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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廷臉上悲傷的表情便一收,他用帕子擦了擦臉,輕笑一聲道:“不必急于一時,我看那位的意思,是要……”霽廷做了一個滅口的手勢,阮星舒看的清楚,他眉頭一皺。那位?難道說的是沈克?阮星舒回想起那日宮宴,霽廷的表現尤為冷靜,如此說來,他早就知道沈克的存在。阮星舒在心里嘖了一聲,難怪只有霽林被丟到了軍營,霽廷與霽風卻什么事都沒有。不過霽林丟到軍營做什么?他的生死皇帝又不在乎。難道是皇帝覺得他在宮中住著不吉利?看霽廷的意思,沈克是要除掉霽林,他是覺得霽林會給他帶來威脅?阮星舒的神色有些古怪,他們一個是叱咤人魔兩界的魔尊,一個只是半大少年,沈克會忌憚霽林?這怎么看都不可能。可仔細想想,阮星舒就理解了。皇帝雖已放棄抵抗,可滄瀾洲擁有斗志與不屈靈魂的人肯定還是存在的,他們缺少的只是一個領路人。霽云已經不在了,大皇子,三皇子瞧著也跟他們的皇帝爹一樣,早已沒了斗志,只求自身安逸。霽林雖不得寵,可確實是不安分的因素,若他真的有心,到時肯定一呼百應,那時沈克就頭疼了。阮星舒正想著,就聽霽風陰冷道:“如此甚好,皇兄,到時候能把那姓阮的小子交給我嗎,我要好好收拾他。”阮星舒瞇了一下眼睛,緊接著笑了,虧他以前還想著怎么收拾著老三,現在看來,他這種人視為對手,簡直是在侮辱自己。霽廷道:“只要這段時間你不生事,到時我自然會將那小子交給你?!?/br>霽廷這話說的隨意,就好像在說中午吃什么一樣。阮星舒忽然意識到他為什么不喜歡霽廷了,這個人無論是說起他,還是說起霽林,完全是衣服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就好像他跟霽林,不過是路邊的一塊石頭,隨便他踩踏碾磨。阮星舒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的捏了一下手指,忽然想打人是怎么回事。那霽風得了保證,整個人都開心起來,笑的跟朵花似的。阮星舒瞧著霽風那個蠢樣,心底忽然涌起一種其實他是什么絕色的大美人的想法,要不霽風怎么笑的那么憨。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阮星舒只覺心底泛上一股惡寒,他搓了搓手臂,就聽那霽風道:“皇兄,是不是收拾了歐陽葉那老不死的,就可以……”霽廷腳步忽地一頓,并轉頭看了眼周圍,霽風道:“皇兄,你不必這么謹慎,我看過了,此處沒人?!?/br>霽廷眉頭擰著,片刻后才低聲道:“不可放松警惕?!?/br>霽風撇了下嘴,他知道霽廷一直覺得他修為不強,沉默片刻,他放低了聲音道:“昨晚不是就派人去了,怎么現在還沒有結果?”霽廷又看了眼周圍,說道:“回去說?!闭f著匆匆離開了。望著霽廷,霽風的背影,阮星舒修長眉宇微擰,霽風方才提到的歐陽葉不就是歐陽老先生?他方才提到的收拾是什么意思?阮星舒匆匆折回靈堂,目光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果真沒發(fā)現歐陽老先生的身影,就連歐陽明靜也不在此處。回想起霽風話音里包含的殺意,阮星舒心中有些焦急,他轉動頭部,目光穿過人群與靈堂前的霽林撞在一處,他忽然想到一事。二皇子重傷期間是歐陽老先生負責照顧的,歐陽葉是與二皇子走的最近的人。那調查沈克身份的事,會是歐陽葉做的嗎?他與二皇子是站在一起的?雖無證據,但阮星舒心里卻有一個聲音在說,這個猜測是真確的。現在二皇子走了,皇帝自然要清繳他背后的勢力。這么想著,阮星舒的臉色沉了下來。霽林注意到阮星舒的臉色,向他投來疑惑的目光。阮星舒便將這件事跟霽林說了,霽林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兩人離開靈堂,上了馬車后,在半道上打暈車夫又悄悄折回京都,當他們趕到歐陽府上的時候,從外面看只見一片歲月靜好,好像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阮星舒低聲道:“是結界?!?/br>有人將歐陽府罩上了一層結界,使人窺不見府內的真實情況。阮星舒在九霄云門的時候是出了名的愛逃課,不喜讀書,但真實情況是他看書快,且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不僅如此,他看的書龐而雜,各種亂七八糟的書都會翻看,這種結界他有法子破解。阮星舒,霽林破了結界闖入歐陽府的時候,就見院內躺滿了尸體,血流遍地,戰(zhàn)況可謂十分激烈。歐陽明靜背對著阮星舒跟霽林,正將歐陽老先生和一群婦孺護在身后,在他身側,還有幾名歐陽府的護衛(wèi),全都渾身帶傷。阮星舒瞧了一眼將歐陽明靜他們包圍起來的人,心說果真是皇帝的人。院子里的人對阮星舒和霽林的突然闖入都十分驚訝,阮星舒踢飛散落在腳邊的一把劍,染血的長劍裹夾著強大的靈力呼嘯而去,直接將包圍圈撕開一條口子。阮星舒跟霽林趁此時機,闖了進去,那條口子撕/裂的更大了。歐陽明靜聞聲轉頭,阮星舒看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橫貫歐陽明靜的眼部,那道傷口正不停的在往下流血。阮星舒心里一驚:“你的眼睛……”聽到阮星舒的聲音,歐陽明靜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他愕然道:“你怎么來了?!?/br>經過一夜激戰(zhàn),歐陽明靜的聲音已經嘶啞的不成樣子。霽林在旁邊道:“先離開這里再說?!?/br>歐陽明靜更愕然了,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阮星舒跟霽林護著歐陽府上幸存的人一路殺了出去。那些人緊追不舍,阮星舒他們護著一群人,對方又人多勢眾,躲得十分艱難。天色很快暗下來,歐陽明靜目不能視,阮星舒跟霽林對京都的大街小巷又不熟悉,最后竟走入一片死路。阮星舒道:“沒辦法了,拼一把。”就在這時,一塊碎石砸到腳邊,還滾了幾滾。阮星舒轉頭一看,就見不遠處的破舊房舍旁蹲著一個人,蓬頭垢面的,但那雙眼睛他十分熟悉,是傅凡朗。看見傅凡朗,阮星舒心中一下子就安定下來。傅凡朗在京都流浪了這么多年,對此處肯定十分清楚。阮星舒打了一個手勢,帶著這些人走到傅凡朗所在的位置,就聽傅凡朗道:“屋子里有個地窖,你們下去,后面的交給我?!?/br>對于傅凡朗此人,阮星舒還是信任的,時間緊迫,他也不廢話,帶著人就下去了。下去后阮星舒回頭看一眼,就見傅凡朗身法靈活的引得那些人去了他處。阮星舒挑了下眉,心說實實力不弱啊。阮星舒他們下去很快,傅凡朗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