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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幾分涼薄,“那沒人教過你惜命嗎?” 江凜頷首,眉目清淡,語氣仿佛事不關(guān)己:“倒是有人教過我,‘你自己的身體,是最好的宣泄對象’?!?/br> 賀從澤倏地頓住,他定定望著江凜,妄圖從她表情中尋出半分開玩笑的意味。 然而,卻是徒勞。 賀從澤承認(rèn),自己在生江凜的氣。 氣她過分勇猛,氣她不知求助,氣她不懂自愛。 可她口中那如此露骨的自/殘言論,究竟是誰忍心灌輸給一個孩子? 賀從澤有些僵硬,問她:“誰教你的?” 江凜垂下眼簾,淡聲答:“男人,有血緣關(guān)系的那種。” 賀從澤怔了怔,卻是瞬間反應(yīng)過來—— 她將她的父親,稱之為“有血緣關(guān)系的男人”。 但這種給孩子灌輸負(fù)面思想的男人,也的確沒資格擔(dān)起“父親”這個稱呼。 透過江凜的只言片語,賀從澤大抵明白,江凜自小受過的教育是兩個極端,母親教善,父親教惡。 “你也沒必要氣我不要命?!苯瓌C道,語氣平淡,“我之所以無所畏懼,就是因為我并不怕死?!?/br> 死亡于她,不過是生命的最終義務(wù),只看什么時候履行罷了。 賀從澤望著她,好似這時才頓悟了什么—— 若人生有兩闋,大多數(shù)人分為喧囂與嘶啞,那江凜便是不同的那個。 她的人生從開始,就是寂靜。 賀從澤輕嘆一聲,突然沒頭沒尾的道了句:“江凜,人是種很脆弱的生物?!?/br> 江凜嗯了聲,“頑強又渺小,生死都很簡單。 ” “是?!彼f,嗓音低沉,“我比一般人脆弱,我如果沒了你,雖然不致死,但也沒差?!?/br> 賀從澤話鋒一轉(zhuǎn),似笑非笑指了指自己,道:“所以江凜,為了你能多看幾天我這張臉,先好好活著?!?/br> 江凜:“……” 這奇奇怪怪的勵志是什么? 她停頓幾秒,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什么,有些好笑道:“我說我不怕死,又不代表我會主動去死,你在亂想什么?” “沒辦法?!辟R從澤聳肩,“你思想有時候挺危險的,讓我很沒安全感?!?/br> “我不會自殺?!苯瓌C搖首,淡聲:“人間百般滋味,自己嘗過才算知道?!?/br> 語罷,恰巧此時疲憊感涌來,她干脆朝他擺擺手,重新躺回被窩。 賀從澤垂下眼簾望著她,不發(fā)一語。 江凜正處人生中最精彩的年紀(jì),但她那顆心,卻好似已經(jīng)過完了一生。 她總是在自嘲,明里暗里都不夠珍惜她自己,兀自套上枷鎖,畫地為牢。她像是人間漂萍,始終尋不到根基。 而她看似冷漠,卻總愿意為了旁人一星半點的真心,默默蹲下修補自己。 半晌,賀從澤起身,道過晚安后,便離開了病房。 其實他還有很多想問的事,可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能cao之過急。 江凜是巍巍雪山,積滿冰雪,難以消融,每分溫?zé)岫夹枨О俦杜?。但每分溫?zé)?,都能讓那冰棱華光四溢,瀲滟光彩。 ——總該慢慢來。 與此同時。 臥室內(nèi)燈光昏黃黯淡,中年男子帶著藍牙耳機,正在通話。 “……原來是司莞夏叫人干的?!彼麚P眉,問,“江凜怎么解決的?” 聽到對方的答復(fù)后,男人稍怔,重復(fù)一遍:“直接打進了醫(yī)院?” 他失笑幾聲,掛斷電話,將耳機摘了下來。 “司振華還真是厲害……” 男人低聲道,語意深長,余音在房間內(nèi)回響—— “能養(yǎng)出一個怪物,和一個廢物?!?/br> - 次日江凜出院,對外只說是聚會喝多了,并無人懷疑。 她恢復(fù)得快,當(dāng)天就上了班,賀從澤自然是不大樂意,但毫無懸念的被無視掉。 江凜處理好手上的工作后,便去了趟李悅的病房,誰知剛好撞上了滿面怒容的李母。 也不知剛才病房里發(fā)生了什么,李母怒氣沖沖,竟直接就撞過江凜肩膀,話也不說就離開了。 江凜這些年見過太多沒禮貌的人,她從容拍肩,抬腳走進病房。 李悅坐在病床上,低著腦袋不知在想什么,看得江凜下意識瞇眸。 ——小丫頭好容易緩和的情緒,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喪氣。 江凜無聲嘆息,走上前去坐在床邊,沒說話。 “江醫(yī)生,你能不能多陪我一會?”李悅開口,嗓音沙啞不已,“我有點……我感覺自己有點怪。” 一出聲,眼淚也克制不住得滴落下來,她倉皇搖頭,道:“她知道我有病了,是小護士告訴她的。她覺得很丟臉,罵我無病呻吟,多事……” 以愛為名的“虐待”無處不在,在孩子的思想里根深蒂固,從此世代相傳。 從小,就有人不斷對孩子說“要優(yōu)秀”“要出類拔萃”“要比別人多付出”,可很少有人告訴孩子們,“要快樂”。 江凜靜靜望著李悅,突然張開手,將她攬入懷中,拍了拍她的背。 李悅渾身一僵,隨即,她嗚咽著哭出聲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感覺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父母總告訴我,這世上有太多比我痛苦的人,我這點累不算什么,可為什么我會這么難受?” 江凜輕拍拍她,輕聲安慰:“不是你的錯,痛苦本就無法作比,只要能摧毀一個人,那就是場災(zāi)難。” “這世上不幸的人有很多,你的確不是最糟糕的那個,但你的痛苦也不會有人感同身受,這是肯定的。”江凜緩聲道,從桌上抽了幾張紙,替李悅擦拭淚水。 人生不過是苦中作樂,習(xí)以為常后,也就爾爾。 李悅是個極自持的女孩,在短暫的發(fā)泄過后,她便恢復(fù)平靜,抿著唇不語。 “以旁觀者的身份勸人樂觀,是件沒有意義的事?!苯瓌C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似的,“所以李悅,我只希望你能睡一覺,繼續(xù)努力學(xué)習(xí)和生活?!?/br> 李悅的情緒緩和不少,她悶悶應(yīng)了一聲,江凜知道不宜久留,便不多打擾,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因為接近年底,所以工作自然繁忙起來。 時光流逝, 轉(zhuǎn)眼間便到了十二月。 平安夜的前一天下午,李悅出院了。 來跟江凜道別時,她哭得一塌糊涂,雖然只是短短數(shù)月,但江凜對她的影響卻是相當(dāng)?shù)摹?/br> 此次一別,也不知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江凜今夜值班,故而推掉了賀從澤共進晚飯的邀請,在辦公室埋頭忙碌。 賀公子雖然憋屈,但總不能跟工作這種東西爭風(fēng)吃醋,只得跟自己一眾狐朋狗友湊桌去了。 正巧陸紹廷今晚沒事,幾個大老爺們便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