛,威脅覃笙道:“你敢!” “我不敢,我當(dāng)然不敢,”覃笙悻悻然坐回琴凳上,“哼”了一聲,“等大哥回來,我一定要向他告狀,說你們兩個成年人合起來欺負(fù)我一個孩子。” “你馬上就十八周歲了,還小孩子呢。” “就是,也不害臊?!?/br> 覃小津和白荷互視一眼,眼里藏笑。 覃笙憤憤然:“馬上就,說明我還沒啊,我現(xiàn)在還是小孩子啊?!闭f著,又想起什么似的,說道:“爸,媽,我十八周歲成年禮的時候,大哥會回來為我慶祝吧?” “會的,”覃小津說道,“但是就你把云箏代表曲目彈成這樣,你到時候什么臉皮見你大哥???” 覃笙抿了抿唇,嘿嘿笑道:“那爸,我們趕緊接著上課吧,本來課上得好好的,都是你的白頭發(fā)攪的?!?/br> “你還好意思怪我?一定是你不想專心上課,就故意說我有白頭發(fā)。上課上課,專心點!”覃小津說著開始彈曲子。 白荷的視線落在他的頭上,那里的確有幾根白頭發(fā)了—— …… …… 江南。 張之勻拉著行李箱打開臥室門,就看見王麗娟站在門口。 “我不讓你走!”王麗娟孩子氣地伸出手,擋住他去路。 “如果你不想跟我離婚,就不要再做這么幼稚的事情,麗娟,你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成熟一點?” 張之勻的苦口婆心在王麗娟耳朵里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給了她撒潑的理由:“你就是嫌我老了,我們女人年齡大了,就應(yīng)該成熟穩(wěn)重,只有像覃思這樣的年輕女孩才有資格撒嬌,對不對?你說是不是?” 張之勻心頭沉甸甸的,憋悶,喘不過氣來。 他看著王麗娟身后豪華的客廳,卻只看到了滿目蕭瑟。 想當(dāng)初,他們從戀愛到結(jié)婚,也算白手起家,雖然他的岳丈是越劇院的領(lǐng)導(dǎo),在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要送房送車支持他們的小家,但他都拒絕了,他和她一起租房過清貧日子,隨著他的事業(yè)越來越好,在越劇圈內(nèi)名氣越來越響,成角成腕,先是有了小房子,后面又換了大房子。 他發(fā)誓要給她好的生活,回報她當(dāng)初為了愛情下嫁的選擇。 只是,婚姻是一門學(xué)問。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一個人突飛猛進(jìn),另一個人停滯不前甚至后退,要比兩個人齊頭并進(jìn)的婚姻凄慘很多。 那個沒有邁進(jìn)的人陷入越來越多的恐慌與不安里。 他是個心腸柔軟的人,他總從自身找原因,她的無理取鬧被他視為是自己給予她的安全感不夠,所以他一味退讓,后果便是她變本加厲得寸進(jìn)尺,到了如今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了曾經(jīng)的美好,只有相看兩厭,一對名副其實的怨偶。 她要求他放棄舞臺,只做他的丈夫。 可是他怎么可能舍下越劇,舍下戲迷,舍下舞臺? 這些已然是他真正的生命意義所在了,是比他生命還要重的東西。 就當(dāng)做他是個自私的人好了,一段成為桎梏與枷鎖的婚姻,一個已經(jīng)不愛他只想將他占為己有的妻子,在他熱愛的舞臺和藝術(shù)面前,完全沒有任何競爭性。 “麗娟,我們兩個走到如今,你讓我太失望了?!?/br> 張之勻推開王麗娟執(zhí)意走了出去。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去哪里!”王麗娟在他身后喊,“你是要去見覃思!” “我的確是要去見覃思,”張之勻回頭,按捺著脾氣,保持著最后的理智,“但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去找她,是因為她的團(tuán)隊要我配合他們?nèi)ラ_展覃思的危機(jī)公關(guān),覃漢是我同門師弟,覃思小時候也跟著我老師的師妹學(xué)過越劇,也算是我的師妹吧?如今,她的事業(yè)遇到了這么大的難題,作為師兄,我不應(yīng)該挺身而出幫她一把嗎?何況這件事情涉及到我,我也該去自證清白,給我的戲迷們一個交代?!?/br> “冠冕堂皇!”王麗娟冷笑,“令狐沖還是岳靈珊的師兄呢!不也肖想了自己的師妹?” 王麗娟大步?jīng)_到張之勻跟前去,一把奪過他的行李箱,像個耍脾氣的小孩子:“反正,張之勻,你今天休想踏出家門,如果你執(zhí)意要去見覃思,我也找記者做采訪,就說覃思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