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幫你把牙齒拔了，”余亦辭神色真誠，就差指天發(fā)誓，“我換牙之時(shí)，便是這樣拔的?！?/br>
這次余亦辭沒說謊，他換牙時(shí)也是門牙遲遲不落，他嫌煩，心一橫便把牙齒拔了。那時(shí)還沒學(xué)堂，不用每日學(xué)習(xí)上課，他便自己閉關(guān)，在牙齒換完前，沒在首陽露過面。

卓無肅將信將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請師父幫幫我?！?/br>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cuò)覺，卓無肅總覺得，他答應(yīng)之后，師父身后似冒出一團(tuán)陰影，笑得邪惡。

卓無肅將那畫面趕走，看著笑意淺淺的余亦辭，暗自感嘆，這才是師父！

第18章

見徒弟答應(yīng)，余亦辭緩緩問道：“你是要兩顆牙一起拔，還是分開拔？”

“……一起拔。”

卓無肅想了會，做出這個(gè)決定，長痛不如短痛，他能忍住。

余亦辭分出一絲靈力，纏上卓無肅門牙，“我拔了？”

“拔吧！”卓無肅一臉悲壯，緊閉著雙眼。

“徒弟，為師告訴你一個(gè)秘密，”余亦辭不慌不忙，還有閑心逗弄卓無肅，“你想不想聽？”

“想！”

卓無肅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對余亦辭的了解太少了，只知他是首陽太上長老，實(shí)力強(qiáng)大，其余一概不知。難得有了能更加了解師父的機(jī)會，他很開心。

“為師呢……在……悄悄……”

余亦辭故意拖長說話的聲音，見卓無肅聚精會神地盯著他看，他靈力往外一拉——

卓無肅牙齒掉了。

“拔你牙齒?！?/br>
“?。浚　?/br>
卓無肅一驚，看著眼前懸空的兩顆牙齒，久久未反應(yīng)過來，呆愣愣地喊道：“師呼……”

“嗯？”余亦辭笑瞇瞇的，見他說話漏風(fēng)，臉上笑意更濃。

后知后覺地捂著嘴，卓無肅雙目微睜，直勾勾瞪著余亦辭，“你又騙我?！?/br>
“為師哪有騙你？我是不是在悄悄拔你牙齒？”

“……”

卓無肅無言以對，心中憋氣的同時(shí)，還有些無奈。

怎么師父說什么他都信？

被師父戲弄的還少嗎？

為何還不長記性？

活該天天被欺負(fù)。

“無肅，為師聽說人間界有一個(gè)習(xí)俗。”余亦辭的說話聲，換回了卓無肅的心神，“孩子掉了牙，下牙往屋頂上扔，下牙往床下扔，這樣牙齒才能長好?！?/br>
“可為師方才沒控制好靈力，你牙齒……不見了?！?/br>
卓無肅這才發(fā)現(xiàn)，在他走神之時(shí)，他眼前的牙齒，沒了。

“師父，那怎么辦?。俊弊繜o肅一臉慌張，手足無措，“若是扔屋頂上了……我豈不是……”

捂著嘴，卓無肅臉上顯出幾分驚恐，腦袋里似乎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可怕的形象，“豈不是牙齒會往上長……我不要！師父……”

卓無肅越想越害怕，最后喊‘師父’的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乖，不怕，”余亦辭輕輕拍著他的頭，“大不了——破開牙齦，將牙齒拔了?！?/br>
……

卓無肅仍舊一臉驚恐，甚至臉上血色都消散不少，顫著手扯余亦辭衣角，“師父……我們還是把牙齒找出來吧！”

“也好，快去吧?！?/br>
余亦辭看似難過著急，實(shí)際上心里卻笑開了花。卓無肅的反應(yīng)，愉悅了他。

然而，卓無肅立在原地，無甚動靜。

余亦辭假做著急，催促道：“怎么還不去？”

“師父，”卓無肅面上表情十分糾結(jié)，內(nèi)心卻很是開心，“有一件事，徒兒不知要不要告知您?！?/br>
他一邊說，一邊抬眼看向余亦辭，處處透著小心翼翼。

“說。”

“師父，徒兒知曉……您在騙我呢?！?/br>
話一說出口，卓無肅面上的笑意就憋不住了，嘴角彎彎，笑得開心。

“……”

余亦辭面上笑容一僵，這小兔崽子！

終于在師父面前扳回一城，卓無肅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但看著余亦辭的表情，他只好收斂笑意，憋著笑?？烧嬲拈_心，就算不笑，也能從眼中看出來。卓無肅雙眼亮晶晶的，露出幾分小得意。

余亦辭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覆在深邃的眼眸上，淡淡開口：“無肅，你不乖了?！?/br>
僅是如此，他周身的氣息猛然變換，不再放松自在，而是在首陽小輩面前的冷冽威嚴(yán)。

卓無肅不喜歡這種師父身在眼前，卻遠(yuǎn)在天邊的感覺。相比如此，他更喜歡師父在欺負(fù)逗弄他時(shí)，對他展露的笑顏。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有人對他是不同的、特殊的，是在乎他的。

卓無肅心中忐忑，輕聲喚道：“師父……”

余亦辭不為所動，眸中古井無波，更顯的難以親近，周身凜冽的氣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卓無肅急了，他不想師父不理他。

“師父……”

卓無肅聲音沙啞，帶著nongnong的哭腔與顯而易見的慌張，又輕聲喚了幾聲‘師父’。

得不到回應(yīng)，卓無肅扯著余亦辭衣角，似乎這樣就可以將他抓住，讓他離自己近一點(diǎn)。師父喜歡欺負(fù)他，便欺負(fù)吧。他一直知道，師父有分寸，從未傷過他。既然如此，能逗師父開心，他被不痛不癢的欺負(fù)一下又如何？

“我會乖的，您別不理我。”卓無肅聲音哽咽，喉嚨像被堵著，說一字一句都疼到了心底，“我會聽您的話，只要是您說的，我都聽……”

“師父，您別不理我好不好？”

卓無肅固執(zhí)地看著余亦辭，淚水在眼中彌漫，很快就遮擋了視線，讓他看不真切?？伤麉s不敢眨眼，他害怕師父下一刻便會從他眼前消失。

直愣愣地盯著余亦辭，卓無肅淚水猛然砸下，砸到他手上。

余亦辭手指微動，靜靜的與小徒弟對視。半晌后，他嘆了口氣，周身凜冽逼人的氣勢消散，平和下來。抬手輕輕擦去卓無肅眼睛下的淚水，余亦辭聲音清冷，淡淡的如嘆息，“無肅很乖。”

卓無肅一直以來都很乖，他的要求，不管多難多過分，都會完成。若不是因?yàn)樗纳矸荩嘁噢o想，他會真心待這個(gè)小孩，傾心將他養(yǎng)大。

只可惜，他是男主。

暗自喟嘆，余亦辭提醒著自己，卓無肅只能防備，不能真心相待。

嘴角半彎，余亦辭展開笑顏，戳了戳卓無肅額頭，“為師不逗你了，別哭?！?/br>
卓無肅心中正難受，聞言，一時(shí)半會還反應(yīng)不過來。他呆呆地愣了半晌，被余亦辭捏了臉頰，這才‘嗯’了聲，臉上也露出了一個(gè)笑。

被余亦辭養(yǎng)了許久，卓無肅臉上有了rou，冰雪可愛。如今他眼眶、鼻尖通紅，倒也惹人憐愛，讓人只想抱著他細(xì)細(xì)安慰。可他剛被余亦辭拔了門牙，露出笑容，便露出一個(gè)小小的黑洞，讓人看得忍俊不禁。

“你啊，”余亦辭輕撫他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