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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色,緊接著黑色的背影消失在冰天雪地中。 有風吹來,躺在垃圾桶裝著兩樣東西的塑料袋發(fā)出“嘩嘩啦”的聲音,然后被遺忘在那里。 第71章 告白 “我不喜歡你了。” 許隨余光瞥見那個挺拔的身影消失,像是突然從夢中驚醒般,后退一步,跟柏郁實開口:”謝謝,抱歉?!?/br> 謝謝你的幫忙,也抱歉利用了你。 柏郁實收回手,笑道:“是我冒犯了?!?/br> “那個柏教授,我還有事,先回去了,謝謝你?!痹S隨低下頭,匆匆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 回到家,許隨整個人如釋重負,躺在床上,她拿著手機,將這段時間與周京澤發(fā)的短信,全部一一刪除掉,包括兩人的通話記錄。 她在清除有關于周京澤的一切。 Pub里,周京澤坐在吧臺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舞池里的紅綠光一束接一束地交替打過來,將他的側(cè)臉輪廓鍍得更加硬朗深邃。 興許是喝得有點熱,周京澤脫了外套擱在一邊,只穿著一件寬領衛(wèi)衣,小臂線條緊實流暢,握著方口酒杯的手腕骨清晰突出,痞又透著一股禁欲感。 惹得pub里的人紛紛想上前來搭訕,多得周京煩不勝煩,加上他喝得有些高,點了一排最烈的酒,直接端了一杯給就近想勾搭他的女孩。 周京澤伸手拽了一下鎖骨處的領口,姿態(tài)慵懶,抬了抬眉骨:“喝過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女孩一臉震驚,哪有哪個男人一見面就挑釁喝酒的,她正想罵人時,一個男人出現(xiàn),搶過他手里的酒杯,沖她一歉意地笑笑:“他喝高了,犯渾了,抱歉抱歉?!?/br> 女孩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走了。 周京澤拿了桌上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盛南洲站在一邊,知道他這段時間發(fā)生糟心事太多,便坐下來陪兄弟一起喝酒。 酒喝到一半,盛南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李浩寧這個陰溝里的賤人,虧你把他當兄弟。放心,你這事沒完,老張說私下還是會為你繼續(xù)查清楚,我這邊也會查?!?/br> “隨便?!敝芫捎盅鲱^喝了一口酒。 反正許隨不會回來了。他無所謂了。 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還能壞成什么樣。 盛南洲嘆了一口氣,只能陪他繼續(xù)喝酒。他以為周京澤只是喝酒發(fā)泄,知個輕重,哪知他喝到后面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盛南洲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酒,罵道:“你他媽不要命了,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許隨?!?/br> 周京澤果然不再有敢去拿酒杯的動作。 盛南洲想,確實,許隨是他的命門,百掐百中。 他當著周京澤的面打了許隨的電話,開了免提。 電話隔了好久才接通,盛南洲只出了一個“我”字,對方便把電話掛斷了。 盛南洲一臉尷尬,周京澤的表情還算平靜,他抬手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了一下桌上的小球,薄唇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什么。 “什么?”舞池里的電音穿透耳膜,吵得人將近耳鳴。盛南洲湊前去聽周京澤說什么,他不經(jīng)意地一瞥,怔住了。 周京澤漆黑的眉眼壓下來,扯了扯唇角,語氣緩慢:“結束了?!?/br> 說完,周京澤緩緩褪下手指里戴的枚銀戒,褪下來的時候,因為長期戴久了,骨節(jié)那里有一圈白色的痕記。 他褪下來拿在手里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燈光晃過來,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咚”地一聲,戒指扔進酒杯里,酒杯立刻沸騰,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有水溢出來。 銀色的戒指迅速下沉,然后墜落。 周京澤看了它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吧。 盛南洲還不了解周京澤,他知道這人一定會后悔,于是趕緊從酒杯里撈出戒指,追了出去。 “你大爺?shù)?,我每次不是當你的奴隸就是當你的保姆——”盛南洲邊抱怨邊追了出去。 第一場初雪下完后,京北氣溫急轉(zhuǎn)直下。 冷到早上人躺在被窩里一點都不想起來。 許隨在基地的任教正式結束,她不用再去那個塵土飛揚的地方,也不用再見到周京澤。 從那次撞見她跟柏郁實在一塊之后,周京澤再沒找過她。 許隨自認為生活過得還算平靜。直到周末在家的時候,盛南洲登門拜訪。 許隨一看到盛南洲就想關門,可他手放在那里嘴里說著“疼疼”,人卻趁勢溜了進來。 “找我什么事?”許隨聲音淡淡的。 盛南洲接過她遞過來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說道:“你去看一下他吧,他住院了?!?/br> 許隨正給自己倒著水,動作頓了一下,開口: “他應該有人照顧,我看不看都一樣?!?/br> “當然不一樣啊,還不是因為你,他才把自己搞成這樣的。許妹子,你不知道周京澤多慘,為了你喝酒喝到胃出血去了醫(yī)院,基地的班也不上了,他外公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br> “我真的很少看他意志這么消沉,估計只有你能解他心結了,你就去看看他唄?!笔⒛现迍又郧闀灾岳?。 盛南洲又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繼續(xù)說:“我不知道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但大家認識這么多年,情分還在吧,他現(xiàn)在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你就去看他一眼,就當我求你了?!?/br> “地址我放這了,先走了,妹子我還有事?!?/br> 盛南洲把名片放到那里,起身走了客廳里,只剩許隨一個人,她拿起茶幾上的名片看了一眼,是醫(yī)院的地址。 下午三點,許隨收拾了一下,從水果店里買了一束果籃,去往西和醫(yī)院。 許隨到達住院部后,詢問了護士周京澤所在的病房位置。 乘坐電梯上樓后,許隨來到了702病房,猶豫了一下敲門,里面?zhèn)鱽硪坏浪粏〕脸恋穆曇簟?/br> “進。” 許隨推開門走進去,一抬眼,與病床上的男人四目相對。 護士正在給周京澤換藥。周京澤躺在那里,也同樣看著她。他額前的碎發(fā)搭在眉前,眼睛漆黑淡淡的,唇色蒼白。 護士給他換完藥后,臉一紅,說道:“要注意休息,這幾天主食還是以清粥為主哦?!?/br> 說完后,護士端著托盤從許隨旁邊經(jīng)過,她一眼瞥見某個熟悉的藥物,拿起藥盒一看。 是闌尾炎手術后要用的消炎藥。 “病人是做了闌尾手術嗎?”許隨問。 護士點點頭:“是的?!?/br> 許隨把藥放回托盤里,立刻明白過來她是被盛南洲騙來這里的。 什么一蹶不振,意志消沉,因為她而大受打擊,都是誆人的。 許隨把水果籃放在他床頭的矮柜上,周京澤的眼神銳利,他瞭起眼皮看著許隨,語氣沉沉: “你怎么來這了?” 原來他也不知情,