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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當(dāng)個助理!小子,你自己怎么想的?要不要跳槽?我給你介紹靠譜的經(jīng)紀(jì)人,往后跟我合作,保證你……” 完全無視展飛的沉默,大漢揮舞著皮尺說得十分熱鬧,冷不防一胳膊頂在了旁邊的人臺上。 整個工作間的裝修是簡約和工業(yè)風(fēng)的路子,連這黑色的人臺也不是塑料材質(zhì),而是全鑄鐵的,在沉穩(wěn)的質(zhì)感之外,也顯得格外厚重。 原本柳博兮的一碰,是不足以讓它失去平衡的。偏偏他一著急,伸手去扶的同時,皮尺纏在了腿上。 將近二百斤的大漢,撲在三百斤的人臺上,訇然倒下。 并沒有發(fā)出想像中“砰”的一聲巨響。 連丁伶伶也沒有看清,展飛是怎么一眨眼就到了人臺的另一邊,又怎么側(cè)身一頂,那看起來無法撼動的人臺就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半空,又被他端端正正地放了回來。 柳博兮僵硬地轉(zhuǎn)頭,看著丁伶伶:“這是……你的助理?” “也是保鏢?!闭癸w拍了拍手,說。 020章-瑪?shù)贍柕潞妥屇?/br> 比起某位空有一副粗獷外形的大漢來,展飛剛才的表現(xiàn)實在更像是里的場面,所以柳博兮一時之間息了勾搭他去當(dāng)模特的心思,默默地量了尺。 丁伶伶又在柳博兮最新的設(shè)計中敲定了幾款夏裝,看看時近正午,才帶著展飛離開。 “要不要一起吃飯?”她本來還這樣邀請,但柳博兮看她的目光,就像神仙看著不思進取的凡人,一臉痛心疾首。 “我就從來沒見過這人吃飯,有時候懷疑他是不是靠充電活著的。”下樓以后,丁伶伶才笑著跟展飛八卦,“走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牛排還可以。你可以吃西餐的吧?” “嗯?!闭癸w點點頭,剛想說話,側(cè)過臉來向丁伶伶一望,又閉了嘴。 丁伶伶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就笑了一聲。 “我今天上午休假半天,所以這頓算我個人請的。等你正式上班,公司有工作餐,出外的話有公司補貼。我不希望我的員工天天cao心這些瑣事,你要學(xué)著習(xí)慣?!?/br> 展飛只好繼續(xù)默然點頭。 “你看過莫泊桑的吧?”丁伶伶忽然沒頭沒腦地問。 展飛愣了一下,才說:“看過?!?/br> 中學(xué)語文課本上的文章,他當(dāng)然還記得。 “嗯,什么感想?” “感想?”展飛看了看丁伶伶,發(fā)現(xiàn)她雖然帶著笑,但神情無疑是認真的,就回憶了一下情節(jié),然后說,“如果我是瑪?shù)贍柕?,我是不會借那條項鏈的?!?/br> 丁伶伶一邊開車,一邊點著頭:“確實,是你的風(fēng)格。不過,你對瑪?shù)贍柕略趺纯?,會覺得她‘虛榮’嗎?” “不會?!闭癸w肯定地說,“我很佩服這樣的人。” 用整整十年時間,放棄原來的日子,將自己的生活需求降低到極限,來償還高額債務(wù),這需要極大的決心和毅力。何況瑪?shù)贍柕逻€失去了自己的青春和美貌,那是她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東西。 他覺得丁伶伶這個問題是在影射著什么,但這一刻他想起的不是自己,而是白欣然。 丁伶伶向他投來意味深長的一瞥。 “仍然是你的風(fēng)格。不過,展飛,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有另外一種解決方式?”她沒有等待展飛的回答,就繼續(xù)說道,“瑪?shù)贍柕履俏慌笥眩屇取じダ姿沟侔#心敲炊嘀閷?,而且也樂于借給瑪?shù)贍柕拢悴滤龝粫谝鈪^(qū)區(qū)一件珠寶的丟失呢?” 影射的味道更加濃了。 “作為讓娜當(dāng)然可以這么想,”展飛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認真地回答,“但瑪?shù)贍柕虏豢梢?。貧窮不是不講道理的借口,我記得這個我們討論過了。” 丁伶伶突然被噎了一下。 她沒想到,展飛居然也有一張利口,而且暗示的正是兩人之前那場矛盾。 不過看起來,當(dāng)時她說他“不講道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承認了。 笑意好像是從心底涌出來的,漸漸地,漸漸地爬上嘴角,丁伶伶笑得克制不住,全身輕松,像一片羽毛。 “好吧,算你對!”她帶著笑大聲說,“不過我的意思是,如果瑪?shù)贍柕碌谝粫r間就向讓娜說清楚,她要償還的就只是五百法郎,對不對?可能會一時局促,但至少避免了高額債務(wù),而且她和讓娜的友誼也還保持著?,?shù)贍柕?,她不是一個沒有能力的女人,而讓娜有她所需要的資源:珠寶,可能還有人脈。你說她們會不會過得更好呢?” 這種角度的解讀,是不會出現(xiàn)在中學(xué)語文課上的。展飛正在順著她的話思考,車子已經(jīng)停了下來。 “下車吧,瑪?shù)贍柕??!倍×媪娼器锏匦χf,“我們先去吃飯?!?/br> 展飛忽然也笑了。不同于當(dāng)初在酒吧的時候,那種營業(yè)性的微笑,他此刻的笑容雖淡,卻是從內(nèi)心發(fā)出來的。 “好的,讓娜?!彼f。 ↓◇↓◇↓ 在新來臨的一個星期一,展飛以總裁助理的身份正式入職。因為他曾經(jīng)以一種搏人眼球的方式出現(xiàn)在所有公司高管的面前,倒是免去了很多自我介紹的麻煩。只不過,大家看著這個穿著柳博兮設(shè)計的改良中山裝站在丁伶伶身后、姿態(tài)挺拔宛如白楊樹的年輕人時,都油然而生一種奇特的觀感: 丁總這是找了個助理,還是貼身保鏢? 生態(tài)園的項目經(jīng)理張總,是蒙展飛幫忙,免于背了一次巨大黑鍋的,這時也表現(xiàn)得分外親切,過來拍著展飛的肩頭,笑呵呵地問:“小展,有沒有英文名,同事之間也好稱呼?!?/br> 展飛沒怎么思考就回答:“Lynx?!?/br> 看來還真有!知道他在工地干過臨時工的一幫精英,頓時都有些驚訝。 一個普通的民工,哪會有什么英文名? 怪不得丁總會看上他呢,說不定真有些深藏不露的本事。 也有人笑著打趣:“我怎么聽著像個cao作系統(tǒng)似的?” “去去去!那是Linux!” “小展,你這個名字怎么拼???” 這一幫人,都是丁伶伶從公司攢局的時候就招進來,一手一腳打拼到現(xiàn)在的,年紀(jì)沒有超過40的,愛說愛鬧,當(dāng)著丁伶伶的面也不怎么畏懼。 這時候都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