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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堪堪映出一小團(tuán)光暈。他們此刻正在走廊里緩慢前進(jìn),這間鬼屋據(jù)說沒有固定的路線,整棟醫(yī)院宛若迷宮,走哪算哪。李易說的那個提頭的護(hù)士忽然現(xiàn)身了,段吹雨沒個防備,“臥槽”了一聲。任衍感覺段吹雨握著自己的手猛地收緊,手心滲出一層冷汗。那護(hù)士踮著腳,提著頭,悠然飄過,三個人均定在原地,就連心理素質(zhì)比較強大的鄒軼都驚住了,心臟砰砰砰亂跳。段吹雨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這才剛開始,已經(jīng)有些受不了。他顫顫巍巍地看一眼墻壁上潑灑的斑駁血跡,陰濕的空氣中彌漫著真實的血腥味,那味道聞得他有些反胃。許是首當(dāng)其沖,剛上來的刺激總是最強烈的,鄒軼深呼一口氣,心緒已經(jīng)平靜不少。任衍依舊沉靜,連喘息聲都那么平穩(wěn),沒有被驚亂一絲。他反握住段吹雨的手,輕聲道:“這些東西都是假的,記住這個就好?!?/br>他頓了下,繼續(xù)說:“你要是被嚇哭了也挺好。”段吹雨在昏暗中看他一眼。“我能趁機抱抱你?!比窝芮穆暤馈?/br>這男人說酸話真是好他媽讓人心動。段吹雨心熱了,人靜了,感覺自己佛光普照,百無禁忌,什么妖魔鬼怪也侵犯不了分毫。佛光剛普照著,走到一處不知是手術(shù)室還是什么的房間,病床上的厲鬼忽然坐起身朝他們猛撲一下。“啊啊啊啊啊啊?。 倍未涤陣樀猛篝篝蛞徊?,撐著手術(shù)臺的手抓空了,身后又竄出來一只,梗著脖子滿臉血污,四肢扭曲喪尸一般,沖他齜牙咧嘴。畢竟是假鬼,嚇唬兩下就完事兒了,并不會真的動手。段吹雨覺得自己從來沒這么狼狽過,接連兩次暴擊,腿都嚇軟了。顏面當(dāng)然無存,快嬌弱成小娘炮了。明明這三人之中他最敬畏鬼神,偏生受傷的總是他。任衍見小孩兒真被嚇著了,吱哇亂叫地跟“鬼”面對面站著,嚇得走不動道。他淡定地推了一把那鬼,把擋在鬼身后受驚過度的段吹雨拉回自己的身邊,然后扭頭對鄒軼說:“跑吧?!?/br>幾人聞言跑起來,那鬼果然沒跟上來。醫(yī)院里飄蕩著滲人的背景音樂,幽深陰凄,徒增恐怖氛圍。這種時刻,任衍還要低頭問段吹雨一句:“哭了沒?我等著抱你?!?/br>段吹雨不哭也被他惱哭了,這悶sao男人性格竟然如此惡劣。段吹雨此刻顯露的無助和乖弱最能激起任衍的保護(hù)欲,甚至還有欺負(fù)欲,感覺好不容易看到這小混蛋的脆弱面,是會有點興奮的。任衍在這陰森可怖的境況下,思緒如此這般,很跳脫。他的思想跳脫著,醫(yī)院里的鬼也跳脫著。走進(jìn)一個立著水池的房間,扭曲著躺在水池邊的尸體殘骸乍然抽搐,又猛地跳了起來,鄒軼和任衍都比較冷靜,兩人跟攜押犯人似的,架著段吹雨的胳膊把人速速拖走。段吹雨被“鬼”折騰得半死不活,許是鬼的出沒套路都差不多,驟然出現(xiàn)撲騰你一下,受驚次數(shù)多了,就有些習(xí)慣了。“感覺也就這樣?!编u軼悠悠道,“傳得那么邪乎,果然又是炒作營銷?!?/br>任衍低笑一聲,摟著段吹雨用鼻尖抵了抵他的臉蛋,冰涼,沁著汗。段吹雨的身體很軟,像是被嚇沒了骨頭,不過小霸王竟然扛著沒哭,很硬氣。任衍心下可惜。抱不到了。失望沒兩秒,段吹雨驚叫一聲,整個人彈跳起來,他的腳踝被一雙冰涼的手猛抓了一下,心靈和神經(jīng)同時受到刺激,“哇嗚”一聲,抱著任衍嗚咽了起來。“衍哥……”說話語調(diào)帶上了哭腔,一頭蓬松的小卷毛壓在任衍的臂彎里,哼哼嗚嗚的,那么可憐。段吹雨覺得自己的腳踝隱隱刺痛,可能被抓傷了,他形象不顧了,抱著任衍說自己“害怕”。弱得挺像那么回事兒的。他也壞,也藏著小心思。想擁有任衍的懷抱。兩人你有情我有意,一抱系情絲。此刻的擁抱是不用顧忌外人的目光的。鄒軼看著他們擁抱,不覺奇怪,只覺溫馨,撫著段吹雨的后背安撫道:“沒事兒啊,都是假鬼。”任衍手一使勁,托著段吹雨的膝彎,直接把人抱了起來。段吹雨驚呼一聲,嚇得慌忙摟住他的脖子:“靠,你這么大勁兒?”“你還有力氣跟我‘靠’呢?”任衍仰頭看著他。這姿勢讓段吹雨臉上掛不住,鄒軼還在旁邊看著呢。他們此刻的姿勢很奇怪,小時候段施賢就是這么抱他的,他爸托著他的膝彎,他摟著他爸的脖子,雙腿夾著他爸的胯骨,像只樹袋熊。鄒軼似乎已經(jīng)見怪不怪,眼下不知哪時就會冒出鬼東西,無暇顧及這兩人的親密姿態(tài)。任衍腳步穩(wěn)健,抱著段吹雨繼續(xù)前進(jìn),鄒軼在前方帶路,手電閃爍著微弱的光束。任衍應(yīng)該是堅定的唯物主義無神論者,一路上多少妖魔鬼怪在他面前作怪唬人,他都抱著段吹雨巍然不動,段吹雨仿佛坐上一輛人型游覽車,掛在他身上參觀這一路的鬼影鬼景。“你累嗎?”段吹雨小聲問任衍,“我還挺重的?!?/br>“還行?!比窝苡米齑脚雠鏊亩?,“就是太瘦,骨頭硌得慌。”最麻煩的情況到底還是來了,幾只鬼倏地竄出來搶走了他們手里的手電,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黑暗。有夜盲癥的任衍頓時寸步難行,段吹雨感覺到他的鼻息加重了。任衍其實很怕陷入這種境地,空茫一片,明明睜著眼,卻感知不到任何存在。段吹雨陡然發(fā)了狂似的,從任衍身上跳了下來,追上那幾只鬼:“你大爺?shù)?,把手電筒還回來!”日本鬼哪聽得懂中國話,猙獰著一張鬼臉,嘶吼著發(fā)出鬼叫意欲嚇退這個發(fā)了狂的少年。鬼屋有明文規(guī)定,扮鬼的工作人員無論如何都不能跟玩家發(fā)生肢體沖突,段吹雨不知哪來一股狂勁,可能是方才受的刺激有點頻繁,眼下情緒也比較波動。見這些鬼不還手電還懟到他面前鬼吼鬼叫,他一發(fā)狠,揮起拳頭給了一拳。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5-2719:52:23~2020-05-2819:52: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瘋妃2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程予中、過星河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53章禁忌紙盒只聽“日本鬼”吃痛地叫了一聲,罵出幾句日語臟話,段吹雨可能是下手重了,那只鬼弓著腰哀嚎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