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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看到了新聞上你訂婚的照片,你現(xiàn)在有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但親愛的,我只提醒你一句,我不知道誰給你編造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但如果你真的是她,那么這些欺騙就不是巧合?!?/br>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一字一頓地道:“這是個謀殺。”他那樣的眼神驚心動魄。而我的心里也凄惶而無助,是的,假設(shè)他說的是真的,那這一切可能不止是個自殺,而是個謀殺,精心制作,以謀殺掉我的藝術(shù)生命,謀殺掉過去跳著芭蕾的我,并且它成功了。我本來以為我的人生將是一片坦途,盡管失去了記憶,但卻有尹厲,如普通人一樣有著簡單的生活,可仿佛命運(yùn)和我過不去,從那幅畫作出現(xiàn),尹氏兄妹爭執(zhí),到如今Frank對我身份的篤定,一切都亂了套。多么可笑,我回到了一年多前剛從車禍的昏迷中醒來的境地,世界仍然是陌生的,甚至讓人恐懼的,尹厲極可能仍然是不可信的,甚至是敵人,而我也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只等待著旁人給我套上陌生的社會角色。可我心里知道,世界又已經(jīng)是不同的了——22、第二十章我恍惚地回到家,途中收到尹厲的電話,他的聲音仍舊溫柔,帶了點(diǎn)無奈地告訴我,今晚怕是要留在S市,趕不回來。“你要乖乖的,明天早上給你帶S市的特產(chǎn)糕點(diǎn)。晚上早點(diǎn)睡?!蔽椅罩犕玻莻€瞬間卻想丟盔棄甲,我只想對著尹厲歇斯底里地大哭,像任何一個不講理的小孩一樣,他們的年幼的人生里,最大的事也不過眼淚一場。然而人最大的無奈便是成長,我必須像一個理智的成年人一樣按捺不表,壓抑住巨大黑色的情緒,告訴他,恩,好的。然后抬起頭獨(dú)自面對這個空闊而冰冷的房子,想下一步我該做的事,像一個成熟穩(wěn)重的成年人。。幾乎動作機(jī)械的,我把Frank給我的那些舊報紙從頭到尾逐字逐句看了一遍。那些報紙都泛了黃,大凡是些法國主流媒體的文藝評論和通稿,最久遠(yuǎn)的日期是在八年前的某一天:前歌劇院舞團(tuán)首席領(lǐng)舞,現(xiàn)芭蕾屆泰斗級的名師泰勒夫人,十年來首次收徒,舞者是一位亞裔,AliciaTang,報道里附上了泰勒夫人對未來學(xué)生的評價,“她生而為舞者,而我毫不懷疑,有一天她必將超越我,并把我們都甩得遠(yuǎn)遠(yuǎn)的?!?/br>離現(xiàn)在時間最近的一條新聞就是一年多前關(guān)于Alicia的失蹤,報道里稱她剛和歌劇院舞團(tuán)簽約完畢,下個月將正式成為歌劇院舞團(tuán)的首席領(lǐng)舞并進(jìn)行第一次對外登臺演出。我茫然地看著報紙里女孩冷艷傲然的側(cè)臉,覺得就像在看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陌生人。我還是什么都記不得。Frank給我的包裹里報紙非常少,幾乎都是錄像帶,錄像帶的背脊上都標(biāo)著錄像的時間。我隨手拿起其中的一卷。影碟機(jī)里開始出現(xiàn)一段跌宕的鏡頭,接著便是一張臉的放大,和我一模一樣的臉,頭發(fā)盤在頭上,穿著一身黑色練功服的女孩,對著近距離的鏡頭淡淡地笑了笑,然后便坐下開始穿足尖鞋。她的身高看上去與我一般無二,但整個人卻比我更瘦,身上肌rou的線條也更分明。我看著她神情輕松地靠著腳尖站立起來,摩擦舞鞋,壓腿,站起來跳躍,落下,跳躍,落下,旋轉(zhuǎn),不停旋轉(zhuǎn),只有足尖鞋摩擦地面發(fā)出的聲響,她在充滿陽光和鏡子的屋里跳舞,像一道光,舞步從容,充滿了力量和美。那高高揚(yáng)起的脖頸白、皙,充滿了優(yōu)美的弧度,像是正要起飛的天鵝。“芭蕾不僅是一種舞蹈,更是一種人生態(tài)度,你用腳尖站在地上,你站得比自己原來能夠的更高,你看這個世界的眼光也應(yīng)該更高,作為一個芭蕾舞者,永遠(yuǎn)永遠(yuǎn)要用你所能夠達(dá)到的最高姿態(tài)去生活。我們生而驕傲高貴?!?/br>“在你旋轉(zhuǎn)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而是永遠(yuǎn)記住,盯緊一個目標(biāo),只有盯緊一樣?xùn)|西,你才能保持重心的穩(wěn)定,你的渴望和夢想,都只來自于這一個目標(biāo),就是芭蕾,外界再多誘惑,你也只有這樣一個要緊盯的目標(biāo),你和融入到你本體的舞蹈。你就是舞蹈本身?!?/br>我的腦海里沒來由得想起這樣兩段話,仿佛它們本來就在我的記憶里休眠,只是一不小心被喚醒了一樣。錄像帶里的女孩仍然保持著高貴的姿態(tài)在跳著古典而高雅的舞步,她的眼神不軟弱,不溫柔,而是帶了流動的艷麗和矜持,畫面是安靜的,只有她不停跳起落下的聲音,她偶爾停下來擦干凈身上和地板上的汗水,防止被自己的汗水而滑倒。然后她終于跳得累了,停下來,脫下舞鞋,露出傷痕累累,帶了水泡的腳,開始活動腳趾。我的眼光停駐在這一個畫面上。那是一雙和我?guī)缀跻粯拥哪_。與剛才優(yōu)美的舞步相比,簡直算得上丑陋,而圖像里的女孩突然抬頭看了一眼鏡頭,毫無言語,只是用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鏡頭,我仿佛有一種墜樓般的失重感,她揚(yáng)起和我一模一樣的臉,雖然并沒有特別的表情,卻好像挑釁一般,隔著屏幕與我對視。錄像到這里便停了。我仿佛被蠱惑一般,翻出另外一個錄像帶。這次錄像里的女孩子似乎更長大了些,臉上化著妝,不再是穿著簡單的練功服了,而是換上了要登臺演出的芭蕾舞裙,裙擺美麗,綴滿了鉆,鏡頭采用了一個遠(yuǎn)景和近景交錯的結(jié)合,她站在后臺的帷幕里,輕輕扭動著腳踝,在地板上劃出曖昧的陰影,睫毛低垂著,顯得靜雅而安寧。然后鏡頭一轉(zhuǎn),音樂已經(jīng)響起,她像一只蝴蝶一般飛到了場中央,舞步翩躚,莊重又輕盈。接下來的是她的獨(dú)舞,一段變奏,她的肢體在黑暗和光明交接的舞臺上仿佛是流動的,我看著鏡頭里的人,仿佛自己也置身在那個舞臺上,用自己的雙手和雙腳去訴說,每一個動作都是上一個動作的延續(xù),每一個舞步都是我內(nèi)心最隱秘欲、望的表達(dá),我的痛苦我的淚水,我的歡笑,芭蕾帶給我的,和奪走的,別人不能理解的激烈掙扎,最后都匯成一個個精準(zhǔn)曼妙的舞步。我如癡如狂地把所有的錄像帶按著時間倒序看了一遍,那張和自己一樣的臉,便仿佛時光倒流一般,從自信青春的,倒退回青蔥稚嫩的,直到臉上還帶著未長開的懵懂。每一個片段里,每一個芭蕾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