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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再談,就聽到了輕微的嗚咽聲。方以函愣在原地,清晰無比見到尹路抽抽噎噎的背影。“函哥,其實(shí)我……嗚嗚……”尹路剛想說話,聲音就被抑制不住的哭腔打斷。他仍是背對方以函,驟然雙手捂住了臉。方以函見尹路這樣,頓時(shí)心里慌亂起來。他知道尹路叫他出來一定有原因,但是他沒想到,尹路會捂臉哭。他三兩步走上去,趕緊溫柔的詢問這位團(tuán)隊(duì)里最年輕的弟弟。“怎么了?”尹路藏在手掌后面的雙眼,通紅的眼睛看他,“函哥,待會你幫我跳C好不好?”他略帶哭腔的話,觸動方以函最深處的愿望。沒有人不愿意做團(tuán)隊(duì)C位。他在選秀第一輪票選穩(wěn)坐第一,感受了粉絲捧上去的虛榮,還有對C位的渴望。然而,方以函無奈的笑了笑,“都要上臺了,就別說這些話了。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不用擔(dān)心,待會你按照你平?!?/br>“不?!币费凵裎麛嗟拇驍嗔怂陌参?,“其實(shí)我一直不想做明星,好累?!?/br>“本來我出道,就是想見見若滄。但是……”尹路的臉色悲傷,小孩子耍脾氣似的說道:“我準(zhǔn)備在待會的表演上宣布退圈?!?/br>方以函愣了。他曾經(jīng)喜歡過尹路陽光燦爛,他一直覺得尹路摯愛舞臺。但是,他沒想到尹路因?yàn)樽沸鞘艽?,就說出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話來。“不要做這種事!”方以函控制不住的生氣,語氣都重了一些。“為什么?”尹路眼眶邊都是淚花,看起來楚楚可憐,“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等著看我笑話,我不如退圈更好?!?/br>方以函本想板起臉教育尹路,見他這副傷心透頂?shù)哪?,心又軟了?/br>“你的粉絲會傷心的,而且、而且影響不好?!?/br>“我的粉絲還沒有黑子多?!币繁г沟?,“你不覺得我跳舞很爛嗎?”“……”“唱歌也很難聽?!?/br>“其實(shí)……”方以函第一次知道尹路會去關(guān)注網(wǎng)上的評論,“其實(shí)你跳舞很好看?!?/br>“那是我長得好看?!币氛Z氣抽噎道,“以前我在國外當(dāng)練習(xí)生,就是因?yàn)槌杼杼睿艣]辦法出道。到了國內(nèi)好不容易出道了,又被若滄討厭?!?/br>尹路的眼神里寫滿了傷心,“我留在舞臺上還有什么意義?”“有意義!”方以函靈魂深處升起惱怒,他皺著眉,沉聲說道,“你是我們團(tuán)隊(duì)的C位,是靈魂,是主心骨。我們的所有舞蹈都是圍繞你的風(fēng)格編排的,還有今晚演出的三首歌曲,全是我們一起努力練出來的。就算若滄不喜歡又怎么樣,你是為了我們團(tuán)隊(duì)跳舞,更是為了喜歡我們的人跳舞?!?/br>他的聲音鏗鏘,帶著長輩對晚輩的怒火與期望。方以函害怕尹路的陽光照出他的污穢。但是,他更害怕尹路半途而廢。“尹路,不要把自己的努力看得一文不值,別人越是討厭你,你越要證明,你值得喜歡!”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毫不掩飾他瞬間升起的嫉妒,“你更要讓嫉妒你的人知道,你無可取代!”就像他這樣嫉妒尹路的人,夢里反反復(fù)復(fù)覺得自己可以取代尹路的人,徹徹底底死心。讓他這樣的人,清楚知道,只有尹路,可以擔(dān)得起風(fēng)之子的C位。雜物間回蕩著舞臺傳來的模糊歌聲。尹路一雙淚洗過的眼睛,明亮的盯著他。仿佛看穿了方以函始終壓抑的真心。“方以函——”尹路臉色升起淡淡喜色,一改之前的悲傷痛苦。他透過方以函盛怒的表情,終于見到了他想見的東西。“果然,你才是最適合舞臺的人?!?/br>尹路說完,輕輕笑出聲。他一雙眼睛深邃漆黑,盯著方以函的同時(shí),也被方以函的雙眼凝視。尹路伸手抓住了方以函的手,塞給他一件趁手的東西。方以函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尹路命令一樣說道:“取代我,去跳今晚的C位?!?/br>他的聲音離得極近,勾出方以函深藏心底不愿回想的記憶。充斥著夏日味道的選秀,沾染了辨別不清的汗水,順著額頭滾落,滑過眼眶。付出了無數(shù)努力,最后卻從第一的位置步步跌落。然后,距離被淘汰一步之遙。從票選第一位漸漸淪為末位的痛苦,方以函以為自己忘了。卻在周圍回蕩著吵雜歌聲的雜物間,清晰回憶起來。他眼前清晰浮現(xiàn)出每一次公布票選的數(shù)據(jù),還有心頭的悵惘若失。愣神間,已經(jīng)在尹路的引導(dǎo)下,緊緊握住了手心的東西。淺粉色外殼,鋸齒狀卡槽。尹路的手掌握著他的手,攥住一把美工刀,順勢架在尹路的脖頸。“我知道你想這樣?!?/br>尹路的聲音變得遙遠(yuǎn),方以函只能看到他的眼睛。“膽小得只敢用墨水裝成血色,召喚你的主來救你,不是很可笑嗎?”方以函心里升起一絲抗拒,想把握住美工刀的手撤下來。他往外剛剛施力,卻被尹路狠狠的摁住,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推出刀片。尹路說:“獻(xiàn)上我的血,你就是唯一的神?!?/br>刀刃架在尹路脖頸,尹路渾身散發(fā)著狂熱的光。這樣微妙可怕的氛圍,像極了那個(gè)寂靜的夜晚。方以函的牙齒在顫抖,他控制住自己用刀刃割破白皙脖頸的欲望。就像那個(gè)寂靜的夜晚,他忍耐著自己用筆尖插進(jìn)尹路咽喉,取出鮮活血液的欲望。他一直在做相同的夢。獻(xiàn)祭鮮活燦爛的生命,就能獲得他想要的一切。——犧牲,才能換來救贖。——?dú)⒘艘?,他就是唯一的…?/br>“方以函!”聲如洪鐘的呼喊,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