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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樣了,哪還有拒絕的道理呀?容新見風(fēng)使舵,趕緊點頭,“有興趣,非常有興趣。”-天錦城不愧是天凌大陸最熱鬧、最混雜的城池,如果說白日中的城東寺廟已經(jīng)算是人潮涌動,那么此時的城西河畔也不遑多讓。只是容新覺得奇怪,怎么河畔兩岸竟然都是男女混搭,還有的小女子被男子攬著腰,一同在河畔的柳樹上挑選寫了詩句的紙條,放進河燈中,再將河燈拂入水面。再仔細看那掛在柳樹上的紙條,竟然都是什么“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恩愛兩不疑”、“愿我如星君如月”之類的甜甜膩膩的詩詞。容新翻了幾張,牙都快膩掉了,他趕緊拉上盛尊,“前輩,我看那個船舫不錯,要不我們上去喝一杯?”盛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臨河不遠處,確實飄著幾座船舫,其中最奢貴華美的那一座就在河中央,與河岸的花燈遙遙相對,竟似巨大的河燈一般,頗有風(fēng)味。盛尊也不答話,但他執(zhí)著容新的手,只見他蜻蜓點水幾下,便帶著容新躍入那座奢美的船舫,這船舫似乎是凡間權(quán)貴專門所用,船上主人見到兩個修士竟沒有懼色,反而有禮相迎。“難得有貴客前來,稀罕稀罕,本王正在與樂芳君討論時下流行的彈曲,不知道二位有沒有興趣?”船上主人明顯是個善于吃喝玩樂的閑散王爺,與好友從凡間游歷到此,弄了條船,在船上夜夜笙歌。容新向來對這些詩詞小曲兒不感冒,不過再怎么不感冒也總比在河邊看著情侶們啃狗糧好,況且身邊還有個邪教教主對他虎視眈眈,于是容新連忙叫好,“有興趣,我們二人今夜無事,愿聞其詳?!?/br>盛尊雖然也對這些興致淡淡,但他依舊尋了第32章小紙條容新抓住機會,將封亭云拉到身后,“你們怎么一見面總是打架?能用嘴解決的問題就不要靠劍來解決好嗎?”盛尊的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意,“哦,你倒是教一教怎么用嘴來解決?”容新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身后的封亭云已有敗勢,他微微喘著氣,單手持劍,“盛尊,你為何總是纏著我?guī)熋???/br>盛尊睨了封亭云一眼,眼里盡是玩味和嘲諷,“你瞎嗎?月下花前,河畔小曲,沒見著我們二人在私會?你的‘小師妹’已經(jīng)是本座認定雙修之人,既然要雙修,又何來糾纏一說?”教主心累。好不容易找個命定的雙修之人,對方不僅臉皮薄得跟紗似的,還只會在遭遇危險的時候眼巴巴地表露幾分依賴,明明心里喜歡得要命、時不時嘴里跑出幾句壓抑不住的贊美,但在關(guān)鍵時刻,卻總是支支吾吾、拖拖拉拉,好面子得很。不僅如此,身邊竟然還纏著這么只小奶狗,妄想在自己眼皮底下把rou給叼走,盛尊看了一眼封亭云,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就憑你,叼得動嗎?封亭云氣得臉色發(fā)青,轉(zhuǎn)過臉來對著容新,冷意都化作了冰錐子,一字一句道,“私、會?雙、修?”不知為何,容新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無語半響,才道,“師兄,這事待會再解釋。前輩,既然話到這里,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清楚。”容新頓了頓,“其實……我并不算是一個擁有完整雙陽靈體的人?!?/br>盛尊面色逐漸陰郁,今夜的那點笑意終于消失,“什么意思?”容新見他忽變的臉色,心底再次感慨他變臉的速度,“這事我也是剛知道,就是我雖然身負極陽之氣,但和別的不同,我命中還帶火煞,一個不小心就會爆體而亡,我要是和前輩雙修,說不定還沒成呢,就……就死在床上,到時候多難看……”容新覺得,這事要是真的會發(fā)生,他敢保證,盛尊下半生的午夜故事一定都是悲慘收尾,畢竟任誰在干得起勁的時候,身下人突然暴斃,心理陰影面積必定沒法求解。果然,盛尊一聽,兩條俊眉糾得死死的,眉目中心的朱砂痣也黯淡了下來,“命帶火煞?”容新乘勝追擊,“就是這樣,教主要是不信,還可以去城東寺廟找既遠和尚,這事他可以作證!我現(xiàn)在自身難保,幫不了教主,等我找到解決辦法再知會前輩!”容新正欲把封亭云帶走,盛尊卻強行過來扣住他的手腕,霸道的靈力直接闖入容新的靈脈。容新今日本就被禪意鐘的鐘聲震得頭暈吐血,胸口的那股郁氣直接被沖撞的靈力絞得猶如團團逃竄的火苗,火苗從他的胸腔左竄右跳,扎入臟腑。盛尊的修為和玄策一個境界,但他的靈力卻和玄策的溫潤修和截然不同,混元功氣與力合,兇悍強勁,一進入靈脈,容新就毫無招架之力。很快,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鬢間滲下,他渾身發(fā)抖,臉上一會發(fā)白一會發(fā)紅,后背很快就被汗?jié)瘛?/br>封亭云見勢不對,要阻止盛尊繼續(xù)探他靈脈,“住手!停下!”可惜來不及了,盛尊的靈氣直探容新的金丹,還沒有下到丹田,就被一股更加強勁而灼熱的氣流反噬,逼得盛尊不得不退出容新的六脈,被震得后退幾步。再反觀容新,那股氣流直沖他的胸腔,郁氣被這么強有力地沖擊,直接抵上他的咽喉,混著黑血咳了出來。封亭云連忙封住他的xue道,“為何你受了這么重的內(nèi)傷不早點告訴我?”封亭云晦澀不堪的眼里閃過驚訝、閃過痛苦、也閃過自責(zé)。郁氣吐出來以后,容新覺得舒服了許多,先前頓在胸口的那股不順暢的感覺消失了,只是丹田燒得厲害。但容新的臉色好歹恢復(fù)了點血色,朝封亭云扯了扯嘴角,“這不是內(nèi)傷,先天的,等我緩一緩就沒事了?!?/br>封亭云卻不再說什么,只是擦了擦他嘴角的黑血,將他整個人都壓在自己的臂膀,手卻規(guī)規(guī)矩矩沒有亂動。盛尊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虛弱的容新,他的眉目凌厲,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怎么會如此?明明只是金丹期的修為,為何內(nèi)丹會如此灼氣燒人?”容新用一副看似遺憾萬分,實則眼梢都要飛起的表情對盛尊說道,“前輩,我這是病,生病了,跟你雙修不了,等我病治好了,我再,咳咳,再去尋你吧?!?/br>尋你個大頭鬼,在你沒度過混元功第七層之前,小爺我絕壁不會去找你,今后看見紅色有多遠滾滾多遠。盛尊沒有說話,他細白的臉龐朦朧著淡淡的薄霧,似乎是疑云,又似乎是因為失望或者別的什么東西,就連平日囂張的朱砂紅仿佛也沒有那么艷麗。船舫還在微微晃動,夜里的晚風(fēng)輕輕吹過,河燈一排排地向遠處飄走,不知道到底是要飄去哪里。盛尊好一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