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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晨幫忙照應(yīng),又對復(fù)健師拜托又拜托,搞得直到白遠不好意思地推他趕緊走,這才一步三回頭往醫(yī)院外面走去。“練練爬行?”他扭頭回來看見復(fù)健師沖著他樂,更是臉頰通紅,主動問道。“可以,但你現(xiàn)在能自己轉(zhuǎn)移到護理床上嗎?”復(fù)健師解開他身上的束縛帶,在他的腿下插了木質(zhì)的轉(zhuǎn)移板,然后站在對面,雙手張開,遠遠地護著,并不幫忙。“可以?!卑走h雙手撐在輪椅上,弓著身子讓后背脫離輪椅的椅背,咬牙回答。上次住院后也過去四五個月了,麻醉劑早已停了,但白遠現(xiàn)在除了對于雙腿有些零星的、不是很敏銳的感覺外,跟真正的截癱病人區(qū)別不大,多年沒用過,即使現(xiàn)在大腦發(fā)出指令讓腰腹用力,也十分吃力,時間一長,強行用力還會導(dǎo)致痙攣,久而久之的,他就真的不敢在廢用的肢體上下太大的功夫了。利用雙臂帶動軀干,白遠一寸寸把自己挪上了轉(zhuǎn)移板,廢軟下垂的雙足腳尖點地緩慢拖著,萎縮了的腳跟隨著過分靈活的腳踝在每一次移動的時候左右晃著,白遠就是這樣又一點點蹭上了護理床,手臂顫抖著支撐著自己的上半身,哪里還有精力管雙腿。突然他手肘一彎,整個人帶著滿頭大汗倒在護理床上,喘著粗氣。復(fù)健師看他實在沒力氣,便輔助他把雙腿放在護理床上,柔聲道:“很棒!我們休息兩分鐘再開始今天的復(fù)健?!?/br>這兩分鐘在白遠看來過得特別快,他甚至還來不及喘勻氣息,便被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白先生,用雙臂支撐起上半身,用力感受腿部的力量,”復(fù)健師跪坐在他身后扶著他的腰,用雙膝頂著他的腳掌,勉強算是幫他擺成了一副膝行的姿勢,“現(xiàn)在,請往前挪動左腿。”白遠咬著牙,手肘先往前蹭了一寸,然后注意力集中在左腿上,用盡意志力調(diào)集腿上僅剩的肌rou往前挪了一下下,身后復(fù)健師感受到他的動作,用膝蓋往前頂他的腳掌,輔助他“爬”過一步。白遠覺得重心不穩(wěn),還未來得及說話,腰身便馬上往右側(cè)倒去,身側(cè)的復(fù)健師推著他回到原位,鼓勵道:“很好?!?/br>左腿換右腿,短短半米距離,白遠爬了有二十分鐘,最后被復(fù)健師緩慢放下,平躺在護理床上,能出汗的地方都濕乎乎的,雙臂顫抖,白遠累得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阿遠你最近體力有所下降?。 毙菹⒌臅r候正好張檸晨抽出了些時間來看他,見他這一臉的汗,便笑著調(diào)侃,“這個,注意身體??!”她跟白遠插科打諢慣了,但復(fù)健師卻并沒兩人這么熟,鬧了個大紅臉,輕咳兩聲,便找了個借口,三三兩兩走得遠了些。第37章第37章“這么貧,看來是最近日子過得不錯。”白遠嗤笑一聲,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你媽接受于曉彤了?”“不算接受吧,但也不算反對,”張檸晨跪坐在他身邊,幫他按摩用力過度的雙臂,“但總算是相安無事,這樣我就知足了。”“她最近身體好些了?”白遠被按得舒服,也緩過些勁來,“過年之前你說的她要做的那手術(shù),還做嗎?”“是好些了,但還沒恢復(fù)到能做手術(shù)的地步,”張檸晨嘆了口氣,“也就是勉強不用輪椅走幾步吧,天氣太冷或者太熱都不能在面呆太長時間?!?/br>“那怎么辦?”白遠問道,“不做手術(shù)的話,只靠藥物維持,能控制得住?”“暫時來看還沒什么問題,但她這個狀態(tài),我老師說還是要建議臥床靜養(yǎng),等候心臟源,就是不知道這一等是多長時間了?!?/br>張檸晨提到這件事就很頭疼,雖說她是慕殘,但她的工作就是終日與病人打交道,偏偏回了家還是個病人,于曉彤又是個敏感的,她這工作上受的氣挨的累找不到地方撒,時間久了,就覺得自己都快憋出抑郁癥了。“檸晨,慕殘只是個興趣,不是你一定要找一個病人度過余生,”白遠反手拉住她,側(cè)頭垂眸,眼里是一片坦然,“你若不愛她這個人,那我勸你找個健全人,她耽誤不起,也玩不起;如果你愛她,那你就要想明白并且承受這一路的痛苦糾結(jié)。必要的時候,你應(yīng)該跟她坦白?!?/br>“沒必要吧?”張檸晨皺眉反問,“我是愛她,愛她這個人也愛她的病弱,換個先心病的病人我不會喜歡,她如果沒有病我也會喜歡,我沒必要告訴她我當(dāng)初接近她的原因?。 ?/br>“可天下哪里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你自己說,總比有朝一日她從別人口中知道的好?。 卑走h嘆了口氣,“我也一樣,總不能偽裝一輩子?!?/br>“你這心cao得還真是長遠,”張檸晨出神地想了會兒,這才笑道,“那你不如現(xiàn)在就告訴林楓啊,還有能站起來的希望。”“他現(xiàn)在忙得腳打后腦勺,我這個時候告訴他我騙了他,”白遠瞪了她一眼,“成心添亂???!”“你剛才的復(fù)健我可在一旁看了,”張檸晨倒不跟他開玩笑了,“你現(xiàn)在雙腿廢用太嚴重,這也是劉大夫很久之前就給你停了麻醉劑的原因之一,我得提醒你,你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jīng)有很大程度上的退化,即使現(xiàn)在開始針對性的訓(xùn)練,也不一定能恢復(fù)到原來的情況,要是——”“——再等等吧。”白遠打斷她,閉上了眼,“你讓我再緩緩?!?/br>裝病不是件小事,何況裝得這么嚴重,白遠猶豫也是必然的,張檸晨嘆了口氣,不打算再勸,心里想著,等日后多多催促他便是,總不能看著發(fā)小就這么癱在輪椅上一輩子。“什么再等等?”兩人各懷心思相對無言,倒是沒注意身后何時站了個人,白遠驚得馬上睜開了眼,嘴唇一開一合,說不出話來。“你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后的?!”張檸晨也嚇得一激靈,回頭看了眼來人冷汗都要下來了,強自鎮(zhèn)定道,“人嚇人嚇?biāo)廊?,好不好?!?/br>“你們有什么事瞞著我???”林楓側(cè)身坐過去扶起媳婦,一臉迷惑,“剛才在說什么麻醉劑什么針對性的訓(xùn)練?”白遠心臟都停了一拍,臉色蒼白勾個敷衍的笑:“沒什么……”“還想騙我?”林楓皺眉瞪他。“是我說的,剛才來的時候跟劉大夫聊了一下,他之前尿路感染,以后插導(dǎo)尿管大概不用麻醉劑會很疼,而且最近一年頻繁生病住院,身體機能不斷退化,要是再把針對性的復(fù)健停了,更完,”張檸晨順嘴謅瞎話,“他非得說等等再開始系統(tǒng)的訓(xùn)練?!?/br>“媳婦,這可不能拖??!”林楓一聽就急了,“你是因為我沒來嗎?我錯了,我以后一次都不落下了,行嗎?”“別聽她瞎說,”白遠瞪了眼張檸晨,畢竟嚇唬的是自己老公,他是真心疼,“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