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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簫聲蔓延在夜色之中。“咦?”雪嫣眨巴眨巴眼,抬頭看向吹簫的舒燁,那清澈淳樸的曲聲如同久旱的甘露,滋潤心田。一捧溫暖涌上心海,其中又浸著一抹悲意,這悲意突如其來,來勢洶洶,讓雪嫣招架不住,眼淚順著臉頰吧嗒吧嗒的滾落,在下巴上匯聚成一顆顆晶瑩,然后滴落在地。“怎么回事?”白虎茫然的看向四周,被水霧模糊的雙眼,已經(jīng)看不清遠處玄武的身影了,“我怎么有點想哭???簡直莫名其妙,我男子漢大丈夫怎么會哭呢?我都幾百年沒哭過了?好氣!”不僅是他們,就連遠處爭斗的花雨霽和柯子真都僵了一下,按理說區(qū)區(qū)元嬰期修士的法術(shù),根本奈何他們不得,可為何聽了這曲子,竟會受到影響?在場眾人除了雪嫣,就屬他舒燁境界最低,可他卻逆天的影響了所有人!原本花雨霽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舒燁在仙道大會上贏了化神境的謝明珠,也沒什么奇怪的了。“聽音閣的“神籟自韻”這么逆天的嗎?”花雨霽充滿懷疑,他設(shè)下結(jié)界護住自身,畢竟是元嬰和大乘的差距,只要他設(shè)法保護自己,還是能輕松抵御舒燁的法術(shù)的。莫非真是千年難見的音律奇才?花雨霽正想著,那邊武蟲上腦的柯子真就忍不住了:“別分心!”花雨霽回神,剛剛好躲開柯子真的一劍。該怎么說呢,這老頭雖然癡迷比武,但手段一向光明磊落,他不會暗下黑手更不會偷襲取勝,看對手心不在焉,還會特意出言提醒對方別分心。而就在這時,舒燁的簫聲凝住,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雪嫣抬頭一看,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道光芒四射的法陣。法陣覆蓋的范圍,剛好包括了焚血宮在內(nèi)的所有弟子,以及被白虎和玄武糾纏的白云闊。雪嫣稀里糊涂的上前:“哎呀,這是什么?”舒燁目色一凝:“傳送法陣?”剎那之間,法陣溢出萬丈華光,將覆蓋的人全部吞了進去!花雨霽大驚失色:“白云闊!”他掃開柯子真,縱身回到地面,他伸出手,在指尖勉強接觸到法陣光芒的剎那,只感覺一道強而有力的吸力不容抗拒的將他用力一拽,他失去重心,被整個吞了進去。電光火石之間,白虎玄武連同白云闊,以及花雨霽在內(nèi),全部消失不見,連同那傳送法陣也沒了。眼前的光線無比昏暗,只因四周窗戶都用深色的窗幔遮著,殿內(nèi)點燃幾盞蠟燭,若不是修士的眼力異于常人,白云闊都險些注意不到簾幕后方有人。“血千綢?”白云闊試著喚了聲。簾幕后放置著一張美人榻,身著朱紅色蜀錦長袍的血千綢松松垮垮的倚在上面,他眉心的花鈿換了新的花樣,從牡丹變成彼岸。他手中一把繡著“荷塘月色”的團扇,愜意的輕搖著,用他格外尖細的嗓音說道:“霜月君身份尊貴,還得本尊親自弄個傳送法陣請你來?!?/br>血千綢的語氣微微一頓,在看見多余的身影之時,他展顏輕笑道:“還帶了個意外驚喜,很好!”花雨霽勾唇一笑:“一年未見,魔君這小日子過得越發(fā)滋潤了?!?/br>白云闊看向花雨霽,見他無恙,自己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總算險險放平,他目光微斂,朝血千綢說道:“血宮主這回不想要在下的性命了?”血千綢抿唇笑道:“今夕不同往日,本尊本想趁著霜月君還年輕,將云頂之巔下一代掌門扼殺在搖籃里,先下手為強嘛!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明月霄那老不死的壽元還長,死一個親傳弟子不要緊,再培養(yǎng)一個便是了。”白云闊面不改色道:“所以,血宮主又有什么陰謀詭計,想講述給在下開眼界?”血千綢會心一笑,他從首飾盒里取出胭脂,細細的往嘴唇上擦拭,一邊說:“你猜猜?”白云闊目光凝定:“與其針對繼承人,不如直接搞垮了云頂之巔,挾持我,要挾我?guī)熥?,若計劃得當,可直接影響到未來仙魔大?zhàn)的戰(zhàn)局?!?/br>“對。”血千綢放下胭脂,他顯得尤為興奮,“霜月君,你我還真是心有靈犀呢!”花雨霽嗤笑道:“這種老掉牙的招數(shù)也拿出來顯擺?”血千綢不以為然的笑笑:“招數(shù)不管老不老,好用就成。既然晴空公子不請自來,有些困擾本尊的疑問,也請晴空公子解答一二?!?/br>花雨霽面不改色道:“魔君請說。”血千綢的語氣冷了幾分:“本尊謀劃在蓬萊島暗殺白妄,本是萬無一失的計劃,為什么會被云頂之巔未卜先知了呢?”簾幕被敞開,血千綢從美人榻上坐起,隨著四周沉默的蠟燭被盡數(shù)點燃,殿內(nèi)的光線瞬間亮麗起來,他臉色白的可怕,唇色似血鮮紅,左手手腕上還盤著一條細長的銀環(huán)蛇。他饒有興趣的玩弄著銀環(huán)蛇的小腦袋,闊步走下臺階,朝花雨霽逼近。“計劃泄露,有沒有可能是本尊這焚血宮不干凈?神機妙算的花公子,你倒是說說,本尊的身邊是否落了灰塵?”花雨霽的神色沉了沉。縱使風璃小心謹慎,奈何血千綢生性多疑,怕是早就懷疑風璃的身份,又或許……他心中早有眉目,可能早就知曉風璃臥底的秘密了。只不過,用白虎護法的話來說,就是色迷心竅,被風璃灌了迷魂湯,甘愿被騙。也可以理解嘛,反正血千綢在的人設(shè)就是言情劇本的癡心男二,女主忠實舔狗。“魔君身邊是干凈還是骯臟,我這個外人怎么會知道呢?”花雨霽無辜的聳肩微笑,“至于您的計劃為何會泄露……”血千綢目光冷銳:“和你有關(guān)系?”花雨霽會心笑道:“抱歉抱歉,在下這耳朵太長,不小心聽到了貴派舵主的談話?!?/br>“原來是這樣?!毖ЬI忽而一笑,然后看向了白虎和玄武。這舉動來的突然,意味深長,仿佛是他在得意洋洋的告訴白虎:看吧,一切都是花不染的錯,和本尊的寶貝璃兒沒有半文錢關(guān)系!血千綢心情大好,也徹底打消了對付花雨霽的心思,他朝手下吩咐道:“把他們倆關(guān)進煉魔堂,派人看守,別出岔子?!?/br>白虎二人應(yīng)下,并對白云闊和花雨霽施了捆仙鎖。所謂的煉魔堂其實就是監(jiān)牢,只不過比起凡間的牢獄,這里的地方更為寬敞。四周皆是石壁,頭頂天花板給開了方寸大小的天窗,透進一道相當凄慘的月光;牢內(nèi)四周布置著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法印,入口處一條棧道,直通中央的圓臺,而圓臺下方則是從不歸河引來的弱水,除了凡人,仙魔妖鬼通殺。白虎站在外面,吩咐手下魔修道:“把花不染帶去隔壁,我們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