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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思含首,“是!”藍卿客看向段默,“你此次數(shù)海外之行,收獲如何?”段默笑道,“收獲頗豐,海外諸國各有特色,與之交易,不賠且賺,而且,其國人熱情好客,待人和善……海上絲綢之路能夠為大宋帶來不少外來物種,豐富多彩……”藍卿客笑道,“由此可見,早年將商道交給你,是多么正確的決定!”天邊微亮,華貴的馬車緩緩行走在管道上,平平穩(wěn)穩(wěn),馬夫頭戴斗笠,身披蓑衣,馬兒不緊不慢趕路,細雨綿綿,風聲瑟瑟,馬車內(nèi),鋪滿紅色地攤,柳木案桌上燃著香爐,絲絲香煙飄渺,香爐旁邊放著一盤盤精美的糕點,邊上是精致華麗的紫砂壺茶具,案桌旁爐上燒著茶水,簾子被微風吹蕩,來來回回晃著,藍衣公子側(cè)臥在羊毛軟榻上翻看著書籍,一旁的紫衣丫鬟手執(zhí)琉璃燈為他照明,黃衣丫鬟跪坐在一旁為爐子添柴。馬車內(nèi)翻書的聲音,外面細雨打在車身上,滴滴答答,火爐煤炭吱吱啪啪,白色毯子蠕動了幾下,枕在藍衣公子腿上,迷迷蒙蒙睜開眼睛,臉上未褪的迷茫,緩緩坐起,環(huán)顧四周,看到陌生的環(huán)境,總算是清醒。藍卿客收了書籍放在案桌上,笑問,“睡得可好?”近日總是吃睡,方懷臉色微紅,“嗯!”黃衣丫鬟為兩人添茶,一番動作行云流水。方懷接過茶杯,端坐起來,細細呡了一口,問道,“現(xiàn)下到何處了?”紫衣丫鬟答道,“已到滎陽”!方懷看向藍卿客,征求意見,詢問道,“行程有些慢,不如提快行程?”藍卿客卻是不贊同,“若是藍某一人,自然快馬加鞭,可你身子不好,豈能趕路,若是累下病根,受苦的還是你自己,你也不必這么急,我早就派人先去探路,他們?nèi)暨B這點事也辦不好,就不必跟著藍某了!”聽了藍卿客的話,方懷點點頭,確實如此,“是我拖累了!”藍卿客嗔怪道,“這叫什么話,你之身份尊貴,不是一般人能比,半分馬虎不得,為了大宋子民,藍某便是自己以身殉道,也不能讓你損傷一毫……”方懷還要說什么,藍卿客卻從案桌下取出一副棋盤,“反正你我無事,不如對弈一番?聽聞方相棋藝超絕,藍某還未曾見識,不知方相可允藍某討教一番……”方懷含首,“如此,方某豈能相拒!”兩人執(zhí)棋子,藍卿客黑子先走,方懷白子緊跟。一天的時間在兩人對弈中不知不覺度過。晚間,馬車正好行進城鎮(zhèn)里。小鎮(zhèn)安詳,天色不早,街邊小販收攤回家,馬上就要宵禁,路上沒有幾個行人,馬車停在鎮(zhèn)上唯一的客棧前,店小二趕出來接過馬夫的韁繩,招呼道,“各位客官里面請,小的先將馬兒牽到馬廄”兩個丫鬟相繼下馬車,紫衣丫鬟執(zhí)燈立在一邊,黃衣丫鬟掀著簾子,藍卿客先走了出來,又回身伸手去拉方懷,方懷手攀著車沿,看著藍卿客的手,頓了頓,還是放在他的手上,在藍卿客摻扶下下了馬車,腳踩在地上,方懷便抽回手,抬頭看了眼客棧的牌匾,千篇一律的“悅來客棧”,而且光從外表看,這家鎮(zhèn)上唯一的客棧不是一般的破舊,窗戶上到處是窟窿,大門上紅漆掉了大半,里面的木屑都露出來,墻體上有不少裂痕,走了進去,大堂地板上滿是青苔,桌子面油光油光的,板凳有的還是缺胳膊欠腿,放眼望去,客棧掌柜身兼數(shù)職,又是管賬,又是跑堂,柜臺破爛不堪,上樓的樓梯有的地方已經(jīng)被蛀蟲咬爛,露著大洞,大堂與后廚只隔了一扇門,掀開簾子就能到后面,樓上自然是住宿的地方,也不知道這小地方的客棧住的地方怎么樣。因為唯一的小二去栓馬了,掌柜的只能先招呼,從柜臺后走出來,“幾位客官可是住店?”紫衣丫鬟因為嫌棄這里,面色不好,語氣也有些沖,“天都黑了,自然住店,不然還能趕路!”掌柜點頭哈腰,“是,是,各位隨我上樓,因為本店是鎮(zhèn)上唯一的客棧,而且小鎮(zhèn)人少,來往客侶也不多,因此住房足夠,各位一人一間足以……”隨著掌柜上了二樓,掌柜開了五間房給他們,小客棧,自然也沒有天字地字之分,都是一樣的破舊,讓掌柜準備了一些吃食,再燒些熱水,幾人先進屋。屋里雖然不至于像大堂一般,卻也不怎么樣,屋內(nèi)簡樸的不像樣,床榻一看就是多年不換,墻角蜘蛛網(wǎng)遍生,樓頂?shù)耐咂袔讉€缺口,權(quán)當開天窗,在桌子上伸手滑了下,手指上沾滿灰塵,窗子關(guān)不嚴,雨水灑進來,地上走過來盡是腳印,墻角還有老鼠洞,吱吱聲不斷,時不時跑出來溜達幾圈。看到客棧的飯菜,方懷真心嘆了口氣,他就不能對一個破落的客棧心存幻想,殘羹剩飯也就算了,饅頭也硬邦邦的,毫無嚼頭,味同嚼蠟。再看到小二送來的熱水,上面飄著一層灰燼,幾片落葉沉沉浮浮,如浮萍一般,水桶上還有幾個小小的破洞,里面的熱水正在不緊不緩的流出來,滲在地上,若是一晚上不管,只怕明日就要看到水漫客棧,在破敗的基礎(chǔ)上再加深一層——腐朽不堪。方懷頓時沒了洗澡的興致,只坐在凳子上,準備就這樣熬過一夜。昏暗的燭火被吹進來的風刮得一晃一晃,窗外靜悄悄的,月光從窗戶上的窟窿透進來,映在地上,斑斑點點,方懷手托腮,雙目緊閉,已然睡著,一陣微風吹過,屋內(nèi)頓時多出一道身形,在燭光映襯下,暗黑色的夜行衣,反光的冷兵器,寒涼刺骨的目光緊鎖方懷的背影,黑衣人緩慢走向方懷,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生怕發(fā)出響聲驚醒方懷,誰讓這客棧這么破,走個路也會發(fā)出聲響,在寂靜的黑夜里格外突兀,‘吱呀!’黑衣人頓時停住腳步,看方懷只是換了個手托頭,才繼續(xù)向方懷走去,大概是不想遲則生變,準備速戰(zhàn)速決,他傾身執(zhí)劍刺向方懷,本來毫不會出意外的,卻沒想到在即將刺到方懷時,不知從何處打來的不知名東西擊住虎口,虎口一陣發(fā)麻,致使長劍脫落在地,發(fā)出清脆聲響,驚醒方懷,方懷猛地站起身,感覺到后腦生風,一個側(cè)身,撲倒在床榻邊,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黃衣丫鬟與莫名其妙前來行刺的黑衣人打斗在一起。方懷穩(wěn)住身形,奪門而逃,來到走廊,卻聽到隔壁傳來打斗聲,還不待他過去一探究竟,隔壁有人破門而出,倒在地上,方懷這才看清對方也是黑衣人的同伙,不過是已經(jīng)死了。方懷緊盯著隔壁門口,藍衣公子從門內(nèi)出來,看到方懷,淡然一笑,院內(nèi)傳來打斗聲,藍卿客與方懷對視一眼,皆疾步下樓,經(jīng)過門口時,方懷往屋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