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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長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

分卷閱讀46

    飯后,唐予池靠在陽臺窗邊,拎著一瓶飲料問向芋:“你說你圖什么,他又不會真的娶你?!?/br>
    也不知道他這話是真的想問她。

    還是想要問一問,曾經(jīng)一起走過漫長校園時光的安穗。

    唐予池家陽臺放了一套桌椅,向芋就坐在椅子里,雙手托腮:“圖他愛我?!?/br>
    “愛?他有這種東西?”

    向芋想起靳浮白從港城機場趕回來的那天夜里,難免有些風(fēng)塵仆仆,卻說去哪都不安心,要先哄她。

    于是她在陽光里瞇著眼睛,淡淡笑起來:“挑挑揀揀,還是有一些的?!?/br>
    只是這個“一些”,也讓人好難舍棄。

    靳浮白一忙就是三個多月,每天糾纏在家族利益紛爭和爾虞我詐里。

    偶爾,他會收到向芋的信息,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碎碎念。

    他卻在看見她那些文字時,眉頭一松,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有一次她在早高峰里抱怨帝都市堵車,說她遲到丟了全勤獎金,十分心痛。

    靳浮白收到信息時是在國外的晚上7點鐘,集團戰(zhàn)略會議開了5個小時還沒有結(jié)束。

    他懶得再聽,垂頭回向芋的信息,問她全勤獎多少錢。

    向芋:

    【整整200塊!心碎!】

    靳浮白盯著手機里的信息,無聲勾起唇角。

    他面前堆滿了業(yè)務(wù)板塊,樹狀圖密密麻麻,隨便扯出一個項目都是幾千萬。

    卻都沒有她的200塊鮮活可愛。

    靳浮白冷眼看過去,每個人眼里都寫滿了私欲的貪婪,令人厭惡。

    有那么一個瞬間,靳浮白忽然慶幸,他愛著一個人。

    所以會在這樣的夜里,保持一份溫柔。

    結(jié)束討論會議,他聲音疲憊,給向芋撥了越洋電話:“在干什么?”

    電話里的人語氣幽幽怨怨:“在吃食堂最便宜的午飯?!?/br>
    看來是為了緬懷她那200塊的全勤獎金。

    靳浮白點燃一支煙:“回去請你吃飯,想吃什么?”

    “等你回來再說唄,你吃完飯了嗎?”

    “還沒?!?/br>
    電話里的姑娘語氣催促:“那快去吃啊?!?/br>
    “就去。”

    靳浮白突然想起他出國前的那天凌晨,離開酒店套房前,去吻她的額頭。

    陷在一床蠶絲被里的向芋拽住他的衣角,她手腕上有激情時他扣住她手臂留下的紫紅色印子,眼睛怎么也沒睜開,手上力度也不大,表情有些委屈。

    靳浮白把她纖細的手腕握進自己手里,拇指輕輕摸索她皮膚上的紅印子:“怎么了?我昨天太用力,委屈了?”

    向芋的聲音很小,靳浮白俯身湊近才勉強聽清她在說什么——

    “靳浮白,我不是這樣的,我以前談戀愛也沒有這樣無理取鬧過......”

    她的聲音有一點啞意,不知道是因為困倦還是因為別的什么,顯得迷茫又脆弱。

    靳浮白當(dāng)時吻了她的指尖:“知道了,我會好好對你。”

    他那句話說出口時是真的用心,所以眼下時局動蕩讓他格外煩躁。

    靳浮白家族的集團企業(yè)分為兩派,一派是保守派,認為當(dāng)下過度多元化的戰(zhàn)略會給企業(yè)招致災(zāi)禍;另一派是激進派,認為如果不堅持多元化收購,無法獲得新的融資平臺。

    外祖母是保守派,靳浮白在集團里沒有任何職位,卻時刻代表外祖母。

    也許因為外祖母年事已高,地位搖搖欲墜,保守派實在處境艱難。

    靳浮白實在是懶得同這些人周折,但其實他本身是支持外祖母這一派系的,不愿意鋌而走險。

    他唯一沒有準備的一場仗,是向芋。

    在紛亂的關(guān)系利益與風(fēng)險評估里,靳浮白叼著煙站在窗邊,手里握著的電話是打給一萬多公里外的向芋。

    夜色沉寂,他皺了皺眉:“向芋,我很想你。”

    29.  洛城   在酒店等我

    轉(zhuǎn)眼到了6月份, 帝都市已經(jīng)暖得可以穿裙子。

    向芋上班的那條路上,道路兩旁的綠化帶里開滿了月季。

    靳浮白已經(jīng)出國4個月,對她, 他只說外祖母身體不好, 向芋卻在他的語氣里,敏感地察覺到他有其他走不開身的理由。

    只不過他沒說,她也沒有多問。

    過了年之后向芋也跟著她的小破公司忙了一陣子,還有那么幾個周末,她不得不在公司加班。

    公司老板叫周烈, 雖然是個25、26歲的年輕男人, 長相也還算周正, 員工們私底下還是會叫他“周扒皮”。

    無關(guān)長相,這是員工與老板之間的永恒矛盾。

    向芋和周烈走得算是稍微近那么一些些, 加班也不罵他“周扒皮”。

    雖然她立志當(dāng)咸魚,但真的加班或者有一大堆工作壓下來時, 她也算是任勞任怨,沒那么多負面情緒。

    這么做的好處就是,她胸前的工牌旁, 永遠掛著一個迷你望遠鏡。

    去周烈辦公室時可以拿出來,當(dāng)著老板面開小差兒,往對面望一望。

    6月中旬, 有那么幾天對面辦公樓里, 桌面上花瓶里插得都是一支盛開的虞美人,艷得討喜。

    向芋舉著古銅色的望遠鏡看了幾眼,臉上不經(jīng)意掛滿笑容,卻聽見周烈開口:“向助理,我給你在辦公室里放個桌子?”

    她放下望遠鏡, 不接他的算計:“NO,雖然我身兼兩職,但我的目標一直是做一名專職前臺,你還是快點招到合適的新助理吧?!?/br>
    周烈話不多,只點點頭,說知道了。

    等他認真看了一截文件,再抬眸時,向芋還是沒走。

    她站在窗邊若有所思似的,正在發(fā)呆。

    周烈敲敲桌面,問:“還有事?”

    向芋捏著望遠鏡回眸,試探開口:“老板,你說我從年前到現(xiàn)在,一直這么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是不是可以申請?zhí)崆靶輦€年假?”

    她入職還沒滿一年,按公司制度,是不能休年假的。

    但周烈不止一次看見過靳浮白的車子,也有一次,他找了個望遠鏡看向?qū)γ娴霓k公樓。

    對面的7層一整層空曠,只有一張辦公桌上放了一支鮮花。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么過完年后公司在打點大人物時,忽然順利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于是他知道,因為他公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