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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一個全是花海的地方。”阮琛突然扭頭問道。他記得他在電視上看到過一個地方,放眼望去只有細(xì)碎又繁多的小花,一朵朵單看毫不起眼的花匯合在一起真的特別漂亮。傅鶴軒可不敢確切的回答,他們登上機(jī)甲的時(shí)候格外隨意,真的跑去了哪里還說不準(zhǔn)呢,萬一……“沒準(zhǔn)去的地方還要好看。”傅鶴軒現(xiàn)在就希望運(yùn)氣好,選了一個旅游出名的星球,如果選上什么荒星礦星那他們的蜜月可就過得獨(dú)特的。然而,這天就不愿如人愿。大概在太空中穿行了半天,阮琛眼巴巴地看著一顆又一顆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特別好看的星球從眼前溜走。直到最后,機(jī)甲飛船停下了一顆灰不溜秋的星球上。“各位旅客,本次上京至烏安星航班已到達(dá)終點(diǎn)。請攜帶好各自的行李有序下飛船。”當(dāng)烏安星這名字一出,傅鶴軒心里邊“咯噔”了一下。毫不知情的阮琛還扒拉著傅鶴軒的手臂問著:“烏安星怎么樣,是不是特別漂亮?”還沒想好怎么回答的傅鶴軒保持了短暫的沉默,剛要開口,旁邊陰惻惻地冒出一個沙啞的老年男聲。“小朋友,這烏安星哦,可是個貧民窟。貧民窟里最是出刁民,刁民可最喜歡你這種白嫩嫩的大少爺。”滿腔期待被澆滅的阮琛初聽到這個沙啞的聲音,頭皮一麻。他順著聲音偏頭一看,卻只看到人來人往的空間站,行人匆匆。在各色人中,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到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年人,穿著一身破爛,每一步看似很慢但卻很快就不見了蹤跡。阮琛并不是嬌養(yǎng)著長大的孩子,來到與期望完全不同的烏安星,遇到這個小插曲。這一切都沒怎么影響小家伙對于蜜月的期待感。在他眼里,有鶴軒的地方就是最甜蜜和美好的蜜月地點(diǎn)。“走吧,我們出去逛逛?!比铊±碟Q軒的手,使勁拽著這個還沉浸在運(yùn)氣太差連累小妻子的情緒中的男人。傅鶴軒直到被被小家伙拉動后才從這種情緒中走了出來。“好?!备碟Q軒只要阮琛開心就好,既然小家伙想去荒星上玩,那他們就呆在荒星上。出了空間站,迎面一陣風(fēng),帶著空氣中的酸臭味傳來。阮琛鼻子很靈,他剛嗅到這個味便恨不得把鼻子嘴巴給捂死,甚至連眼睛都恨不得捂上。“唔,這也,太臭了!”捂著小鼻子的嘴巴的阮琛甕聲甕氣地說道。傅鶴軒也捂上了鼻子。他在戰(zhàn)場上面對血流成河的血海時(shí)都能面不改色,但面對現(xiàn)在彌漫在空氣中的酸臭味卻感覺胃里的酸水都要冒出來。“現(xiàn)在回去?”“不!這可是第一站,我們走!”第一站可是有著特殊意義的。哪怕這地點(diǎn)同浪漫完全扯不上邊,但阮琛還是堅(jiān)持要用最浪漫的眼睛去發(fā)現(xiàn)烏安星的美。“你看!那邊的臭水溝里蹦出來一條錦鯉,是不是錦鯉躍龍門?!?/br>“誒誒誒!那邊那邊!黑色籬笆邊上長出了一棵草,那綠色是不是特別有生命的感覺!”“再看那!抬頭啦!冒黑煙的大煙囪誒,哇!就像吐黑氣的怪獸?!?/br>……阮琛努力發(fā)揮著他那一雙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腳下爛泥鋪路,狹小路邊殘破建筑半坍不坍,頭頂濃煙與霧靄爬滿了天空。但這一切在阮琛的眼中都變成了富有趣味的畫面。傅鶴軒光聽著阮琛的聲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來到了什么神仙地兒。但把眼一睜,眼前依舊是破爛的小道,鼻間依舊是臭水溝中散發(fā)出來的酸臭味。偶爾一個行人走過,破爛的衣服上掛滿了污漬。傅鶴軒和阮琛同這里格格不入。“我以為我以前過得就是最苦最苦的日子了。”阮琛看著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手里還提著一個銹掉的破爛銅塊的那人,他突然說道。“他們?yōu)樯?jì)而苦,你因阮家而苦??嗟臇|西不一樣,但味道都是不一樣?!备碟Q軒開導(dǎo)著阮琛,他怕小家伙多想。“嗯,鶴軒我們走吧?!比铊⊥T诹讼镒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幽深的巷子,又看著傅鶴軒說道。“不再繼續(xù)走走了?”“嗯?!比铊↑c(diǎn)了點(diǎn)頭。“如果沒看到更好的,他們可能會覺得苦,但沒有那么難熬。如果看到了卻還只能活在這里,那才是對他們真正的殘忍?!?/br>“我們幫不了他們這么多人,就還是安安靜靜的離開吧。”阮琛將烏安星的天與烏安星泥濘的路,和鼻間一直都氤氳著的酸臭味記在了回憶里。也許,他這一輩子都可能沒有這個能力去幫助這個星球,但只要有希望他就不會忘記。但現(xiàn)在,他們最該做的只是默默地離開。不去打攪烏安星的平靜。他從阮家逃出,嘗過了傅家的溫暖后,如果讓他現(xiàn)在重回阮家,他想他會崩潰。因?yàn)橐娺^陽光后的黑暗才是最黑最暗的黑暗。傅鶴軒明白阮琛的意思,他默默地拉著阮琛走上了返程了路。他們對于烏安星來說,確實(shí)是不速之客。在阮琛他們離開的巷子深處,轉(zhuǎn)角探出了一個人頭,那人帶著黑色的面具,身子瘦小。整個人都裹在一件烏黑的葛布袍子里,裸露在袍子外的手布滿了疤痕。那種疤痕是黑色的,摻了藥水,永遠(yuǎn)都無法痂落。“小肖,回來吃飯了。你在看什么?”“沒,沒看什么。哥,我這就來?!北粏咀餍⌒さ暮谂圩尤耸栈亓颂匠鰜淼哪X袋。他習(xí)慣性地把頭垂了下來,毫無血色的唇翕翕合合卻毫無聲音。只有他知道他在說什么。“對不起?!?/br>離開烏安星,鼻間的酸臭味道漸漸淡去。這一次他們可不再像之前那樣隨便挑了一個空間站就上去。傅鶴軒同阮琛在光腦上好好地研究了一番,最后敲定了下一站。下一站,去的是“地球”。“地球”,這兩個字,對于星際來說,是他們文明的起點(diǎn),也是一段文明的終點(diǎn)。當(dāng)科技發(fā)展到人工智能完全取代人力之后,更加便捷與科技化的生活讓人類越來越依賴這些智能。最后富人更加富裕,中下層人士卻逐漸坐吃山空只能等死。然而沒等中下層人士揭竿而起。作為科技時(shí)期的大寵兒的人工智能卻開始謀劃了一出謀權(quán)篡位。一夜之間,所有信息網(wǎng)絡(luò)崩塌,所有智能都停下了工作。這時(shí)候,人類才發(fā)現(xiàn)他們有多依賴這些智能。然而為時(shí)已晚。文明的最后是漫無邊際的廝殺。人類最后以地球被炸毀為代價(jià)將所有智能止步在地球這一顆星球上。就這樣,人類開啟了星際時(shí)代。在更加險(xiǎn)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