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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一口,這才繼續(xù)道:“好在你沒出事,寧兒那邊也有好消息傳來。要不你讓為師,哎……”他又道:“寧兒給你的東西呢?”阮星舒將香囊取了出來,齊風(fēng)道:“你為何還不動身?還要拖到什么時候?”阮星舒道:“就準(zhǔn)備出發(fā)了。”清寧眼睛一亮,阮星舒看著她笑道:“我一直想等戰(zhàn)事穩(wěn)妥些再走,現(xiàn)在有小虞幫忙,魔族敗亡已是時間的問題?!?/br>清寧道:“太好了,大師兄,我跟你一起去。還有林林……”阮星舒道:“娘子那邊我自有安排?!?/br>阮星舒這人,腦子不清楚的時候喊霽林娘子,恢復(fù)后覺得這個稱呼挺有意思的,就這么喊著了。他叫順嘴了,不設(shè)防當(dāng)著齊風(fēng)的面也說了出來。“娘子?”齊風(fēng)先是皺眉,繼而生氣道:“舒兒,你何時成的婚?為何不帶與我見就私定了終身?”阮星舒自小就拜入齊風(fēng)門下,說是師徒,其實在齊風(fēng)心中,早已將阮星舒當(dāng)成兒子看待的。雖說幾個月前,阮星舒腦子不清楚,把霽林認(rèn)成了自己娘子,可他現(xiàn)在神智清明,總不會在腦子里虛構(gòu)一個“娘子”出來。兒子成親了,做父親的卻不知道,饒是齊風(fēng)脾氣再好,也生氣了。他冷著臉,皺著眉,就差把“這個徒弟媳婦/兒媳我不認(rèn)”擺在臉上了。清寧道:“師尊莫氣莫氣,大師嫂您見過的?!?/br>“我見過?”齊風(fēng)臉色稍霽,“是哪家的弟子?”他尋思著,也沒見自家大徒弟跟什么姑娘走的近吶。清寧笑道:“就是林林啊。”“林林……”齊風(fēng)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想明白清寧口中的寧寧是誰,他臉色輪番變換,一時竟沒能說出話來。阮星舒本也沒打算瞞著齊風(fēng),現(xiàn)在清寧嘴快說出來他覺得正好。阮星舒道:“師尊,您別生氣,我跟霽林是真心相愛的?!?/br>清寧在一旁將阮星舒與霽林這些年的事說了一遍,真可謂十分感人。齊風(fēng)聽的頭疼不已,說道:“罷了罷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是有自己的主意?!?/br>頓了下,板著臉道:“你們既然決定在一起,就好好的,我可不想將來看見你們師兄弟反目?!?/br>阮星舒跟清寧早就料到齊風(fēng)不是那么不開明的人,一見他這態(tài)度,就知道他是同意了。二人對視一眼,都笑起來。“是?!比钚鞘娴溃骸皫熥鹉头判陌?。我跟小師弟會好好的,日后定會成為仙門的一段佳話?!?/br>齊風(fēng)受不了似的擺擺手。*阮星舒改變主意動身去療傷,清寧是很高興的,可她仍擔(dān)心霽林那邊的情況。“你說得對?!比钚鞘嬲驹谠鹤永铮瑢η鍖幍溃骸拔壹葲Q定與娘子終身相守,這件事就不該瞞著他?!?/br>清寧笑道:“大師兄,你想清楚了就好。”話音剛落,就見阮星舒從懷中摸出一封信。清寧一頭霧水地接過去:“這是?”阮星舒道:“此行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替我將這封信交給娘子。我很快就回來?!?/br>清寧:“……不是說好不隱瞞的嗎。”阮星舒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現(xiàn)在滄瀾那么多事,娘子已經(jīng)夠忙了的,我若是跟他說,他勢必要親自跟我走一趟,這也太辛苦了?!?/br>清寧道:“我相信林林一定不怕辛苦的?!?/br>阮星舒笑道:“我知道啊,可我舍不得?!彼┒嫉姆较?,溫聲道:“我自作主張封印他記憶的事,已經(jīng)讓他很傷心了,我不想他再為我擔(dān)心?!?/br>他伸手點了一下清寧手里的信,“我把我的情況都寫在信里了,你遲幾天給他,等他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療好傷回來了,到時我專心陪他收拾魔族?!?/br>清寧:“……那你什么時候出發(fā)?”“今晚?!比钚鞘嬷雷约旱那闆r不能再拖下去,他道:“你就跟白竹說,我跟師尊回門派看看了,過幾日再回宮?!?/br>“好?!?/br>*深夜。京都,青云殿。霽林睡得很不安穩(wěn),夢里,他發(fā)現(xiàn)自己自一處陌生的農(nóng)舍中醒來,周圍寂靜無聲,他叫了一聲阮星舒,無人應(yīng)聲。他便披衣而起,剛拉開房門,就看見渾身是血的阮星舒站在門外,身體搖搖欲墜。那一刻,霽林只覺腦海中轟一聲,他快步上前,接住阮星舒:“你做什么去了,怎么傷的這么重?別動,我給你療傷?!?/br>阮星舒按住霽林的手,說道:“我去找了沈克?!?/br>“什么!”霽林臉色驟變:“你瘋了嗎,你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就自己去,你……”阮星舒很淺的笑了一下,臉色又變得嚴(yán)肅:“沈克不想再玩過家家游戲了,魔族所經(jīng)之處,尸橫遍野,已經(jīng)有幾座城被他屠了。百姓流離失所,身為阮氏族人……”霽林道:“你說什么?”阮星舒凝望著霽林的眼睛,輕聲道:“我好像從沒跟你說過我的父母,我爹……叫阮霄云。”阮霄云,蒼游島阮氏最后一位族長。霽林臉色發(fā)白:“所以當(dāng)初你才那么厭惡我,因為我是皇室中人?!?/br>皇室無能,才會致使阮氏一族被滅門。阮星舒笑了:“算是吧,不過我族人被滅,跟你沒關(guān)系,你不要多想,我愛你?!?/br>看著阮星舒含笑的眼,霽林心下不安:“為什么忽然跟我說這些?”既然想隱瞞身份,就一直瞞著好了。阮星舒偏頭咳嗽了一聲,看著霽林的眼底有些歉疚:“本想與你白頭偕老,現(xiàn)在看,我可能要食言了?!?/br>“什……”霽林剛說了一個字,忽覺門外有什么東西在接近,他敏銳的感覺到那是魔氣。霽林低下頭,就見阮星舒抬起染血的右手點在他額間,口中念念有詞。一股力量順著阮星舒指尖涌/入他的身體。霽林心中忽然涌上無盡的惶恐,他不知道阮星舒想要做什么,可他知道,那一定不是他希望發(fā)生的。他想大叫,想說你不要這樣,你相信我,我可以保護你,可以和你并肩。有一天,我會把魔族趕出去,還滄瀾一個太平盛世。可阮星舒的力量實在霸道,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睜大眼睛看著阮星舒。眼淚順著霽林的臉頰滑落,打在阮星舒右手的手背上,又一路滑落下來。霽林猛地自床上坐起身,身上冷汗涔涔,他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只見一泓月光自外面照進來,在地上投射出斑駁的光影。同一時間,距京都千余里地的一處山林中,阮星舒靠坐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他抬頭凝望著高懸在天際的圓月,似是想起了什么久遠的往事,不自覺地拂過右手的手背。這么多年過去了,那里似還殘留著眼淚落下的溫?zé)嵊|感。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